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俊美神仙长着同一张脸,只是神色冷凝,目含微怒,嘴里还叼着一只油腻腻的鸡腿。
方才他大喝一声,鸡肉咽了下去,顺便噗得吐出一根骨头,毫无公德心地弄脏了价值连城的白玉石。
杜之澜无言地望望他,又转过去瞅瞅温和含笑的神仙,一个崩坏到极点,一个美得不像真人,一时之间,内心凌乱不可言说。
你是何人?哼,这座仙宫也是尔等蝼蚁之辈可随意进入的吗?退出去,尚可饶你一命。白衣剑清淡漠地俯视青衫道士,眼光轻蔑而鄙薄。
杜之澜,你我相处多日,谁真谁假,莫非分辨不出?剑清目光紧紧盯在和自己长了同一张脸的白衣人身上,缓缓走过去。
杜之澜,他对你,可有我对你这样好?白衣剑清微笑地望着他,沉悦的声线如同絮絮私语,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聪明人,自当做出聪明的选择。
这个杜之澜来回扫视一眼,为难地皱起眉,不着痕迹地往两人之间退了几步,你们长得这么像,现在我也分不出谁真谁假,不如
不如怎样?两个剑清齐声问道。
杜之澜一本正经地眨眨眼,慢慢说道:你们长得一样,不过身上气息却一定不同,我知道真正的剑清是什么气息,让我闻上一闻,便知分晓。
白衣剑清长眉一挑,意味深长地允道:自无不可。
两人目光同时落在青衫道士身上,剑清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点点头。
如此甚好,剑清稍等片刻,等本公子揭开那个冒牌货的真面目,再来与你温存。杜之澜搓了搓手,冲白衣剑清抛个媚眼,便缓缓往台下小步挪去。
他见对方始终没有阻止的意思,才稍稍放心,大步流星地跑。
如果你敢做什么奇怪的事,小心你那一身虎皮。剑清凉飕飕地提醒道。
咳咳,废话少说,先让本公子验明真假。杜之澜笑眯眯地在剑清面前站定,心里偷乐一番,剑清啊剑清,原来你也有任我为所欲为的时候,哈哈,这下赚了!
就算事后扒皮抽筋什么的,先占了便宜再说。
你不许动,要不我怎么认。
剑清面无表情地瞪着一双眼,瞳孔中杜之澜坏笑的脸慢慢放大,最终在距离自己皮肤一厘米处停下来。
杜大少眼眸弯弯瞅他一眼,鼻尖几乎蹭到他脸颊上,像只大型犬似的,东嗅嗅,西嗅嗅。
从侧脸滑到脖子,围着他绕了一圈,埋在头发丝里深深吸了一大口灵气。
剑清脖子上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往外冒,额上爆出青筋,冷声道:你皮不想要了是不是?
嘘杜之澜低声道,做戏就做足嘛,那家伙虽然是个傻蛋,也别叫他看出端倪。
剑清果然沉默下来。
杜之澜嘿嘿一笑,趁他不备,果断地凑上去在他唇上偷亲一下,然后迅速退开。
不等对方发作,一把拉住剑清的手,拔腿就跑。
快跑!
青衫道士愣了一下,很快会意,长袖卷起一阵轻柔之风将人卷起,御剑而行,一阵风驰电掣往外飞去。
该死的人类!
祭台之上被耍弄了的傻蛋剑清勃然大怒,整个皮囊骤然爆裂开来,化身为一朵硕大的金银双色莲花,庞大的身躯瞬间就把高台占据得满满的。
中央花蕊张开血盆大口,愤怒的嚎叫着,绿色的根茎带着倒刺猛地冲他二人卷过来!
我靠!这么恶心的东西居然敢勾引本大爷?剑清,快弄死它!杜之澜藏在剑清身后,仅从肩膀上露出半个脑袋,换做从前,叫他碰见这么大一个妖怪,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不过现在,虽也谈不上多么勇敢,至少呆在剑清身边,自然便觉得十分安心。
你且安静地看着吧,抱紧我,不要掉下去了。剑清头也不回,随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硬邦邦的馒头,塞进杜之澜嘴里堵住,脚步稳稳踏在长剑,毫无半分出手的意思。
唔唔唔
杜之澜自然一百万个愿意,两手从背后抱个死紧,嘴被堵住的事也大人不计小人过地计较了。
尔等速退!
就在杜之澜焦急不已之时,一道短而利的光芒从他们后方飞速掠过,刷刷刷几下,眨眼就将那些粗大的绿色根茎齐根斩断,鲜红色的血液飞溅,滴落在白玉石阶上,诡异的被吸收了。
叮那道光芒忽而定在半空中消散不见,他们这才看清楚,那是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兵匕首,匕首鞘被一个黑衣男子握在手中,匕首在空中划过数道弧线,准确地插入鞘中。
神乎其技!杜之澜惊叹一声。
黑衣人傲然一晒,对他的称赞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目中无人!杜之澜立刻改口。
莲花妖被痛斩数根根茎,更加怒不可揭,立刻又从花瓣下面分出数十根粗大一倍的绿茎,朝他们三人抽打过去。
在那之上布满了利刀般锋锐的叶片,飞快地旋转着,眼看就要将人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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