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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登高远眺,山色收于眼底,颇有一番指点江山的意味。
    ……
    玥国寿康宫。
    暗卫低语了几句后退在一旁等着下一步命令。
    “西雍王君?!”太后惊疑一声,随后脸上又涌上一层欣喜:“庚儿……戟儿出生时,邵孤光就说他是执掌天下之人……”
    先帝驾崩后,太后就一直在打探夜川的消息,作为一名母亲,她迫切想弥补他——什么都好,只要能帮到他。
    这个念头令她几欲疯狂,在得知夜川成为西雍王君后,这份心愿突然就有了一个突破口,所有的情感仿佛都有了着落。
    她望着窗外,长长吁出一口气吩咐道:“告诉那个人,可以行动了。”
    暗卫领命退下后,太后吩咐着去御花园走在。
    这是先帝驾崩后她第一次出寝殿。
    ……
    夜桀行至一处矮丘处,离了周玉的搀扶独自爬到了顶处。
    这里的风较下方的更盛,带了丝丝秋的凉意。他放眼眺望着远处的山林和更远处玥军驻扎的地方。
    突然,他猛地眯起了眼睛,脸上神色一惊,嘴微微张了一下。
    不远处的周林见夜桀神色突变,急忙低声喊道:“陛下,您怎么了?”
    夜桀惊慌猛地大喊一声:“快备马!”说完就神色焦急地往回跑,便袍的前襟沾满了踏起的尘土。
    周玉从伴在君侧就曾未见夜桀如此慌张过,那脸上的惊惶令人的心都跟着紧紧绷住了。
    夜桀上马后绝尘而去,周玉在身后急得对身旁愣住的侍卫们大喊:“快跟上啊!愣着干嘛!”
    一行人穿梭在山林中朝前奔去,后面的侍卫企图跟上去,但无论怎么挥鞭都被夜桀远远地甩在身后。
    夜桀手抓缰绳突然勒住了马,双手一拍马鞍直接从立起前蹄打着响鼻的马背上跃了下来。
    在奔跑中,地上的石块将他绊倒了个趔趄,他也只是用手一扶地,继续朝着前方的目标而去——前方,躺着一个人!
    夜桀拼力迈了最后几步直接跪了过去,将躺在地上的人抱起放在怀里。
    他慌乱拍了拍被烟灰熏得青一块黑一块的脸蛋:“溪儿,醒醒……”
    怀里的人丝毫没有反应。
    后面的侍卫赶到后纷纷围了过来,见他怀里抱着个衣衫不整的妇人,众人迟疑着不知该不该上前。
    夜桀将夏青溪抱到马上,离着老远就对出来迎接的周玉大喊:“叫御医!”
    他抱着她靠在一棵树旁,御医把完脉后又打量了一下全身被熏得黝黑的夏青溪。
    “陛下,此妇人虽经火熏烤,但除胳膊处并无外伤……”御医反复试脉却欲言又止。
    “内伤呢?”夜桀一下就听出了御医的意思。
    御医:“……”
    “说!”夜桀焦急上又添了三分愤怒。
    “回陛下,她……她身中剧毒……”御医的手一直没有离开腕上的脉,眉头拧得紧紧的:“微臣从未见过如此奇异的脉相,仿佛顷刻间就要毙命,又仿佛毒素突然不见比常人还要稳健有力。”
    夜桀:“?!”
    就着水盆,他亲自将她的脸擦干净,烟灰斑驳之下是一张苍白的脸,嘴唇已没有了血色,呼吸极其微弱。
    “陛下,恕微臣学识浅薄,实在无能为力……”御医偷偷瞄了一眼夜桀黑着的脸,心尖儿颤个不停,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命已系在眼前这个奄奄一息的妇人身上。
    但他说的也是实话,从医几十载,疑难杂症见过颇多,像这种一会儿死脉一会儿活脉,不断交替的脉相还是第一次碰到。
    夜桀小心翼翼地将夏青溪抱进宽大的马车内放平,又命宫女进去擦洗换好衣服。
    几名随行的太医都拿不出主意来,现下正提着脑袋研究对策。
    夜桀坐在夏青溪身侧,贪婪的望着眼前这个虚弱的,如一片随时都会飘走的羽毛般的人儿,这个他日思夜想,为之难眠的人儿。
    站在马车外寸步不敢离的周玉对着不远处的侍卫点了下头,那侍卫轻手轻脚跑过来压低了声音焦急问道:“周总馆,外面让小的来问问,是过来迎陛下回营还是……”
    周玉拿浮尘狠狠扫了一下侍卫的头,压抑着胸内的怒火和嘴上的声音:“等着!”
    于是直到夜幕来临,所有人都在原地待命,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连晚膳,在周林小意询问后,也无人开动。
    夜桀握着夏青溪的手,一会儿冰一会儿烫,候在外面的御医一会儿进一会儿出。
    所有人的心都紧紧绷住,大气不敢出,直到夜桀在马车内怒吼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全身这么冰?若医不活她,你们也跟着陪葬!”
    第197章 初登朝堂
    夜川见到水坎一行人的时候,从盈歌不断抽泣中大概猜出了事情原委。
    “她呢?!”他的声音嘶哑,尽管猜到了结果,可还是抱有一丝侥幸,希望答案能与心里预期的不一样。
    盈歌低着头抹眼泪不说话。
    水坎将附近所有侍卫全部召集了过来,对着龙椅下那处深色的石板就开挖了起来。
    夜川发疯般冲过去夺过一把榔头奋力挥舞着,陈林与火离也加入到开挖的行列中。
    “溪儿……溪儿!”
    夜川心里不断呐喊着,一想到她被埋在冰冷的地下生死未卜,他的心就像被捅了个大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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