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眼前一花,来不及反应,骆凛泽已经又回到原位站着,不知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匕首刀刃上多了一道红色的血迹。
方杰惊叫一声,众人这才发现,他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如果骆凛泽想要他的命,他已经死在当场。
“到底是谁自不量力?”骆凛泽把玩着匕首,冷漠地看着面前神色各异的人。
“组长,他们——”潘轲想解释。
“潘前组长,这就是你带领的部门,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骆凛泽打断潘轲的话,毫不留情的道。
潘轲有些羞愧的低头,张莹和方杰的父亲都曾是部门里的人,出任务时牺牲了,所以他对这两人平时诸多照顾,反而养成了他们目中无人的性格,也是因为知道自己的性格并不适合当上位者,他才会在骆凛泽答应后狠狠松了一口气。
“先生,”白玙从门外回来,道:“没有抓住他,让他逃了。”
骆凛泽快速打量白玙,没找到受伤的痕迹,冷声道:“跟我进来。”然后转向脸色青红交加的众人,扬眉道:“你们把今天的事前因后果整理好给我,我要知道哪里出了纰漏,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潘轲,到地下室安抚一下里面的人,他们都是无辜的。”
既然有人送上门来让他杀鸡儆猴,正好省了他的事,经过今天这些人的眼舌,再有人想挑衅就得好好思量了。
“……是。”果然没有一个人再多说话,对上骆凛泽的视线,方杰不敢直视的低下了头,他也只比普通人多了些能力,说到底还是血肉之躯,脖子上的刺痛提醒他刚刚才在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对于始作俑者,本能的畏惧。
“你干什么去了?”关上门,骆凛泽面色严肃的问白玙。
“我去抓那个魔物。”白玙不懂主人为什么不高兴,老实解释道。
“谁让你去的?你没听到他刚刚说的话吗?你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大补丸,万一刚刚是个引你出去的圈套,被抓走了怎么办?”骆凛泽厉声道,更可怕的是,如果白玙真的被抓走,根本没有人有这个能力救她。亓玄清和潘轲不行,他更是做不到。
“不会的。”白玙笑着摆手,“那魔物似乎对这附近很熟悉,才被他逃掉的,真要交起手来,他不是我的对手。”
骆凛泽沉默。
“那我呢?你不担心我?手串刚刚都碎了。”伸出手,左手腕上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绳子。
“你还有这个啊,”白玙拉过主人的衣服,从口袋里掏出玉葫芦,道:“你放到桌子上,我拿起来放进去的,昨天我给你的时候没有告诉你要随身携带吗?”
“……没有,你昨天什么也没说就睡着了。”虽然罪魁祸首是他。
白玙眨眼,好像昨天确实没有说清楚,解下主人手腕上的绳子,在玉葫芦中间穿过,手指轻拉,本来短短的绳子变成适合戴到颈间的长短,按主人坐到椅子上,她踮着脚尖把项链挂上,嘴里念叨道:“这是七彩蚕吐丝做的绳,很结实还能调节长短。”
“那这又是什么?它跟枣木串一样吗?”骆凛泽握着挂在胸口的葫芦问道,身后白玙的头发轻轻扫在他脖子上,麻麻的痒痒的。
“这是我的——”白玙停了一下,“灵宝。除非是比我厉害的人来攻击你,否则是不可能伤到你的。”
“还有这个,昨天忘记给先生了。”白玙从身后转过来,拿出一把样式简单古朴的短剑递给骆凛泽:“这把短剑可以破邪祟、斩妖魔,先生你拿着,回去后我再用灵气淬炼你的身体,这样下来,你有了武器,有了护体灵物,还有了强横的身体,即使不能修行,遇到危险也没人能伤害你啦!”说完,满意的笑了。
骆凛泽一手一样东西握得紧紧的,他闭了闭眼,然后睁开,声音略哑的道:“你呢?遇到危险你怎么办?”
“先生不要多想,没人能伤到我的。”白玙笑道。
小姑娘俏生生站在面前,笑语晏晏的把最周全的保护拼命用到他身上,骆凛泽在白玙头上温柔的揉了揉,略一使力,小小的身躯就完全落入了他怀里,无比嵌合。
怎么可能不担心?特别是在知道有人发现了白玙的不同且对她不怀好意的情况下。骆凛泽轻抚着怀里小姑娘清瘦的后背,虽然不理解那魔物说的纯净灵体是什么意思,大概能猜出来跟白玙的修炼方式有关,那漫天灵华飞舞蜂拥的情景让他一个对修行不感兴趣的人看到都觉得震撼,可想而知,被修行之人看到后,会产生怎样的疯狂。
而,现在,不止是白玙的修行方法,听魔物的意思,连她的身体似乎都成了让人垂涎觊觎之物,这让骆凛泽更不能忍。
一直以来,白玙面对种种事情表现得太过举重若轻,让骆凛泽想当然以为没什么人能伤害她,但今天的事给他敲了警钟,已经有人发现了白玙的不同,且在虎视眈眈。
本体贴在主人胸口,而她被主人抱着,白玙舒服得心跳都变快了。主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身后的手越收越紧,有点弄疼她了,白玙努力伸手捧起骆凛泽眉眼低垂表情肃杀的脸,担心道:“先生,你怎么了?”
脸上柔软的触感让骆凛泽回神,两个人的距离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微微低头,额头就抵在了眼含忧心的小姑娘光洁的头上,眼底的阴霾隐去,声音低沉笑道:“我在想不能只让你保护我,我也要变得更强大,来保护你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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