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就看见,连安安的两个小手死命地抓着喉咙,胡乱挠着,小脸已经憋成了紫红色,小小的身子在地上胡乱的打着滚。
周围也站了几个人,可却显然没人愿意管这闲事。
没有多想,叶安袭转过身就往回奔,上下看了看连安安,立时把孩子头朝下横抱,让上身低于臀部,再在背部用力拍击。
啪!啪!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gān嘛打我女儿!
尖利的女声听上去有些凄厉,拨开层层递加的人群,连旋颖趾高气昂的就奔着拍打着连安安的叶安袭去了,甚至都忽略了那个呕呕的呛吐着泥巴的亲生女儿。
其实连旋颖心下美死了,刚才她在卫生间照镜子的空档,这死丫头就跑了,一直找都找不到,原来害怕哥怪罪她呢,这下可好了,全都推在这女的身上!
伸手就要去打叶安袭,还没走到身边呢,一只修长笔直的劲瘦结实的腿就不小心拦在了连旋颖yù迈的步子前。
啪几!
连旋颖就摔了,因为骂人而张着的嘴一口就啃着地上的泥巴上。
唔
牙齿痛,膝盖痛,脚踝痛,全身都痛!
捂着嘴láng狈的站起来,看着那个一脸笑意的长腿的主人,张嘴就骂。
你个大男人你打女人,你好意思么?有能耐你就接着动手!
市井泼妇,之所以泼的起来,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在市井,市井是什么呢?就是有很多人的地方,所以群众的撑腰很重要,不管谁什么态度,男人打女人,道义上讲就是说不过去。
可是,连旋颖不了解容爵,有一种人没有道义,价值观完全扭曲。
所以
啊!
再次坐在地下,连旋颖的手死死地捂着小肚子,看着那个真狠狠的一脚踹过来的容爵,眼眶都疼的发酸流泪了。
你要求的,我满足你。
是她要他打的,他还嫌她吵,要不是叶安袭的眼神制止他继续胡闹,他非掰掉这女的几颗牙,真吵!
脚踩在地上使劲的来回蹭了蹭,像是踩到了狗屎一般。
旋颖!你又是你,报警!报警!
宗政贤和卫青琴也从广播室赶到了,拨开人群,就看到这一幕。
卫青琴一看又是那个小子,居然动脚去踢旋颖,气的当场就有些站不住了!
指着容爵的鼻子就嚷着要报警!
110?我来帮你拨。
笑话,110?他容爵还真就不怕这些,她要求的大家都听见了?
再说有谁敢押他一天,他还蛮兴奋的,看守所,他还真没待过,既然要进去玩玩,不如打个够本。
儿子,过来。
怕这人多踩到儿子,容爵一把抱起容烨,直奔着没起身的连旋颖就又狠狠的补了两脚。
啊!啊!
似乎这热闹都转向那边打闹的两女一男了,而宗政贤从挤进人堆儿的时候,就直直奔向叶安袭和安安那边,
叶安袭拍了有一会了,可这安安的嗓子好像卡住的不仅是泥巴,吐了这么多,小脸还是涨红的。
一抬头看了宗政贤来了,正色的说道。
送医院吧,我去提车。
宗政贤点头,接过有些憋得抽搐的连安安,拿出手机给儿童医院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在看向这边的胡闹,面色一摒,抱着孩子的手一紧。
但随意的抬眼扫了一眼人群,又恢复平静。
走过来扶起连旋颖,又一点点的摘掉她头发上的树枝。
有多少年宗政贤没对她这么温柔了?
兴奋的心跳迷乱了她的基本判断,连旋颖觉得自己像是在天堂一般,那种许久未曾有过的近在咫尺的感觉,她飘了,以至于
但凡她可能回头看一眼孩子,也许她都不会
连旋颖觉得自己简直是因祸得福,甚至都没去看到那个憋得涨红的孩子,直接趁热打铁委屈地扑到宗政贤的身上,佯装息事宁人的懂事。
没事,我不疼。
宗政贤没排斥也没抗拒,而是有意无意的瞥向了越来越多的人群,沉声道。
嗯。
如果不是宗政贤抱着安安,连旋颖也许一直都忘了刚才那个这场风波的缘起,她自己的女儿。
呀,安安!安安怎么了?
连旋颖的眼眶很快就蓄积了眼泪,轻轻地摸着女儿的脸,如果只看这一幕,像极了一个心疼女儿的妈妈。
宗政贤不着边际的把孩子从连旋颖手下挪了过来,轻声道。
你送妈先回去,我去医院。
刚挤破了头博得了一点点地位的连旋颖巴不得听从宗政贤的一切指挥,这孩子死不死跟她没关系,从生下来那天就天天这毛病,那毛病的,烦死了。
所以只是像小媳妇似的嗯了一声,就搀着那个气的喘气费劲的卫青琴先走了。
所以等叶安袭提车过来的时候,宗政贤,容爵容烨,四个人一起去了儿童医院。
这车是容爵的,他自是抱着儿子坐在了副驾驶,他一向都懒得开车,有叶安袭在的时候,都是她来驾驶,他习惯了。
老婆,我怎么不明白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人xing了?
容爵有点不慡她用他的车载这俩人去医院,更不理解她这种正常人称之为助人为乐的心qíng,胡乱地揉着叶安袭的头顶,有点烦躁。
那是我们人类的东西,你不懂,很正常。
扭着头躲着容爵的骚扰,真是的,非要在这个时候动手动脚么,他难道看不见倒镜后面的那个男人都要杀人的眼神么?
不过活该,谁让他
叶安袭越想越气
咯吱,咯吱!
咔咔!
咬牙声,握拳声,所有的肢体声音都从后车座位传过来,宗政贤的所有活动都透过各种关节表现的一清二楚。
整个一程,前排嬉笑怒骂,后排咬牙切齿。
到了医院,因为容烨身体从小就不好,叶安袭也不太喜欢让他在医院多待,容爵又不愿意管这种闲事,就带着儿子在楼下瞎转。
所以只有叶安袭自己跟这宗政贤上了楼,毕竟小孩子没有错。
医生检查过后,说是一根小木棍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小孩的器官比较敏感,所以很容易就红肿到憋住了呼吸,还说幸亏急救的及时,如果呼吸道里再残余一些淤泥,这孩子生命就会更加危险。
护士们把连安安推进了手术室等待手术,然后医生询问着宗政贤孩子的相关qíng况和过敏史。
姓名?
连平安
年龄。
差三个月,整三岁。
有什么病史没有?
免疫系统失调导致的先天智力发育低下。
安安是弱智?
想着几次见这个孩子,似乎都没听她说过话,除了依依呀呀,就是哭和吐。
说实话,宗政贤的话,让叶安袭确实错愕了一阵子,连旋颖跟谁生了一个这样的孩子呢?
真的会是宗政贤?
可如果不是,宗政贤对连旋颖的女儿为什么会这么好?
这点她很矛盾,说实话,她很介意。
可这是隐私,如果没人想说,她也不会多问。
我走了。
孩子应该没什么事,手术取出来再打一针消炎针应该就好了,她再留下,也没什么用了。
刚一转身,宗政贤却死死的拉住了她,一个反身把她夹在了他自己与墙壁之间。
呼吸灼热间,四目相对。
大手死命地钳住她的肩膀,指尖使力的发白,就这么一瞬不瞬的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
没有对白,没有近一步的接触。
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彼此,除了呼吸没有任何声音。
直到叶安袭抬头瞥了一眼急诊室的灯说了一句。
灯灭了。
宗政贤一怔,放手,转身奔着病房去了,而叶安袭则是皱着眉在原地思考着什么。
翌日,宗研总部。
明窗净几,高耸参天。
段朔一瘸一拐的走向总裁办公室的专用电梯,叶小姐一句话,她休息了好几天,简直是像年假一般,连伤都算是工伤,抚恤金多的让她给家里的猫猫狗狗都换上了一套新衣服,吃了一顿大餐。
除了在宗研之外的地方,她都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可进了这个大厦,她就一身的光圈,虽然这是来自总裁的余晖,这就是高级白领的jī犬升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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