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非转过来又看到这一幕,又低低骂了句,“有伤风化。”
楚攸宁叉腰,“有本事等你回去别亲你媳妇。”
“我没媳妇。”沈无非坚持。
“你说的哦,我可记着了,坐等打脸。”楚攸宁得意地笑。
沈无非不再跟她争辩。
楚攸宁正经起来,“你不是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吗?做好,不许动。”
沈无非想了想,那是因为他逃不掉,才不是因为想弄清楚自己的来历。
沈无咎点头,“三哥,听公主的,我们不会害你。”
沈无非看了眼与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男子,冷着脸盘腿坐在床上。
楚攸宁忍着脑子胀痛对沈无非施展精神力,探入他脑子,巡视过他每一根颅内神经。
沈无咎全程拧眉紧盯着她的神色,生怕她有什么不适。
半响,楚攸宁刷的睁开眼,“有了!”
“有什么?”沈无咎扶住她,递上一块她拿来的糕点,他也不知道她这个能力要如何补,只能喂她吃她爱吃的了。
沈无非也看着她,虽然不清楚为何她只是闭了会眼就好像已经对他里里外外诊治了一番。
楚攸宁接过沈无咎手里的糕点咬了口,指着沈无非右脑外侧,“这里有根这么长的金针,刺进三哥的记忆区域,可能这就是导致三哥原有记忆被封住的原因。”
沈无咎骇然瞠目,根据公主比划的,金针足有寸余长,他三哥竟然顶着这么长的金针活了这么多年。
“三哥,你不疼吗?”沈无咎摸上楚攸宁指的那个位置。
沈无非拧眉,也抬手去摸,“时不时会痛,陛下说是因为我这个速度能力的关系。”
原来他脑子里有根金针吗?
景徽帝过来就听到沈无非脑子里有根金针,心底大为震惊,人的脑子里插那么长一根针居然还能没事。
他说,“朕叫刘正去让人把越皇帝押过来了,审审便知。”
话刚落下,刘正就在外禀报,“陛下,越帝带到。”
亲自押越老帝过来的是崔将军,越军投降后,沈无咎就将清剿余孽的任务交给崔将军了。
越老帝被押进来后,景徽帝让崔将军和刘正到殿外守着。
看到越老帝,沈无非本能想上前护主,但是想到脑子里的针又犹豫地坐回去。
越老帝虽然承受了楚攸宁的精神力爆发,但是楚攸宁并没有一直控制着他,所以此时,他是清醒的,只不愿接受自己败得这么彻底,看起来有些疯癫。
他看到沈无非,眼里又有了希望,“十三,快带朕走!”
“一大把年纪了咋还这么能做梦呢。”楚攸宁往他身前一站,挡住他的视线。
还十三,连代号都根据沈三来取,怕不是担心哪天在大街上有人喊沈三被他想起来。
景徽帝第一次见到这个名为他生父的男人,心中只有恨。
当年他登基后的第二年,正是豪情壮志想要治理好庆国的时候,回不了四国之首,至少也不要沦为四国之末,结果收到了这人的密信,告知他有关他的身世,并且让他听命于他,就可以背靠大树好乘凉,让庆国凌驾于其他两国之上。
那不是让庆国彻底变成越国的了吗?他已经够对不住楚家的列祖列宗了,还怎可能与敌人勾结将整个庆国当猴耍,他怕楚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要压不住了。
他拿着信去质问太后,太后告诉他尝过帝宠的滋味,再也过不了看宫人脸色,吃残羹冷炙的日子。
所以就可以理直气壮生下他这个敌国血脉?
可太后有了他后,在后宫的日子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去,后宫粉黛一年年的换,要不是生了他,先帝早就忘了她这号人。
普通人封荫妻子给母亲挣诰命尚可靠科举考功名,皇子想让自己的母亲荣华尊贵只能登上那个位子。
先帝属意的皇位人选本不是他,可是硬是被他步步谋划夺位成功。到头来可笑的是,他抢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是敌国皇帝出手帮忙抢的。
他还记得先帝临终前望着他的眼神陌生又复杂,叮嘱他别忘了自己是楚家人,先帝兴许早就怀疑着什么吧?所以一直冷落他们母子。
后来,他自是不愿服从越国皇帝的意愿,这个男人就跟驯狼一样打压庆国,让庆国沦为笑柄,逼他屈服。
他想过就这样撑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可是他的大公主都能为了庆国忍辱负重,他又有何理由颓废。
他振作过,可大公主的死讯传来,又让他好不容易振作起来的心灰暗下去,这就是一个无法破的局,一条没有出路的路。
思及此,景徽帝看向楚攸宁,兴许,真是楚家祖宗看不下去了才赐给她非一般的能力。
沈无咎担心楚攸宁用脑过度,“要不改日再审,不急于一时。”
“我习惯早完事早安心。”楚攸宁说着用上精神力让越老帝说实话,之前越老帝已经被她控制过一回,如今再下精神暗示倒不难。
沈无咎得到楚攸宁点头,他上前问,“我二哥和我三哥是怎么回事?”
越老帝知道沈无咎这个人,但没见过,“你二哥是谁?”
“沈家沈无恙,还有沈无非。”
“沈无恙啊。”越老帝开始回忆,“当年你大哥发现齐王与你们皇帝相似,从而猜到越国和庆国两个帝王的关系,朕又没打算这么快让人知道,也亏得你父亲果断牺牲得快,不然这世上早就没有你沈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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