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你就打算全都烤来吃?在山里几个月真把自己当野人了?”景徽帝指着桌上那些全是生的食材。
“有本事您待会别吃。”楚攸宁傲娇地哼了声,转身去做下一个美味。
鸡腿鸡翅鸡爪都拿出来烤了,剩下鸡身,那自然少不了传说中的叫花鸡。在末世,尤其是出任务在外,天知道她有多少次幻想有只鸡出现给她做叫花鸡。
叫花鸡最简单的做法就是把鸡宰了,内脏掏干净,连毛都不用拔,直接带毛糊上一层黄泥,扔火里煨烤,把泥巴烤硬了,取出来冷却后破开泥壳,鸡毛会随着泥壳脱落,露出里面原汁原味的鸡肉。
再进一步豪华版的就是把鸡杀干净,去毛,给鸡抹上调料,鸡肚子里也塞上一些香料,让鸡里里外外调味均匀,再用荷叶包裹住,外头糊上泥巴层层包裹,最后丢进柴火堆里煨熟。
他们现在做的就是豪华版,两人配合弄一只鸡,抹调料的抹调料,糊泥巴的糊泥巴,场面简直颠覆了景徽帝的想象。
这,是大人版的小孩玩泥巴?用荷叶包裹住鸡,还往上面糊泥巴,确定这玩意能吃?
景徽帝看了看所谓的烧烤,又看了看这糊泥巴的鸡,质问他闺女,“你待会就让朕吃这个?”
“啊?你不想吃这个?“楚攸宁诧异,烧烤、叫花鸡是多美味的东西。
“朕是皇帝,为何要吃这种东西?”景徽帝觉得闺女招待他不尽心。
“真难伺候。”楚攸宁鼓嘴嘀咕,而后去拖来一根竹子,拿刀迅速劈开,“给你做个竹筒饭,再给你做个竹筒鸡汤,行了吧?”
景徽帝:……
这个觉得他无理取闹,拿他没办法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你做,朕倒要看看你怎么用竹子做饭。”竹子还能做饭,哪来的想法,也不怕烧没了。
竹筒饭是裴延初他们也列在菜单上的,想做的话也可以做来玩,所以厨房早就把该泡的米都泡好了。
楚攸宁当下就做给景徽帝看,劈竹子那叫一个快狠准,竹筒自然有人拿去洗干净,她只需要往干净的竹筒里装食材,然后上火烤。归哥儿也跑过来凑热闹,自个装了好几个。
景徽帝见此越发认为这也是小孩玩过家家的东西。这怕不是嫌粮食太多,可以拿来玩了。
除此之外,楚攸宁还让人做了火锅,火锅汤底,辣汤就用狍子骨头熬制,清汤就用鸡汤。
今天一早,沈无咎就带人去猎了只傻狍子回来,厨房又特地采买回羊肉,于是肉串就有了,再让人抓来几条鲜美的鱼串上铁签子,荤菜就差不多了。
素菜有香菇、玉米、蔬菜、茄子、韭菜、豆角等但凡能烤的都出现在桌上,这些食材不管是烧烤还是涮火锅都可以,完美!
然而,无论是竹筒,还是叫花鸡,景徽帝怎么看怎么像是在玩,竹筒还好说,直接放火上烤就行,他始终不相信那个叫花鸡糊上泥巴能吃,看着就不干净。
最后,景徽帝坐在一边,捧着一个竹筒杯,杯里盛着果汁,里面塞了根芦苇,用嘴一吸,果汁就从芦苇管里吸上来了,再加上旁边还有个归哥儿吸得咕噜噜响,他有种回到三岁的错觉。
竹筒饭叫化鸡都弄到火上了只需让人看着火就行,烧烤架这边的炭正好也烧起来了,陈子善等人一个个到烤架前从条案上拿了喜欢的食材往铁架上放,开始熟练地烧烤。
油一刷上,里面的炭接触到油,火苗燃起,一时烟熏火燎。
景徽帝的眉头越拧越深,那些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吃的样子,就单纯的烤肉都没这样的。
很快,景徽帝就不只是皱眉了,他还想哭,被呛得想哭。
他捂着鼻子走远,叫来沈无咎,“沈无咎,那是何物?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要不是因为这是他闺女的地盘,他都要怀疑这群人想毒死他。
沈无咎让程安去抱来一盆挂满果实的辣椒,“陛下,就是此物。”
“这不就是番椒?”景徽帝诧异,他是知道这番椒的果子有毒的,触之麻辣疼痛,无任何法子能治,只能强忍着等这股疼痛自消,尤其不能入眼。
越国人也因此嫌弃,还拿来赏赐给前去纳贡的国家使臣,声称这也是海外带回来的稀缺观赏物,实力不够强大,他们又能如何,只能忍气吞声带回到来了。为此,虽然结了果子的番椒还怪好看,但大家因为越国的关系都摆放在路边不愿看重,当然,其中也有这番椒是毒物的原因。
景徽帝再看向那边往食物上撒番椒粉末的人,脸色一沉,“撒上番椒还能入口?”
“可以啊,香着呢,您要尝尝吗?”楚攸宁拿着一把烤好的肉串一边吃一边走过来。
“你怎么什么都吃!就不怕被毒死!”景徽帝咬牙切齿,却还是接过她递过来的几串烤肉。
“你说这个辣椒吗?我第一吃的时候就是到沈家庄的第一天晚上,要毒死早就死了。”楚攸宁又咬下一块肉,傻狍子的肉质鲜嫩,再刷上一层层烤料,不但入味,表面也带焦香,好吃得不行。
“陛下,这确实可以做为调料,而且加了这个,能做出来更多不同的口味。”沈无咎凑过去就着楚攸宁的手从肉串里咬出一块来吃。
景徽帝这下没去想能不能吃的问题,而是期待他闺女被虎口夺食后的反应,结果,他闺女非但没生气,还把那串肉往沈无咎嘴边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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