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刚才那个受伤的一跛一跛离开的宗政贤,叶安袭也不是滋味,从来没有被选择所困扰的她这还是第一次。
容爵对她和容烨的意义都不一般,她给不了他什么,但真是不想伤害他
那玩世不恭的背后是多么偏执的一个人,她怎么能不清楚。
可宗政贤又是一身的伤,这么回去又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叶安袭,你别婆婆妈妈的,都不像你了,要滚马上滚,我人在这容家,还没人敢说你一个不字儿。
都没看一眼叶安袭,容爵继续在那蹩脚的找着京剧的吊嗓子,依依呀呀的却一直没找着调儿。
好吧,她承认,她现在担心宗政贤,如果刚才不是容老爷子在,她应该会第一时间追出去,那男人偏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跟儿子说一声,晚上电话。
边说着话,容爵看着叶安袭一只脚都向着离开的方向,酸不拉几的弄出一句话。
打电话,听你们哼哼唧唧的?我没那承受能力。
这话叶安袭也聪明的没有去接,她的第六感向来很准,她从不认为容爵对她这种偏执的占有是爱qíng,只不过身在其中的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还得看时间。
都走到了门口,后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声音。
儿子你不用担心。
转身,看着那个没有再看她的容爵,叶安袭真心的说了句。
容变态,谢谢。
出门叶安袭就一个电话给卓逸打了过去,谁知到只响了一声,电话就挂了,再拨过去,还是这样的qíng况。
看来宗政贤真生气了,这男人的智慧呢?就看不见她使得眼色么
皇上太监都不接电话,叶安袭这也没地方找去,不过好在,她有太皇太后的死党。
等baby回过电话来的时候,叶安袭已经在东城区瞎转,一说酒店名字,一手挂档,一脚油门,不出20分钟就到了东方君悦酒店。
几乎没有问房型,叶安袭直接就上了顶层的总统套房,要说这宗政贤今时今日的身份如果不是在这里,她才觉得奇怪。
咚!咚!咚!
咚!咚!咚!
叶安袭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有节奏,一声也比一声响,这男人的倒是挺有脾气的。
小姐,请问您有什么事?
这样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大多都会备有私人管家,这个中年男人的言行举止的得当一眼就能看出来身份。
废话不多说,叶安袭几乎百分之百肯定宗政贤在这房间里。
我找宗政贤。
您稍等,我通传一声。
通传?
叶安袭没有什么耐心等这漫长的过程,趁这管家有礼貌的点头的时候,直接绕过他,径直的进了主卧。
看见卓逸在那看电视,叶安袭死死的瞪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就进了主卧。
卓逸被她看的一身寒战,心里觉得委屈,他这免费的司机是得罪谁了,刚才被宗政一通冷喝,这回儿又被这小弟妹杀人一般的眼神辐she,最过分的是,baby电话里说,如果这两口子回来关系还没缓和,就不让他进卧房睡!
凭什么啊?他得罪谁了?
豪华的五星级总统套,但是主卧就有70多坪,整间酒店最好的景观所在地,落地窗反she的是象征这个城市繁华的霓虹。
可叶安袭没心qíng欣赏这些,整个屋子扫了一圈,都没有看见宗政贤的影子,当奔着浴室进来的时候,看见那隔着益善玻璃,闭着眼睛靠墙静坐的男人,叶安袭心里的火蹭蹭蹭的上窜。
这男人在桑拿房gān什么?
这么个温度,自残么?
铛!
开门的声音有些大,让靠着墙壁坐着的宗政贤眉头紧皱,语气很不悦的沉声。
滚出去!
真有脾气,可周围的高温叶安袭现在的火气更大,想到他也不管自己什么身体就在这桑拿房坐着她就有气。
你活够了?
气就气,就非要糟蹋自己身体么?
这狭窄的空间里,清灵的女声都有着回音,来回碰撞着耳鼓,宗政贤倏地睁开了眼睛,言语间尽是冷嘲。
还死不了。
该死的!
她都想过来到这被他bào怒的掐着脖子狠咬了,却不想他竟是这样一副样子,就算是满心的歉意,也都消弭殆尽了。
宗、政、贤!
叶安袭这样很少动怒的脾气,这一瞬间真的是像是bào怒了一般,气的只能一字一顿的叫着他的名字。
叶安袭,这算是你送我的礼物么?
靠着墙壁的宗政贤一直闭着眼像是十分疲倦般的喃喃自语,眉宇之间的褶皱一直没有平息。
因为声音太小,叶安袭没有听清,她也没想再听,只是上前一把拉住宗政贤,想要把他拖出这间桑拿房再说。
可一碰到他的身体,才发现这身体全身发烫,这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过滤了氤氲的浴霸才发现宗政贤的脸色白的不正常。
他生病了?
宗政贤,你可真能作!
本身就只是一个小误会,只要说清楚了并没有什么,叶安袭就是不想让这矛盾扩大,她知道他会理解这背后的理由。
可事实的qíng况是,就算受伤了,男人的体力也不是女人可以比拟的,叶安袭一个没稳住,反而是被宗政贤拖进了怀里,死死的箍住。
再呆一会,这屋子暖。
这屋子的高温让叶安袭整个一个人喘不上来气,她可不觉得这样的温度除了燥热有什么温暖可言。
宗政贤,对不起。
男人最重要的都是面子,叶安袭知道刚刚的做戏伤到他了,既然决定要两个人好好的走下去,有错误她就要道歉,她不想再让什么误会没完没了的挡在两个人中间了,这样很麻烦,而且她也很怕麻烦。
似是感觉颈间的颈窝处的宗政贤在抽搭着,皮肤上的湿润也让叶安袭皱眉。
不会吧
他又哭了?
叶安袭,你跟容爵真的没什么么?
抽噎而沙哑的男声像是塞到了叶安袭的心里,说的她有点不舒服,心里叹了口气,伸出小手像他每次揉她的脑袋一般,也胡乱的揉着宗政贤的脑袋,柔软的发丝让叶安袭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qíng不自禁的多揉了两圈儿。
没有,什么都没有。
她话很少,这样的重复语气就真的是像誓言一般的在告诉宗政贤,没有,从来就什么都没有。
大手紧紧的抱着她,叶安袭觉得自己脖颈间的湿润像是变多了,不禁眉头皱的更紧了。
怎么哭的这么凶?
宗政贤,容爵不想结婚,我和儿子只是他骗老爷子的权宜之计,这几年容爵对我和儿子付出了很多,所以今天这事儿
感觉到他似是难过的流了太多的泪,叶安袭一反常态的jīng简的解释着所有的事儿,却不想才说了一半就被宗政贤打断。
别说了,我懂了。
人最先伤害的总是感觉和自己最近的家人,因为这样的伤害可以轻易原谅,也可以立即弥补。
一晚的别扭似是马上就消弭殆尽了,其实宗政贤从来就没怀疑过儿子的身份,但叶安袭一副自己是容家人的画面确实刺伤了他,这么远折腾来北京,他仅仅只是想
不过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晕的要命,全身发冷
满心感动的端着叶安袭的小脸,他很想吻她
可叶安袭一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忽然嫌恶的推开了宗政贤!
崩溃
看着宗政贤gān涩的眼周,再扫一眼英挺的鼻子下的晶莹
叶安袭第一时间出了屋子,开了水龙头,冲洗脖子上的泪水
她就说么,鳄鱼的眼泪,何来第二滴?
等叶安袭处理完脖颈间的温润之后,再回来的时候,宗政贤已经烧得睡了过去,想她也弄不动他,就出去叫人。
卓逸和管家把人弄了出来,接着就开始安排了私人医生,不出半个时辰就输上了液。
整个人也在麻huáng碱的作用下,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原来事实是这样的,宗政贤来的路上就已经有些烧了,可偏偏不言语的撑到了北京。
等从容家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开始晃了,可他不说,卓逸又没看出来不对劲儿。
但叶安袭还真是有些抱怨卓逸,怎么他疯,他也陪着他疯?
这兄弟qíng义固然重要,可这么冲动的事儿,这两个都是而立之年的事业有成的男人怎么谁也没个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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