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的游戏,居然也能让你感兴趣。男子张嘴吃下了送过来的甜橘,身子微微斜椅,露出袖口中那朵闲散幽静的兰花。
公子既然没兴趣,为何要在这里?
男人的眉色一滞,
此时的厅堂中掌柜的已经试了不下百种方法,依然没人能让鹦鹉开口说话,甚至已经开始有人怀疑这鹦鹉会不会就是个哑巴。
然最终还是其中的一个莽夫提了个办法,寻个身材与前主人同等的,模仿前主人的声音和穿着,背对着鹦鹉,手中另提一只八哥,教那八哥说话。
那人只需要重复一句话,而提在手中的八哥不能开口。
掌柜的照做了,果不其然,片刻的功夫,笼中的鹦鹉便冲着那八哥直叫嚷,笨蛋,笨蛋。
通常有些灵性的鸟儿都会有善妒心里,这鹦鹉正是看到自己的主人教那八哥说话却又怎么都学不会自是幸灾乐祸,忍不住出口骂道,莽夫正是明白了这一点。
掌柜的拍手叫好,在众人的唏嘘声中将那一千两纹银双手奉上。
那莽夫拉着妻子抱着孩子涨得满脸通红,只会憨厚地笑,接过银子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他这一辈子都不曾见过那么多的银子。
一关结束。
锣钟响起,另一关又开始。
掌柜的开始宣布节目规则,我前面有三间房子,里面可能布满机关,也可能有豺狼虎豹,参赛者由抛球决定两人一组进去,能平安无事顺利走出来的人会进入下一关考验。
此局的彩头便是天蚕金丝布一匹,这等天价之物自然是让众人蠢蠢欲动,不说女子能夺来穿在身上光彩照人,男子夺来送给意中人那也是何等的面子,何况这今日汇聚这回望楼的多半是来参加千羽宫比武招亲的人,若是能夺下送给千忆雪当见面礼,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这抛球比较随意,由参赛一人抛出,另一人接球,不接的,自然也可以将球抛开。
凌婉蓉掂了掂手中的蓝球,随意便往窗外一抛。
各观望的男子一见是美人,便争相抢夺。
温子然不会武功,似乎也无意想参加比赛,所以始终是安坐窗台旁,淡然观望。
倒是贺连城一个飞身出去接住了凌婉蓉的蓝球,而后便轻松地落在了她身旁,惹得其他众人一阵唏嘘遗憾。
凌婉蓉挑眉,轻功不错!
贺连城嘴边挑开一抹弧度,承蒙夸奖。
裙摆一转,凌婉蓉目光落在静坐桌旁的容月,随手拿过一白球抛进了她怀里,冷冷一嗤笑,喂,该你了。既然出来了,没有理由让你不学点东西。
容月看着手中的球犹豫了半晌,倒不是因为怕难堪,只是这题本就是她出的,她若是参赛是不是等同作弊了?
然凌婉蓉看到她犹豫的神色只觉得是她胆怯了,于是推波助澜的将她拉起来推向窗口,手似是无意般撞了她手肘一下,容月手中的球便抛了出去。
原本还在热闹接球的公子哥一看到她被毁掉的半边容貌,到手边的白球都忍不住惊慌地挡了出去,白球就像自带瘟疫了一样被人挡来挡去,就连一般的市井流民也不愿意与一个丑八怪为伍。
美人与丑八怪的界限便是分得这般清楚明白,同站一个地方,却俨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待遇。
看得这般笑话,凌婉蓉早已是毫不顾忌地笑得直不起腰来了。
这口气,她出得畅快。
白球被人遮来挡去,眼看着就要落地,忽地一抹赤红色自天而降,细看,竟是一抹娇小的身影,一张小脸粉雕玉琢,一双眼睛似含水般灵动有神,头上圆髻的红色发带随风而动,自有一股英气。
那孩子手中的鞭子一甩,便将本要落地的白球卷了回来,稳稳地落回了自己手中,身子一翻转便又稳稳地跨在了栏杆上。
我家公子说了,他就喜欢白色。抬手一拍廊檐,不等众人反应她便身姿矫健的飞身上了楼,隐在了那如白雪翻飞般的纱幔之内。
世人有些看呆了,好一个粉嫩的瓷娃娃,一个小娃儿便如此了得,那她家的公子又该是何等厉害的角色?
第 23 章
有眼尖的人也看到,这不正是那日在街上与千羽宫大小姐斗鞭子的小丫头么,那日不曾得见马车里公子的容颜,不知今日有没有幸得见?
凌婉蓉一咬牙,不过是故弄玄虚,她就不相信这丑八怪有这么好的运气。
回望楼之上还有另一间厢房的门窗半掩,此时原本安坐在椅子上的人看到那小人儿便气得差点冲了出去,幸得身边的丫头及时拉住。
小姐,我们可是说好了,我们今天只看,不动手。
那被唤作小姐的人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甩袖坐下,咬牙切齿地道,坏胚子,迟早要让他瞧瞧本小姐的厉害。
而此时,比赛的两人一组人选很快便出了结果,由抽签决定哪一组先进入房子里,这前面几组进入的人不是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出来,就是一脸惊恐地逃了出来,很快便到了容月和凌婉蓉这两组。
然那楼上的纱幔之中却是迟迟无人影动静,掌柜的不禁客气地清嗓子请客人下来,然帷幔之中只有一只小手撩了帘子,我家公子有些乏了,他说能不能让我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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