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引?”夏青溪小声重复了一遍,她隐隐觉得这个钥匙引与身为钥匙的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再细思探过的七星洞,里面有许多关于现代的文化知识。无疑,这个建造七星洞的人也同她一样来自现代!
在这个世界,她只认识一个来自现代的人。
“是他?!”显然她也被这个答案吓了一跳。
难道他那时的抛弃是有什么苦衷?
我为什么这么傻呢?为什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给我讲讲钥匙引,我想知道,全部!”夏青溪猛地抓住了墨易的手,恨不得将指甲都抠到他的肉里。
她全身都在颤抖,整个人摇摇欲坠。
夜川上前想扶她,可被她一躲,他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一道无形的障碍瞬间就矗立在了二人之间。前一刻还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如今却被生生拉开了距离。
墨易看了下夜川,转而扶住了夏青溪:“边走边说吧。”
“柒星阁的钥匙是打开宝藏的关键,若想钥匙发挥作用就必须将其盘活。
“你知道的,盘活钥匙的过程极其残忍,要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杀死,使你体会到痛苦与绝望,等你后背上所有的星宿都消失的时候,便可以成为真中的钥匙。
“而这其中的关键就是钥匙引。
“钥匙引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选定了。他要与你建立联系,然后完成特殊的使命。并且……所有的钥匙和钥匙引都会互相吸引。而二者所生的孩子就是下一任钥匙。”
墨易说到这里,密室走到了尽头,前面连接的是一处开阔大厅。
火把点起后,映照出中央一丈多高的大佛和夏青溪苍白的脸。
她愣愣地望向前方,原来东方谨并没有变心,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突然消失也好,冷落也好,纳妃也好,都是为了赶她走,为了给她自由,为了增加抗争命运的筹码。
而对于二人的分离,她在毫不知情下都五脏俱焚,更何况是他明明爱着却要将她推开,他的心得有多痛啊!
“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他是有苦衷的呢?”一想到东方谨黯然伤神的时候她可能正在与夜川情谊绻遣,她就觉得无地自容。
“溪儿……”夜川轻轻摇了下他的肩膀。
夏青溪猛地抬手将他的手打掉,怒目而视,一字一顿:“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种表情,冰霜般冷酷无情,眸里的寒光如刀剑般锐利,将他的心切成了一块一块。
“这是他的选择……”夜川艰难地开了口。
“你知道的对不对?”她的脸色惨白,可眼睛却泛起了一层猩红。
“若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回答我!!”她猛地将他一推,毫无防备之下,夜川往后趔趄了两步。
“你知道他是有苦衷的,你还趁机追求我,趁人之危可是君子所为?”
夜川习惯性地伸手,可到了一半又收了回来:“溪儿,我喜欢你,追求你,是自见你第一眼就开始的事情,并非趁人之危……你不能因为他的不幸,就毁了我们的幸福……”
“幸福?你觉得我知道一切后还会幸福吗?当他独自一人黯然伤神的时候,而我们可能在……可能在……”她说不下去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干涩的眼睛里终于涌起了泪水,她还没有来得及擦,墨易便凑过身来。
“阁主大人,您看这尊佛像……”
夜川狠戾地瞪了他一眼。
在夜川的眼里,夏青溪的喜怒哀乐胜过眼前的一切,哪怕此刻她正在品味悲伤,那副小小的身躯,总是为了别人,为了大局,一次次勉强自己,一次次抛开自己的情感。
可此时此刻,他又不得不承认,墨易是对的,只有用眼前的事才能将她从悲伤中暂时拉出来,因为在她心里,自己的苦难,与苍生相比永远都那么微不足道。
夏青溪深深呼吸了几次,摇晃着站起身来,眯着眼睛观察起眼前的这尊佛像。
她的脸上还挂着泪,但她的神情早已不复刚才。
眼前的佛像盘腿而坐,右手摊开举起与肩相平,做的是施无畏印。左手也摊开于身前,做的是与愿印。
这两个手势都是表达佛救济苍生,施予慈悲之意。
几人检查了几圈都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在此期间,夏青溪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平静到墨易都以为她有心情开玩笑了:
“喂,大执事,把你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
“……”
“快点!”
看她认真的样子,墨易只好解释道:“属下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若阁主喜欢什么,等出去了属下差人去准备。”
“不必了,我是看佛家说的‘舍得’颇有几分道理,就想着他那伸出来的手掌虽然是施舍,可也代表着索取,就想把我们值钱的东西都拿出来,看能不能有什么转机。”
墨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现在该轮到阁主了。”
“那可不行!”夏青溪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听到要将最值钱的交出来,她本能的想到了一个人。
“阁主可不像在乎身外之物的人。”墨易打趣道。
夏青溪抿了抿嘴,迟疑了一下:“他不是身外的,他是……他是心上人,虽然我现在很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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