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昆一个惊呼没有喊出来,就被不知什么东西堵住了嘴,一个重击落在颈后,闷哼一声安心昏睡了过去。
黑暗里,骆凛泽没有东张西望,任李昆倒在地上,他继续回到椅子上坐好,被他小心放到床上的白玙似乎没受到影响,仍然睡的香甜。
太过粘稠的黑暗会麻痹人的感官,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又不知过了多久,一缕幽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像是梦醒又像是梦中,黑暗散去,阳光从头顶洒下,周围伴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和鸟鸣,骆凛泽看到自己站在一个恍若仙境的地方,白玙站在他面前,巧笑嫣然望着他:“先生,你没事吧?那东西有没有伤到你?”
骆凛泽沉默,直直看着白玙。
“先生你怎么了?”白玙不解,上前伸手拉住骆凛泽。
骆凛泽低头,看着手上的纤细手指,握紧了些。
白玙笑了,拉着骆凛泽往前面走,道:“先生,我们去前面休息,辛苦一晚上了,你也累了。”
“这是哪里?”骆凛泽问。
“这是我家啊,你忘了吗?”白玙回头,黑白分明的眼里在阳光下闪过一丝绿光,笑道。
骆凛泽恍惚了一下,点头道:“嗯,我想起来了,你以前跟我说过。”
“走吧,我给你做好听的。”白玙开心道。
“吃过饭我们要回去吗?”骆凛泽问。
“回哪儿啊?”白玙漫不经心的道。
“当然是病房了,我们的工作还没有完成呢。”骆凛泽话音未落,拉着白玙的手一个翻转,牢牢扣住了她的手腕。
“先生,你干什么?”白玙猝不及防被控制住,挣扎了一下发现脱不开,眼里含着欲坠不坠的泪珠,咬唇道:“先生,你放开我,我的手好疼啊。”
骆凛泽一只手抬起白玙的下巴,仔细审视着这张梨花带雨惹人垂怜又带着诱惑的脸,摇头道:“脸倒是挺像,就是演技不行。”
白玙眼里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可怜巴巴道:“我听不懂先生在说什么,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可惜骆凛泽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换了手控制白玙,道:“原来不管是什么东西,受制于人后都不能逃脱吗?还是说你太弱了?”
白玙眼看美人计没用,索性不再伪装,猛的抬头,龇牙凶狠道:“你快放开我,要不然你别想从这里出去,就连病房里的那几个人也得死。”
“别用这张脸做出这种表情,太丑。”骆凛泽一巴掌拍在她头上道,然后摸摸口袋,发现在这似真似幻的地方,身上的东西居然还在,从衣服里拿出把匕首,按到白玙的脖子上:“这里是你捣的鬼吧?既然如此,把你杀了自然就出去了。病房里的人还好好的吧,那你死了也就不会有人杀他们了。”
锋利的刀刃没有迟疑的就要划破白玙颈间的皮肤,这时,周围的景色突然变成光怪陆离的光斑,情景一变,骆凛泽又回到了漆黑的病房里。再冷静的人这个时候也会有一秒钟的愣神,扣在手里的东西趁机要逃,也如它所愿脱离了骆凛泽的手心,只是没等它庆幸死里逃生,一道寒光夹着风声把它定在了门上。
“啪!”房间里的灯重新亮起,白玙揉着眼醒过来,看到门口的主人和门上奄奄一息的黄色动物,睡意惺忪的眼一下子睁大了道:“先生,你抓到它了?”
说着,从床上跳下来,围着骆凛泽上下打量,嘴里不停问着:“先生,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骆凛泽的视线落到白玙脸上一动不动,白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不到回答迷惑的抬头和主人对视,过了好一会儿,骆凛泽道:“我没事,而且还戴着手串,你这么安心睡着不就是相信它能保护我吗?”
“不只是这样。”白玙眼睛转了一圈,说不出的灵动可爱,没说遇到危险手串上她留下的神识会提醒,道:“先生来的时候一直没有跟我说什么,我想你肯定是不想我插手,自己亲自体验一下,看这些邪祟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本事,对不对?”
“先生,我一直很乖没有捣乱,是不是很体贴?”白玙的手下意识拉住主人,迫不及待邀功道,所以这么善解人意的她绝对不是书房里的那些普通石头能比的。
白玙很相信他,不会对他做出的任何决定质疑,这是骆凛泽的第一个念头;他也相信白玙,因为相信所以敢坦然涉险,知道遇到危险白玙会救他,这是骆凛泽第二个念头。
从来都是保护者,做队友后背的自己,第一次露出后背让人保护居然是个小丫头,骆凛泽觉得世事真是难料。
骆凛泽伸手把白玙略微凌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微笑道:“是,小白不仅体贴还很聪明。”
白玙心满意足了,低头打量门上出气多进气少的东西,“先生,这是只黄鼠狼啊,它做了什么?”
“它变成了你的样子要引我离开。”骆凛泽道:“我把刀拔下来,你别让它跑了。”
这次试探收益良多,骆凛泽一直都疑惑这些修行者除了无形的鬼魅,像人修和妖修这种有实体的,物理伤害能不能奏效,如果可以,如张莹这类手无缚鸡之力的,在他手里绝对能一击即杀。
果然,事实如他所料,只要不被假象迷惑,这些精怪并不比他遇到过的恶徒厉害,当然,也可以说是他运气好,趁人不备才能得手,下次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而且,如果不能在击杀后控制住,一旦让它们幻化走,没有法力的他也只能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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