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这些你打算如何?”沈无咎能想到的是将他们烧掉,但是这里面没有足够的火油,烧也烧不着。
楚攸宁环顾了下四周,在贴墙的架子上看到摆放着满满的玻璃瓶,瓶子上贴着标签,上面写有“酒精”二字,酒精用的是玻璃瓶装,口子用木塞堵住,想来这里没有消毒水就选择用做出酒精代替。
酒精可以燃烧这个知识楚攸宁还是知道的,那在末世就是用来对伤口进行消毒的必需品,因此,她也听了一嘴这方面的科普。
她用精神力操控酒精漂浮起来,切割开玻璃瓶子,让里面的酒精均匀地撒在尸堆上,其余的洒在各处。
沈无咎也不闲着,将实验室里能毁的东西都毁掉,幸好这里面的声音传不到上面去,或者因为这福王的霸道,外面的人又自信没人进得来,这里面传出什么声音都不会觉得是出事了。
做好这一切,两人相视一眼。
“做好准备了吗?”楚攸宁问。
沈无咎上前撂开她额前散乱的发,“待会若是顾不上我的时候,有机会逃就只管逃,知道吗?”
“就不。”楚攸宁叉腰,凶巴巴的,“这也是我要跟你说的,现在,我是队长,你得听我的。倘若我让你跑,你只管跑,我有法子逃出去。”
沈无咎无奈地抱住她,抱得紧紧的。
“那我们谁都不逃,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他做不到抛下她一个人逃走,哪怕知道她比他厉害。
既然这样,他能做的就是陪她一块,生死都一起闯。
“沈无咎,这要是在末世,你就不是个合格的队员你知道吗?”楚攸宁搂着他的脖子说。
“我不是你队员,我是你夫君。”沈无咎摸摸她的头。
楚攸宁想了想,“也对,批准了。”
两人打定主意后,往偏殿走去,一个去放人,一个去放兽,担心待会那冰棺融化会影响爆燃,楚攸宁还将那冰棺推到里面去。
冰棺里的人沈无咎和楚攸宁都确认过,已经死得透透的,身上有缝合过的伤口,还有不少针孔,不知道那老头冰起来有什么用,反正一样烧了就是。
……
刘悯被一巴掌扇醒的时候,就看到对面兽笼里走出来一头头猛兽,井然有序从他眼前跑过,他吓得浑身打颤。
这些在山林里可都是称大王的猛兽,平日若是遇上一头都未必逃得掉,如今却是那么多,全都放出去。
“刘将军,你能走的话就跟着我走,若是跟不上我也不会管你。”沈无咎沉肃着脸事先声明。
他和宁宁都不确定逃不逃得出去,可没多余的精力去救一个曾经是敌人的人。
刘悯被关进来有一年多了,这一年里看到跟他关一起的人被带出去再也没回来过,日日夜夜伴随着兽吼,还有外面传来人可怖的嘶吼,人已经在崩溃边缘。
先前被人抬起脸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轮到他去受那非人的折磨了,没想到会看到沈无咎,没等他问沈无咎为何在这里,这人就劈昏了他。
此时醒来听到沈无咎这么说,顿时知道沈无咎不是跟他一样被抓来的,他连忙点头,抓着铁栏站起来,一年多不怎么活动,且还瘦得有些不成人形,力气一时有些跟不上,但那又如何,只要给他一个逃出去的机会,他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试一试。
沈无咎看他能行了,拔剑砍下两根铁棍给他,“将就着吧,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了。”
刘悯赶紧捡起地上的铁棍跟上去。
出了牢笼,楚攸宁也放完最后一只野兽,过来和他们汇合。
她看了眼刘悯,和沈无咎对视一眼,快步往外走。
刘悯没想到跟沈无咎一起来的还是个娇娇软软的姑娘,瞧着还是能拿主意的人。他啥也不敢问,只管握紧手里的铁棍,做好厮杀的准备。
到了实验大殿,刘悯看到堆在一起的那些尸体,哪怕作为将军也是在尸山血海里淌过,可看到那尸堆上人不人兽不兽的尸体,他还是吓到了。
他被关进来一年多,从来不知道这里面做的是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更叫他震惊的是,方才被放出来的豺狼虎豹等猛兽都乖乖站在石门前,明明狂躁得不行,却又按捺住了,而沈无咎和那姑娘半点不怕的走过去,和那些猛兽站一块,甚至将后背呈现给那些猛兽。
刘悯知道这不是他能置喙的时候,他想活就只能跟紧他们。
楚攸宁过来的时候顺手拿了一瓶酒精,她从沈无咎手里拿过火折子,火折子已经被沈无咎吹得燃起来,她拔掉瓶塞子,倒掉一些酒精,将火折子点向瓶口。
如此严肃紧张的时刻,刘悯还是想说这姑娘的行为有些儿戏,这世上哪有火能点得着水的,又不是戏法。
然而,下一刻,一丝火苗在瓶口处燃起,慢慢往瓶子里蔓延,透明的瓶子里燃起蓝色妖艳的火苗。
沈无咎的手放在开启石门的开关上。
差不多了,楚攸宁对沈无咎点点头,一人打开石门,一人将装满火焰的玻璃瓶扔出去,扔向那堆尸体,被泼了酒精的尸体轰的燃起巨大的火焰,甚至飞快往四处蔓延。
“走!”
楚攸宁大喊一声,石门同时开启,沈无咎将早就准备好的天雷扔进去,然后就被楚攸宁拉着跑。
刘悯差点被争先恐后的猛兽给挤倒,他也顾不上害怕被咬,满心只有跟上那两人才能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