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攸宁回过身,面对大家的目光,一脸坦然,“背叛的人就该被驱逐。”
在她的队里,不是一条心的,天王老子求情也没用,每天都活得那么艰难了,谁还有心情搞内斗,一不小心整队玩完。
“多谢公主出手,也省得我们为难了。”大夫人把话说得很漂亮。
“不谢,以后你们要是还为难可以来找我。”沈家人念在是家人的份上下不了手,她可不同。
几个夫人真是越看公主越觉得适合沈家,就这爽利劲,活该进沈家门,何况还有那么强悍的力气。皇后娘娘是不是知道公主有这么大的力气才把公主嫁进沈家的啊?
转角处,许姨娘看着闻家人离开,又看了看新进门的攸宁公主,知道不用她出面了,暗暗点头,带着嬷嬷转身离开。
沈家人不论男女皆有风骨,她原是担心思洛会闹着不愿退亲,做为母亲理应站出来做主把这亲事给退了,倒没想到新入门的公主这般维护沈家,如此,倒也好。
楚攸宁有精神异能,虽然是待机状态,但有人偷窥她还是很容易察觉到的。
扭头看去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缁衣的女人和一个仆妇离开,从背影看都给人一种看破红尘的感觉。
“那是谁?”楚攸宁问张嬷嬷。
张嬷嬷看了眼,“应是府里的许姨娘,到底是二姑娘的生母,出了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那她又走了是放下心了?”这份心是不是草率了点。
张嬷嬷瞧了眼她家公主,“估计是因为有公主您在,所以放心。”
楚攸宁点点头,“有眼光。”
张嬷嬷:……
沈无咎等人也听见了楚攸宁的话,知道许姨娘是真的只想待在自己那个小院里,与世无争,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就连沈思洛都习以为常。
倒不是不喜这个生母,而是许姨娘不与他们亲近,他们又如何亲近得起来。能让她走出院子为她的亲事而来已经是受宠若惊了。
这边,张嬷嬷小声跟楚攸宁说着许姨娘的生平。
遭逢家变,落入教坊司,要不是因为是沈老将军买回来的,只能属于将军府,只怕许姨娘更热衷于出家。
楚攸宁叹息,敢情这世上的悲惨女人都聚集在沈家了。她怀疑她是不是只适合跟女人混,末世时也是带着一票娘子军生存。
霸王花队的妈妈们要是知道,估计又要担心她脱不了单,或者会弯了。
不对,现在的她,名义上已经脱单了。
……
退亲这事暂时落幕,沈家人还要回大堂议事。
从府门通往大堂的路两边摆着几缸荷花,楚攸宁就被迷住了,走过去围着那缸荷花转。
沈无咎刚被抬到堂上放下,没见公主跟进来,往外看去,就见到公主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一缸荷莲欣赏。此时正是入夏,荷花盛开的时候,缸里的荷花含苞待放,掩在翠绿的荷叶里,像一个披着青纱的仙子,娇羞欲语。
公主喜爱赏荷?想起她之前扔闻家公子那画面,怎么都跟赏荷搭不了边。
沈无咎收回视线,问沈思洛,“当初母亲怎会同意这门亲事的?母亲不可能不问过你。”
小妹定亲的那年他去了边关,母亲为她定下这门亲后没多久便去了,以至于至今他都还不知道母亲当年为何同意这门亲事,只知道是大姐从中牵的线。
沈思洛有些怵她四哥,往三夫人身后躲了躲,“母亲说,闻家老爷是户部尚书,若是两家结了亲,到时沈家军的粮饷户部也给得痛快些。”生怕被误会埋怨母亲,沈思洛又紧着补充,“母亲让我相过面的,闻家二公子也长得一表人才,能为沈家出一份力,我也是愿意的。”
沈无咎抬手抚额,母亲糊涂啊,沈家无论如何,也不能牺牲沈家的女儿去换取利益。
不过,估计也是母亲多方权衡利弊后的结果,闻家二公子,还是嫡出,也确实长得仪表堂堂,配沈家一个庶女足够了,如果沈家没出事的话,这门亲对小妹来说确实算不上坏。
“我不明白,大姐为何要瞒着我们,还尽帮外人。”沈思洛心里还是意难平。比起大姐的态度,被退亲倒是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因为即将过门的大皇子妃的母亲出自闻家。”大夫人说。
“所以,宁远候府站队了,大姑娘选择牺牲沈家。”二夫人接上。
“大姑娘当年为这门亲事牵线应该是宁远候府授意,宁远候府那时已经把这个算计在里面了。要知道宁远候府可是太后娘家,知道未来大皇子娶谁再简单不过。”三夫人紧跟着分析。
大夫人:“如果沈家没出事,与沈家联姻就以为能得到沈家军的支持。若不是后来选的皇子妃出自崔家,我们也想不到宁远候府早下了这么一步棋。”
崔家亦是武将新贵,准大皇子妃的父亲定国将军,手里握有二十万兵马镇守在与越国交界的雍和关,也是除了沈家军外,庆国的另一大猛将。
“真是阴险,如今见沈家大难临头了就赶紧将婚退了,两头好处都想沾,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二夫人气得拍桌。
沈无咎看几位嫂嫂分析得头头是道,早知她们都是七窍玲珑之人,是沈家误了她们,是几位兄长无福。
“几位嫂嫂用不着生气,再如何算计,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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