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玙猛的抬头,无边无际的灰白色被狂风不停搅弄,慢慢形成一个漩涡,白玙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紧紧的盯着,直到从里面走出一个和主人一模一样的人影。
看到安然无恙的白玙,骆凛泽的焦灼终于散去,明知道白玙的身体此刻就在山洞里他的怀中,他还是伸出手温声道:“过来,让我抱抱!”
白玙不动。
骆凛泽在她眼里没看到喜悦,只有不解和怀疑,他把视线移向一旁的第三个人,无视他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相貌,道:“你抹了她的记忆?”
“看到我们长得一样,你就应该知道没有。”主人笑道,“只是因为你的捣乱,她现在不相信我了,当然也不会相信你。”
“你想要做什么?”骆凛泽道,没有抹去记忆,那就是利用了白玙的记忆,毕竟只要身处这个空间,就没有什么能瞒过这个人。
“什么也不做,不过是一个人有些无聊,你们刚好送上门来。”主人懒懒地道,手却在背后掐诀。
“我要带她走。让我们离开。”骆凛泽看着依然保持警惕的白玙,没有贸然向她靠近,站在她和主人之间道。
“这是询问?”主人似乎感觉这句话从眼前的人嘴里说出来很有趣,他上下打量着骆凛泽,带着探究和疑惑,想说什么,沉吟了一下,开口换成了另外一句:“当然可以,只要你能出去,只要她愿意跟你走。不过,你要知道,就算她愿意,想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骆凛泽没说话,不知是没把这话放在心上还是什么,他转过身,对上白玙冷漠的眼神,不自觉有些叹息,从没想过自始至终对他依赖无比的白玙有一天会这样看他,即使知道这不是小葫芦有意的,还是好笑好气又心疼。
“小白,我来带你出去。”骆凛泽专注望进白玙眼里,语气自然得像是白玙只是一时贪玩忘了时间,他来接她回家。
“你是谁?”白玙知道她是听到了这个声音才发觉不对劲的,也听到了主人和他的对话,确信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可是既然这里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那这个人会不会也不是真实的人,是主人顺着她的想法捏造出来的?
“我是你记忆里的人。”白玙的穿着古朴又简单,看不出是什么年代,周围的情景都消失了,骆凛泽不清楚这里是她真实记忆里的画面还是虚构的,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他在记忆里就可以了,如果这人真的把白玙关于他的记忆全抹掉了,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骆凛泽不是不能强力把空间破坏掉,可现在白玙对他不信任,一旦过程中让白玙受伤,是他不想看到的。
“你是——主人吗?”白玙迟疑问道,她的记忆太简单,她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明明这个人跟她记忆里的不太一样,还是不由自主问出了口。
主人?除了本体的事,果然白玙还有事瞒着他,骆凛泽不动声色往前移了几步,道:“你现在喊我先生。”
“先生?”白玙皱眉,这称呼很陌生,但从舌尖吐出来,却像喊了无数遍一样,让她有忍不住扬起嘴角的开心。
趁白玙恍神,骆凛泽快速闪至她背后,不等白玙惊醒躲开,轻轻一击,白玙闭眼倒在他怀里,护体的金光没有立即消失,骆凛泽盯着看了两秒,食指点在白玙眉心,金光闪烁了一下,重新没入了白玙体内。
“你这是没有信心破掉我设的禁锢,让她信任你,所以才使出这种强硬的手段吗?”主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道。
“只要离开这里,她自然会想起来。”骆凛泽小心把白玙抱住,拨开她散乱的头发,让她靠得舒服些,抬头道:“我们自己离开,还是你放我们出去?”
主人不说话,盯着骆凛泽,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可是他失望了,骆凛泽的眼里太过平静,他不知道这句话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把这一切看成雕虫小技。
如果他以为出去和进来一样容易,那他就想错了!
主人眼神闪了闪,他试探道:“你知道她为什么喊你主人吗?”以他久远的记忆推测,那个人真的回来了,就不会有任何事能瞒过他,从这里出去当然更不在话下,可是有可能吗?毕竟他知道的一切都是从小葫芦的记忆里得到的,并不能真的确定他就是他。
“我不用知道。”骆凛泽道。
主人噎了一下,表情沉了几分,干脆利落的把背在身后的蓄势已久的手诀扔了出去,抱胸道:“那就你们就自己出去吧!”
攻击的光芒还没有等到接近骆凛泽两人,只闪了一下,就消失了,紧接着一道缥缈却又无比霸道的威势从骆凛泽背后升起,以两人为中心,向周围缓缓弥漫,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固若金汤的空间已发出无法承受的断裂声,好像下一秒就会四分五裂。
“停!!!!”主人眼里第一次出现惊慌,想要上前阻止,反而被逼退了几步,威势压得他毫无还手之力,明明是在他的空间里,他却成了一只能被手指轻易按死的蝼蚁,这种感觉他只在刚有神智时感受过一次,以为已经忘记了,而漫长的岁月里积攒的修为也足以对抗,原来是他妄想了。
威势已让他连站立都困难了,骆凛泽面无表情并没有收手的打算,俨然是想彻底毁了这片天地。
主人咬牙艰难掐诀,一扇门状的光圈出现在不远处,透过门上的薄雾能看到外面就是山洞,易决正满脸焦急的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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