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秉文揽着她的腰际:“不够也得够不是么,以后要养家糊口,养你和孩子们。”
们?江澄子捕捉到这个字眼:“谁说要生几个了?不对,谁说要生孩子了?”
“那就养你一个人。”
“我不需要,我是有自己价值的现代独立女性。”
她现在在自己感兴趣的雕刻领域也发展得如火如荼。
刚说完这话,江澄子想了想又道:“你这么有精英头脑,要不你来管我家酒店吧,我全权交给你。”
这样正好解决了她家后继无人的困境。
宋秉文看着她,提醒:“我家是医药业,你家酒店业。”
“这有什么的,跨个界不就完事了。我记得你大学的时候好像还辅修了法学的双学位是吧,跟生物也八竿子打不着啊,你不也跨界了么?我觉得你就是为跨界而生的。”
江澄子拍了拍他的胸膛,她很看好他。
宋秉文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像江氏这种成熟的企业,一切的规章制度早已成型,能够独立运作,只需要找一个职业经理人来整体把控。企业继承人只要牢牢控制住占绝对优势和话语权的股份份额,然后监管职业经理人的工作就行了。国外的大公司后期都是这样运作的。
“行,你继续做你的现代独立女性。你不愿意做的,交给我。”宋秉文揉了揉她的头顶。
江澄子托着腮帮子,感慨道:“其实,我们有什么必要奋斗么?你有家族信托,我也有,加起来什么都不干每年都有上千万的进账了,还不算本金、其他投资和不动产的租金。你说你整天还在努力挣那么多钱做什么?”
宋秉文看着她,瞳仁黑亮,语调清淡却真挚:“就是这种时候最需要努力。当钱不是问题的时候,才是最纯粹地挣钱的时候。”
“......有道理,哎,宋阿饼你真会说话,你是不是继承家业之余还辅修了哲学啊?”江澄子叫起来,扯着他胳膊,“你看,我就说你就是为跨界而生的吧!”
宋秉文向后闲闲地倚在沙发靠背上,半开玩笑道:“这是我家家训——挣最纯粹的钱。”
“......”提到他家,江澄子沉默了会儿,忽而问道,“对了,你是不是还没有告诉你家我们在一起的事?”
宋秉文嗯了一声,又解释道:“这半年我父母几乎都在国外,我想等他们回来了当面说,这样会正式一些。”
江澄子若有所思,挠了挠太阳穴,语调有些空洞:“你说,伯父伯母会高兴么?”
“你说呢?”宋秉文语气调侃,“他们是为了给自己添堵才跟你家提出联姻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母亲他们,是真心愿意我做你家儿媳的么?”江澄子坐直身子正视他,很认真地问,“不考虑江家背景的话,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喜欢我了?”
宋秉文眉头蹙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他们,尤其是你母亲,会不会想你找个书香门第的,像金家一样?”
看到江澄子第一次有些不自信的模样,宋秉文觉得好笑,道:“不会,缺什么才补什么。”
“......”江澄子扯了扯嘴角,“你那好兄弟要是听到你这么吐槽他家,会不会气死?”
“这是他自己的原话。”
“......”
宋秉文低头亲了下她额头,语气温和:“别担心。”
——
入夜,月明星稀,虫鸣鸟叫。
江家别墅。
江澄子洗漱完毕,换上睡衣坐到床上,顺手拿起手机随便刷着。
忽然,浮窗显示收到了一条消息。
是宋母给她发的。
江澄子怔愣了一下,随即点开。
看到宋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给她发了一个红包。
江澄子有些吃惊。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加上宋母好友的了,印象中,差不多两人从来没有在网上聊过天。
她看着那个红灿灿的红包,狠狠地眨了几下眼。
一种别样的情绪瞬间滴落到她的心里,一圈圈荡漾开来。
她并没有点开,因为金额已经无所谓了。
仅仅这个行为本身,这就是一个明确的表示啊。
忽然,手机屏幕切换到来电显示界面,是宋秉文打来的电话。
江澄子接了起来。
“收到了么?”宋秉文清润的声音从另一头传过来。
“嗯......”
“我母亲说,这是给未来儿媳的心意。”
江澄子轻抿了下唇。她知道,因为今天下午她表现出的担忧,所以宋秉文一回家就将他们的事给家里说了。而且,不知是他的主意,还是宋母自己的,做出了这样一个表示的举动。
“那...伯母她高兴么?”她问。
“当然。”
江澄子的唇角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了窗边,推开窗户往外望去。
藏青夜幕下,溶溶的月色笼罩着庭院,一草一木都泛着星点又细碎的银光。
夏末初秋的凉风从窗口吹进来,吹面不寒,舒适而怡人。
江澄子对着手机,低低道:“其实,虽然已经认识伯母这么久了,但我一直都挺怕她的,我总觉得她不是特别喜欢我,因为我贪玩不好学......”
宋秉文语气宽慰:“怎么会,她一直觉得你聪明活泼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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