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没有必要,”他顿了顿,“又不是没见过。”
夏青溪:“……?!”
盈歌知道她试药后,一路哭着跑过来,到门口时发现躺在地上的那扇门板不由得愣了一下。再往屋里,看到二人拌嘴的情形眼泪都卡在了眼眶中忘了往下掉。
尴尬充斥在空气中,夜川理了理衣衫端正坐好,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夏青溪朝她伸了伸手,盈歌上前,看到被四散扔在榻前的衣衫后忸怩地咳嗽了几声:
“晋,晋王,我先服侍姑娘更衣吧,您……”
“嗯,有事再通知本王。”
刚走到门口就听盈歌关切地问:“姑娘,你脸怎么这么红,是烧还没退吗……”
一抹深深的笑意爬上嘴角,他斜眼撇了一下地上的门板大步跨了出去。
……
觉非查到了哄抬物价的始作俑者,过来同夏青溪商量。
“姐姐,新政威胁到贵族的利益,他们趁机收购牛羊,巧取豪夺大批量占有,然后再高价卖出,我已将参与者的名单拟好了。”
觉非皱了皱眉头,继续道:“更为严重的是,他们还私铸货币,背地里卖官鬻爵,恶行累累,姐姐,照这样下去……”
夏青溪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觉非,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嗯,那时我们就约好要一起看海晏河清、弊绝休明的盛世。”
“答应你的,姐姐一直记得,放心吧,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她自信的笑容感染了他,本来他打算将身世告知,试了那么多次竟无一次开得了口。
以前开不了口,现在更不会了。
因为那个人,是她心里永远的伤。
“觉非,你的书院安排的怎么样了?”
自从她在西雍安定下来后,就迫不及待想让觉非来王都。
“已经选好了地方,只是……”
“缺什么跟我说,我去办。”
“还缺块夏七爷亲笔题词的牌匾。”觉非灿然一笑。
“好说。”她应得痛快。
想到月别枝说过的那句话,夏青溪欲言又止。
“姐姐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一家人不必见外。”
“那……我就说了啊。”
觉非笑笑,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
“觉非,虽然我总把你当小孩子,可你不知不觉已经是大人了……姐姐想问你,你和月别枝的婚事……”她问的很小心。
“已不做数了,本来就不是我的意愿,当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他解释的很急切。
“那你可有心仪之人?”
“我……我觉得自己不够好,配不上她。”
果然,觉非已经长大了,有了心仪的姑娘了。
她有些兴奋:“我的觉非白衣卿相,天下无双,哪有配不上的道理!也不知是谁家姑娘这么高傲,白白便宜了她。”
夏青溪咂咂嘴,脑海里出现无数觉非成家立业子孙满堂的情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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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溪试完药后,水坎将自己关在药房里整整三日没有出门。
第四天天不亮,夏青溪招呼御厨在药房前的院子里支了个炉灶,什么宫保鸡丁,松鼠鳜鱼,酱肘子,糖醋排骨等等这些滋味特别足的菜轮番炒制。
她亲自来督工,命人站在炉灶旁不停地扇风,饭菜的香味飘满了整个皇宫。
这还不算完,佳肴一炒好当即就赏给了厨子宫女,还命他们大口嚼使劲吃。
晌午过后,夏青溪一直盯着的那道门终于开了。
只见水坎头发凌乱,眼眶下抹着两道浓重的阴影,脸上、衣衫上全是药粉药汁的痕迹,手里捏着个药瓶一脸愤怒。
“七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她歇斯底里,红着眼睛咆哮。
“小坎儿出来了,来来来,饿了吧,上菜!”夏青溪热情地招呼,厨子宫女忙碌了起来。
“七爷,你明知道丹药上了炉不可半途而废,更何况是如此珍贵的伽罗草,你怎么……你怎么……”她气的满脸通红。
“我知道,所以我才提前给你备着饭菜嘛。”她拉着水坎坐下,殷勤地为她布菜。
看到一桌子的美食,水坎的气一下子消了一半,“我在屋里炼药你在外面做菜,你这是非要把水坎逼出来啊,不过七爷,你成功了!”
水坎啃了一口鸡腿,又往嘴里塞了半个猪耳朵,“就是水坎太亏了,那可是我珍藏多年的白杏木啊,整整两捆,生生将炼药的时间由三日缩短成半天。我跟你说七爷,你若不拿出点稀罕东西来,水坎恨你一辈子!”
“当然,你先吃着,我亲自去给你做点心,蛋挞、烤蛋糕、庄生梦、考面包,一样先来十份,不不,先来两份,剩下的寄存在这里,什么时候想吃随时吩咐。”
虽然她用这种手段逼着水坎将炼药日期生生缩短了两日多,但这些美食和她的态度安慰了水坎的心。
知道被算计又乐于被算计。
这正是她的高明之处。
……
忙活完水坎的点心,夏青溪伸了伸懒腰,吩咐人送过去。
夜川进来顺手抓起一个放在嘴里,“没有我的份吗?”
“有……有的。”她低头不敢看他。
听到这个声他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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