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守门的小厮闻言忍不住抹着泪大哭起来,官爷,是被偷了,全被偷了。这些偷儿偷主家的还不算,连咱们这些下人都不放过啊,小的的几身新衣和藏在柜子里的银子都被偷了,一个铜板都没给小的留下啊。
众人不由啧啧称奇,这些贼得有多穷啊?!连下人的那点儿银子都不放过?
☆、866番外墙倒众人推
如此说来,程家是被人整个搬空了!
这应该不是洛阳城里的那群神偷的手笔,那群家伙眼光高着呢,不是好东西不要的。
程家刚被撸了官职就被人偷光了,这要不是仇人报复,我把脑袋扭下来给你当球踢。
一众正、副指挥使七嘴八舌的在那里八卦,谁都没顾忌自己的大嗓门,听得四周几个跟着的程家下人,神情越来越苦,都快苦的能滴出水来了。
孟清风说让暗一过来逛逛,暗一就真的带人来逛了,但程范一个五品都事,就算是在吏部那种油水部门,再能捞也不会比那些国公,公主,郡王府富贵。
暗一带人来逛了一圈,搜遍了程范和她夫人的书房,帐房和库房,找到银票、古董都不够付他们的出场费的。
这让暗一很气愤,他带着五六十个兄弟大张旗鼓的来给清风找场子,程家却只有这点儿东西,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公主说:做一行要敬一行。做贼,那就不能走空。
不够出场费,就是凑也要让程家给他凑够这笔银子。
于是暗一大手一挥,除了下人房里的那些旧衣服、破被褥没动之外,箱子柜子,桌子凳子,花瓶木盆,管他值不值钱,有错过没放过,先搬走了再说。
反正公主府里空院子多的是,搬回去回头送给穷人家,全当是劫富济贫了。
一炉子迷烟从前院熏到了后院,一宅子人就睡死了。
一众人放心的翻箱倒柜,搬完了金银、古董再回来搬桌椅板凳,包了厚棉布的车轮子和马蹄在街上跑起来全无声响,避开打更人和巡城的兵丁,众人就熟门熟路的打道回府了。
只不过暗一他们做的也是狠,程家几房主子的屋里除了一张床,几乎片甲不留。
没了衣服穿的各房主子们,要是没身上的被子捂着都没法遮羞了。
正当几个兵油子小声撺掇各自的上官,去内院欣赏一下程范没穿衣服的小姐姨娘们时,程范终于借了下人的一件打着补丁的灰布衣服,匆匆从内院赶了过来。
各位大人,各位大人哪,你们可要为程范做主啊。程范边说边哭,那是真的哭啊。
鲁伦等人看他出来却只觉得扫兴不已,他们刚才才想往内院去呢,这程老头儿怎么就出来了呢?
既没了热闹可看,鲁伦就准备撤了,他悄悄跟几个手下挥了下手,却给站在他右手边的五城兵马司南城副指挥使王铁看到了。
王铁当即靠了过来,怎么?你要撤了?
鲁伦瞥了那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程范,撇嘴道,这老头儿出来了,难道你还好意思往他的内院闯?都没热闹可看了,还挤在这里,一会儿被府衙和大理寺的人见了,该有意见了。
王铁嗤了一声,心说你会在意这个?嘴上却道,那一起吧,我们也走了。说着冲吴振雄招呼了一声,头儿,走了。
那边看程范哭诉还看得兴致勃勃的吴振雄应了一声,扭头冲程范道,程老头儿,你这是遭了穷贼了。
说着他顿了顿,憋着笑道,就是这贼穷疯了,把你偷的有点儿惨,不过不管怎么说,你这也只能算是普通民事,这事儿你得找洛阳府和大理寺来处理。
程范自然知道自己这事儿得由洛阳府和大理寺来处理,可五城兵马司的头头们既然都到他家来了,他不求助一下多可惜,再说程范看向正欲转身的鲁伦,高声叫道:鲁大人,在下与孟大人有些交情,看在孟大人的份上,可否帮在下一帮?
鲁伦若是不知道孟清风接近程范的目的,还真有可能会看在清风的面子上,顺手管了这件事。
可他既然明知道程范和陶天佑都是孟清风的仇人,而且程范和陶天佑先被撸了官职,现在又被偷光了,看着就像是孟清风的手笔,他要是还伸手去管,那才真是脑子被门夹了。
本将如今领金卫一职,实在不好插手管这件事,还请程先生见谅。鲁伦说完冲程范拱了拱手就转身大步走了。
王铁等人见状只是笑了笑,就互相招呼着,嘻嘻哈哈的跟在鲁伦身后走了出去。程范若是官职还在,一个吏部都事他们多少还会给点儿面子,不过现在的程范什么都不是了,已经不值得他们给的面子了。
程范站在那里,脸色难看的看着鲁伦和五城兵马司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去,只觉得浑身冰冷。
虽说他程范以前也只是个五品官儿,可因为他身处吏部,就是那些侯、伯、爵爷见了他,也不会不给他面子。如今他才被撸了差事,这些人就敢如此羞辱他,实在是可恨可恶至极。
程范面色铁青的站在前院的天井里等了一会儿,程夫人、陶天佑和几个女儿才借了下人的衣服穿上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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