林碧莲:“!!!”嘤!这冯大虫实在太可怕了!
然后一捂脸,将兜里的糖往外一扔就跑了,速度之快,连鞋子都跑掉了都没敢回头去捡!
众人哈哈大笑,殷春峰更是眼睛一亮,乖巧上前,嗓音宏亮:“谢谢奶奶!”
冯秀萍赶完人正霸气转身,闻言一个趔趄好悬没给大家当场表演一个劈叉!
她糟心地一把推开殷春峰那张胡子拉碴的大脸:“小……小点声儿!”
“噗……”
众人顿时忍俊不禁,笑倒一片……
当天晚上,冯秀萍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过年了福福长大了,然后小家伙突然就地一滚,变成一堆顶着络腮胡的彪形大汉,大家整整齐齐地往院子中央一站,中气十足地喊:“奶奶!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冯秀萍——
“……”
“!!!!!!”
心悸而醒,久久无法入眠……
……
苏芫又在婆婆家呆了会儿,挑着省城遇到的事情说了些,至于说为啥她跟米卫国两人会分两路走,她则简单地将当初去省城的时候的情况一解释,说回来他们得去还马。
米家人没想到这张三哥如此仗义,纷纷竖起大拇指,老太太更是叮嘱苏芫要她等人回来要好好请人到家吃一顿饭犒劳一下才行。
苏芫自然是笑着应下,又说到这次又是江樾帮自家提醒了殷山海事情有所不对劲。众人顿时感慨这孩子真是她家的福星,老太太更是当场打开针线筐,说要亲手给他纳一双鞋底作为谢礼。
说完这些事,苏芫又把把给众人买的礼物一发——
两位老人一人一身衣服,是她专门在那黑市里挑的,十分合身,穿着也精神。她也明说了,这东西是二手衣服,不要票,并且比外面便宜。
不过即使这样,两位老人也是高兴得合不拢嘴。
大哥是一枝钢笔,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也不贵重,但是心意也是足足的。二哥爱讲究,米卫国给他挑了一顶仿军帽,那种正宗的军帽是要用票排队抢的,压根买不到,而且贵。不过有这顶仿军帽也够米二哥炫一阵子的了。
给两个嫂子则是一人一条丝巾,也是她在黑市里淘的。至于小辈儿,则是点心就打发了。
她给着给着就把师父临走时给她的那包点心也拿了出去,吓得殷春峰赶紧一把捞回来:“小师叔!这是师父专门给你还有小福福做的!”
苏芫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那边福福已经打开纸包,抓起一只点心用力一口:“唉哟!”
小姑娘顿时眼泪汪汪捂着腮梆子不出声:这点心也不知道啥做的,太硬啦!
老太太离得最近,一眼就瞧见那点心中间露出来黄澄澄一角,顿时吓得一个激灵,伸手就把纸包包了起来,然后起身赶人:“行了行了!东西都得了还一个个的挤在这里干什么?自去玩去!”
众人一窝蜂地散了,唯有苏芫跟殷春峰被老太太留了下来。
等所有人都走了,就连老伴米满仓也都被她借口支出去烧火,老太太这才一脸紧张地松开纸包,看向殷春峰:“你知道这里面是啥?”
殷春峰心虚地瞅一眼苏芫:“知道。”
苏芫莫名其妙:难不成师父真在里面藏了珠宝?
老太太用力一瞪三儿媳妇,将纸包重重拍回她怀里:“赶紧拿着东西家去!收起来!刚才要不是我手快,险些就被人看见了!”
苏芫打开纸包一看,顿时愣了!
刚才老太太用力一拍,那些点心大多都碎了,露出里面包着的馅儿来——
可这些馅儿哪是普通的馅儿?!
那满满一纸包,全是黄澄澄又亮灿灿到能闪瞎人眼的小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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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村的夜,宁静而安详。
苏芫趁着月色将师父给的小黄鱼全部收起藏好,她本想将这些给婆婆留一点儿,但是老人家眼一瞪:“这是你师父给你的嫁妆!你就好好收着!”然后就果断把她赶回家了。
收好东西,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激动得睡不着觉,哪知这两天太辛苦,她头一挨枕头,几乎是秒睡。
苏芫这里沉沉入梦,在同一片夜空下,另一边的米卫国跟张三儿两人却是乐开了花。
果然不出张三儿所料,他从省城黑市里淘来的衣服很受大家欢迎。
在回去第一家马主人那里,他直接就买走了六件,四件普通棉布,两件的确凉。由于是熟人生意,两人便给他算的便宜,普通棉布衣服算的两块五,的确凉算的八块。总计挣了十八块,外加两尺布票。
这家马主人其实就是当地的黑市老板,他之所以买这么多衣服,其实还是想借两人的口打探一番之前那个旧衣黑市的位置。
张三儿也不吝啬,当场给他画了张地图,将省城旧衣黑市的位置描了出来。
后面第二家马主人,那家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两人便没把东西拿出来吓人,而是打探了当地的黑市,去那里转悠了一番。
因为他们到的晚,当时黑市已经没多少人了。但两人还是卖了整整十件普通棉布衣服,收获三十块钱,没收到票。至于的确凉跟的卡,则一件也没有卖出去。
这第一天,两人的行程就到此为止了。
当天夜里,张三儿带着米卫国歇在这家马主人家里,后者内心十分火热:“张三哥,你说,如果我们这样一路卖回去,那是不是还不到家,就能把东西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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