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气。
上了车,季妤偌便抬手圈住了贺璟深的脖子,声线娇软得仿佛能入骨,“赛尔菲今日之举是否有你参与其中?”
之前他没有理由地离开南城,又订了钢琴给她,鼓励她重拾,种种行为到今天终于有了答案。
贺璟深也没否认:“嗯。”
“你还给曾向柔做局了?”
赛尔菲就算是真的欣赏她,想跟她合作,完全可以在今日演出前告知曾向柔,而不是到了最后时刻,还让曾向柔以为赛尔菲有意跟她合作,人都站起来了,结果念的是季妤偌的名字。
贺璟深深谙的眸光注视着她,低沉地问道:“有没有出气了?”
季妤偌记起了那次她喝醉酒,故意试探他,说他不会给她出气,他则果断地说会。
今天这是兑现了自己的话?
季妤偌看着贺璟深,他深邃的眸底像是蕴藏着漩涡般,下一刻就能将她吞噬席卷。
她受不住这样的直视,不自然地瞥开视线,低喃道:“恐怕这件事曾国邦不会轻易善了。”
贺璟深语气很淡地回道:“他的时代也是要结束了。”
第19章 “我可以喂你吃哦。”……
赛尔菲演奏会的事情当天晚上就传开了, 人们开始意识到南城的风向似乎要变了。
季妤偌收到了不少人的示好,这其中不乏当初在曾向柔面前极尽谄媚之人。
她并没有太大的触动,曾向柔这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是该尝尝这世态炎凉的滋味了。
赛尔菲在离开南城前, 约见了季妤偌。
提起当年的憾事, 他还是颇为感慨的,他说自己曾经也让人留意南城这边的消息, 要是找到她,自己会再次前来, 只可惜并无消息传来, 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季妤偌并不知道有这样的内情, 不过现在大致也能猜到是谁在背后搞鬼, 为了不让她出现在赛尔菲的视野里,曾家父女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赛尔菲还说就算后来遇见了再多的人, 可始终没有人能像她当初那般挑动他的心弦。
季妤偌听到赛尔菲这样的奖赏,基本可以跟过去和解了,遗憾只是圆满的序章, 她已经不再耿耿于怀。
她不会放弃钢琴,但是也不会像过去那般沉迷其中, 世俗的输赢只会让人忘记初衷, 失去真正的快乐。
季妤偌从餐厅走出来, 脚步轻快地走向停靠在一旁的黑色宾利。
贺璟深的视线从手上的文件移开, 看向满眼笑意的季妤偌, “谈完了?”
“谈完了。赛尔菲还说到了你。”
贺璟深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文件上, 漫不经心地问道:“说我什么了?”
“说你弥补了他今生最大的遗憾。”季妤偌的语气有几分得意, “没想到我在赛尔菲心里分量还挺重,以为他早不记得我这号人物了,竟然会这么夸我。”
贺璟深轻笑了声。
过了半晌, 季妤偌终于凑近贺璟深的耳边,低声地说了句:“老公,谢谢。”
这句话发自肺腑,跟之前阳奉阴违的谢意完全不同。
贺璟深不仅是弥补了赛尔菲今生最大的遗憾,同时也弥补了她今生最大的遗憾。
贺璟深的动作顿了下,紧接着开口:“我接下来会很忙,可能不怎么回家,有事就给我或者应崇打电话。”
季妤偌:“知道了。”
贺璟深抬了抬眸,语调有几分调侃:“这次这么乖,不质问我干嘛了?”
季妤偌冷哼着撇开脸蛋,“谅你也不敢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贺璟深笑了笑:“盲目自信。”
谁盲目自信了?对她又啃又摸的人有资格说这句话吗?
家花才是最美最香的!不允许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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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曾氏便接连传出了负面消息,导致大部分高层出走,人才流失,股市不是跌停就是在跌停的路上,不到一个月市值便蒸发了一半。
越是如此,银行的贷款越是收紧,银行的贷款越是收紧,曾氏的资金就越是周转不过来。
南城那些以前跟曾国邦交往甚密的人纷纷与他划清界限,深怕被殃及到。
曾经屹立在南城的高楼大厦一下子有了倾倒的趋势。
季妤偌终于明白了那天贺璟深话里的意思——
曾国邦的时代要结束了。
贺璟深最近的忙碌应该就是与这件事有关。
这天季妤偌回到家,梅姨担忧地告诉她贺璟深的状态不怎么好,似乎是生病了。
季妤偌问她叫家庭医生了没有,梅姨说贺璟深不让,非说自己不要紧,又说起他以前就这样,从来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季妤偌让梅姨准备晚饭,她先上去看看。
最近这个月贺璟深就如他自己所说,不怎么回家,恐怕今天不是身体真的不舒服,也见不着他人。
贺璟深的房间昏暗,只有床周围的灯亮着浅浅的光,贺璟深背对着门口躺着。
季妤偌轻缓地走近,刚伸手试探了下他的额头,腕骨就被抓住了。
这男人连睡觉时警觉性都这么高。
黯淡的灯照出了季妤偌的面部轮廓,贺璟深这才松开了手,喑哑地问道:“什么事?”
季妤偌又探了探他后颈,跟额头一样高于正常体温,她蹙眉说道:“你发烧了。”
“这阵子忙,休息得太少,睡一觉出了汗就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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