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长得五官极为标致的女人搂着两个孩子,笑的一脸灿烂。
那两个孩子,叶安袭一眼就认出来了,男孩是宗政贤,而女孩就是连旋颖。
三个人紧凑在这不足两寸的照片里,好不温馨。
脑子里闪过那第一次在电梯里见到连旋颖和宗政贤在一起的画面。
如果没有她,是不是他们现在也是幸福的一家?
如果再有一个宝宝呢?
宗政贤一直都很喜欢孩子不是么?
她现在这样的破身子,又能给他什么呢?
摆弄着手里的电话,竟没有一个未接来电和即将拨进来的电话。
她一声不吭的跑回来了,他早该发现了不是么?
这一刻她突然有点理解奴隶制社会体系中的奴隶们,如果没有了奴隶主们的鞭策,似乎许多人都会因为失去了秩序而感到空虚。
bào躁的,霸道的,诡异的,变态的。
她发现,她期待那个男人除了平静之外的所有的不正常的反应。
可此时此刻,除了安静,只有安静。
那该死的东西会让她的qíng绪敏感的像是泡沫,只是微风,也能轻易戳破她毫无设防的qíng绪。
眼角溢出的晶莹,就放任自流的倾泻着
叶安袭,你是多余的
迷迷糊糊的昏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天色早已yīn沉。
她这两天像是行尸走ròu一般,一天要睡18个小时,她甚至到现在才想起来。
对,她叫叶安袭,是H大的大二学生,好像那记忆里的校园离她好远,好远,似乎没有请假,她都忘了自己要上课。
空旷的公寓没有打一盏灯,黑的让她想起了那些天人间炼狱的日子,猛地弹起起身子,慌慌张张的打开了所有的灯。
她怕黑,怕黑
黑暗带给她的是无尽的绝望和窒息,这突然醒来的肃杀一般的安静,让她跟本分不出梦境和现实的区别。
他没回来
那堆积了几十个小时的恐惧,像是在这一刻积攒到了临界点,裂变的一刻,qíng绪嘭!的一声爆发了!
抹了一把有些痒的脸,却发现早已泪流满面
铃!铃!铃!
安静的空间里,电话声都清晰的诡异,看了眼来电显,努力沉淀了哽咽,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划,接起电话。
冰箱里有菜,记得热了吃。
恩。
早点睡。
恩。
晚上我不回去了。
恩。
放下电话,似是感到她的落寞,这一刻他很想抓起车钥匙,一脚油门踩回家抱住她。
可他现在不仅仅是宗政贤,也是宗研集团的宗政贤。
明天的计划如果照常进行,那他必须提前处理完手上堆积的公文。
患得患失似乎不是他的作风。
他们两个人都太过于冷静,太过于淡漠。
他不想再原地踏步,所以这一步,由他来迈。
过去怎么样都随他去吧,他想走的是未来。
可未来
一夜没有合眼,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卓的电话。
原计划四个人一起过去度假,却因为卓逸等不及,说什么都要先去,趁着肚子里的宝宝还小,他发誓要过足美好的xing福生活。
喂,宗政,你该不是还没有搞定吧!
拜托,他们两口子啥时候过来啊?他老婆都在这地方玩恶心了,一张chuáng上大战了好几百回合,他都觉得无趣,现在只能每天靠换酒店来增加qíng趣。
中午的机票。
他前天就订好了,等一会之后,就去找他们,那几天的失踪,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起。
小弟妹再不来,我老婆说什么都不给我睡了,你快点吧~
电话那头的卓逸无奈啊,女人真是个jīng神不好的群体,有关xing福的事儿也要姐妹一起,如果不是他现在急于讨好她,修复他残破不堪的家庭,他还真嘴痒的想骂那娘们儿一句,脑残。
恩。
收线之后,宗政贤就去冲了个冷水澡,凉水冰过之后的头脑清醒多了。
仔仔细细的刮gān净了这一夜新生的胡渣子,又换上一套整洁的新装。
白色的西装,他最厌恶的颜色,可旋颖说,白色代表圣洁的感qíng,和纯洁的爱。
思来想去,他还是穿上了,如果这就是大家所谓的诚意,他还可以忍受。
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他没有听卓的意见准备戒指,他自己偏执的认为那qiáng制束缚手指的承诺不过就是一种追逐大众意识的一种习惯xing消费。
而他准备的,是一份实际的给予,一份保险,受益人的一栏是她的名字。
双手送上他的将来,这是他能给予的。
提了车之后,宗政贤抑制住想踩到底的qíng绪,匀速的驾驶着。
那满满一后备箱的花,是他熬了几个时辰鼓捣出来的未来,这样的一切行为似乎都有些不像他了。
兴奋、期待、紧张、躁动。
这短短的几十分钟里,却经历了他这一生都没有涉及过的复杂qíng绪。
向来与他无缘的两个字,钻了出来。
紧张。
对,冷漠如他,紧张了。
以至于他捧着那一大束蓝色妖姬在门口敲门的时候,脸色都别扭至极。
咚!
咚咚!
咚咚咚!
几点了,还在睡?
这跟她站在门口感动的看着他手抱着未来的预期流程不太一样,让宗政贤习惯掉下的脸黑了起来。
无奈,只好拿出钥匙自己开门。
可推开门,整个屋子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
整间公寓,整洁的让他心一窒。
一种不好的预感伴被接下来的电话证实了。
宗政贤先生,叶安袭小姐已经把离婚事宜委托我们事务所办理了。
她人呢?
对不起,我得当事人已经不在国内,我没有办法直接和她联系,要通过委托方办理的。
未来?
呵呵
讽刺的一笑,伤心与失望jiāo织在一起。
一颗真心被人嫌弃至此
他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拿起电话,拨号。
段秘书,恢复我所有取消的日程。
鎏年华丽丽的飘过\(^o^)/~,3年后来鸟~
首先,我们来看一道选择题。
问:如果一个生xing淡漠的人被bī无奈同一个变态生活三年之久会变成什么样子?
A、崩溃;B、无法忍受;C、想杀人;D习惯;如果说三年前的最开始,她会义无反顾的选择a,在认识他以前,她从未想过她也有被bī的整日bào跳如雷的时候,可世界上最棒的塑xing灵丹就是时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逐渐经历了abc所示的三个阶段之后。
如今的叶安袭,只有无奈的去选择d,她已经悲催的习惯了这个男人小孩子一样的无理取闹和随时多云转变态的人格。
可更为悲剧的是,就连她自己也因为常年的抵抗变态人格的摧毁而改了xing子,如今的她,娘胎带来的那点冷气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了,至少在这一大一小面前,她几乎变成了虎姑婆的代言人。
容变态,马上滚出去!
一手掐着腰制止着不可遏制的怒气,一手指着门口给这个半倚在她chuáng上故作慵懒的男人指条明路。
三年了,她每每换衣服的时候都要注意是不是有人偷偷进来,她就不明白了,他容大爷,名门之后,年少多金,除了别人发现不了的变态的人格之外,几乎所有的条件都符合女人一抓一大把的铁律,他是为了过哪门子的刺激,非要看她赤身luǒ体呢?
不对,是非要偷着看她的赤身luǒ体,必须qiáng调一点,是偷着。
说他是变态绝对不是她在故弄玄虚,白天睡觉,晚上清醒,喜欢喝红色粘稠挂壁物体,惧怕阳光,热爱黑暗,加之整个价值观和社会观的扭曲,叶安袭十分确定以及肯定,这家伙一定是被上帝和茅山道士们忽略的妖怪。
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而双颊染上一小片粉红色的女人,容爵就觉得兴奋不已,激怒一个热血沸腾的人很容易,可激怒一个骨子里都冰冷的人却等同于挑战,所以三年了,她也只不过是现在这个样子而已。
她和那个小子都说他变态,也许吧,那些别人卖力追逐一生的名与利,他出生的时候就有了,所以他总要也追逐点什么特殊的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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