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宁说:“小四都不会说话,想吵也吵不了。”
四殿下不会说话,但是会哭。
张嬷嬷看了眼又往公主身上爬的四殿下,也担心公主去庄子久了殿下闹着要公主,无奈道,“驸马同意的话那就去吧,正好天也热了,当去避暑。”
归哥儿眼睛一亮,“那我去陪四殿下一块玩好不好?”
楚攸宁最受不了幼崽巴巴的小眼神,小手一挥,“一块去。”
说是要问过沈无咎,实际上等出府了,沈无咎才知道这次出行跟了一大串人。
家里的小辈全都带上了,做为比公主这个长辈还大的沈思洛,很有心机地表示她最近被退亲需要散心。两个侄女也鼓起勇气说想去,上次归哥儿跟公主婶婶出去干了一番大事,她们可羡慕了。
于是楚攸宁一挥手,都去!
沈无咎倒也没意见,将军府也算是世代将门,门风算不上彪悍,但府里的孩子也在潜移默化中性情都较为爽利,像他这庶妹还学了点拳脚。
也亏得是这性子,不然十八了还被退亲,换别个可得哭哭啼啼,躲在屋里不愿出来见人。
在出发前,刘正亲自来取虎符,理由是来送攸宁公主和驸马离京。直到看到公主乘坐的马车朝城外走去,他长长松了口气,这下陛下该放心了。
一行人刚走没多久,陈府的小厮就找上门来,听说攸宁公主已经出城,脸色灰暗,只觉得有负二公子所托。
楚攸宁今日穿了套偏骑装式的衣服,马车才走出永安坊,她就不耐烦坐车里,又不能坐车辕上,就抢了程安的马骑。
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夜闹得人心惶惶的关系,今日京城的街上比往日安静了许多。
不少人看到楚攸宁骑在棕色的马上,她里面穿着月白色缎裙,外搭一件绣有精致花纹的水蓝色罩甲,腰间束上一条腰封,袖口以松紧带系出灯笼袖,阳光打在那张白皙娇嫩的脸上,显得无比朝气蓬勃,英姿飒爽。
有人发现她连缰绳都没有抓,跨下的马好似生了灵智般自行辨路往前走,马上的姑娘则是掏着荷包里的小零嘴吃。
马车经过越国人住的班荆馆,越国人也在关注楚攸宁。
“王爷,攸宁公主被庆国皇帝罚去庄子上了,看来庆国还是一如既往怕咱越国。”
“对啊,王爷,咱们要不要多留几日?”
说话的是越国的两个世子,家里不是候就是公,自从越国强大后可是养出一批又一批纨绔世子。他们这次跟来也是听说可以作威作福,美人随便玩,想看庆国人跪舔他们的样子,没想到会碰上个凶残的攸宁公主。
坐在桌子前的豫王脸色阴郁,两位世子见豫王不发一语,彼此相视一眼,便说起庆国的不是来。
“要我说,庆国人就不把咱越国放眼里,要放眼里能瞒着攸宁公主的力气不让人知道?”
“王爷,我觉得那个攸宁公主提前嫁了也好,就她那身力气到了越国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
豫王只要想到自己在大殿上莫名被吓得失禁,那种感觉只要一想起来都忍不住想如厕。他阴恻恻地看向那两个世子,这么丢脸的事他不想被传出去。
“王爷,您觉得我们可要多留几日?”两个世子被看得心里发寒。
“不必。本王要赶着回去将庆国祖宗显灵导致火雷失灵的事上报。”豫王说得冠冕堂皇,却不知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再留下还得出事。
……
出了城,楚攸宁嫌弃马车走得太慢,干脆跟马车里的沈无咎说了声,“我先往前探探路。”然后就打马走了。
程安:……
需要公主自己去探路,是不是显得他们这些手下很没用?
在后面马车的张嬷嬷压根不知道她家公主又放飞自我了。
归哥儿见公主婶婶不见了也吵着要骑马,沈无咎就让程安带着他跟上去。
楚攸宁策马前行,很快就超过前面的一辆马车。
超过去二十米左右,楚攸宁忽然勒住马,掉转回马头,兴味地看向那辆马车。
只见那马车里被什么撞得哐哐响,驾车的是一个壮实的中年汉子,看起来有几分凶相。
楚攸宁摸出荷包里的肉干,一边吃一边等那马车过来。
很快,程安也带着归哥儿追上来了,看到楚攸宁盯着后头驶过来的马车,眉心一跳,该不会又要出什么事吧?
“公主,可是这马车有何问题?”程安悄声问。
归哥儿眼睛一亮,有坏人!他又要和公主婶婶抓坏人了!
楚攸宁把程安身前的归哥儿拎过来放到自己身前,分他肉干吃,问程安,“人贩子抓人是论斤卖吗?”
程安嘴角抽了抽,又不是卖猪肉,哪来的论斤卖。不过听公主这意思,这驾马车的车夫是人贩子。
“我知道!”归哥儿举手,“公主婶婶,人贩子专门挑好看的小孩抓,然后卖进大山里,让小孩再也见不到他父母,还要挨打不给饭吃。”
他母亲就是这样跟他说的,不让他偷跑去街上玩,不然被人贩子抓走就再也见不到母亲、大伯母、三婶婶,还有二姑姑,两个姐姐,和四叔五叔了,还说父亲哪日回家了见不着他会哭。
楚攸宁抓住他高举的手晃了晃,“那抓的是大人呢?又胖又大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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