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陈四都在走访洛阳城附近他以前的那些同僚,若是有那些穷的揭不开锅的,咱们庄子要负责接收他们。
陈四秦永自然认识,那个伤了眼睛,不得不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汉子,原来还一直跟着公主做事啊?
他到了公主府这么多天都没见到他们兄弟三人,还以为他们中途反悔没跟着孟彤了,心里还曾为他们唏嘘过,原来全是他想差了。
陈四是伤兵,他的那些同僚自然也都是兵,能从战兵上退下来,还穷的揭不开锅的也只能是伤兵了。
孟彤当初只是个小大夫都能路见不平,不顾危险的救下陶清风,现在成了公主,想来动作也要更大了。
秦永心里已经多少有了数,却皱着眉道:公主可是要收容那些伤兵?不过这事儿可不好做,咱们费心费力,一个弄不好还会遭人埋怨,吃力不讨好啊。
不是收容,是雇佣。孟彤笑道:我没想过要白养一群人,就如田文、王七他们,就算只剩下一只手,他们不一样能干活吗?
断了腿的,拄着拐杖喂猪喂鸡,剁则要猪草总是行的,少了只手的,放羊放牛,再不济给果树拔拔草,帮忙摘摘果子,采采蘑菇总成吧?
就是那手腿都缺了的,只要有双眼睛嘴巴能动,看个大门,有人来了喊一声应该总行吧?物尽其用,总有事情适合他们做的,那些人身残了没关系,只要心不残,这样的人咱们就收。
耿天忠和秦永听得热血沸腾,只觉得孟彤说的好有道理,就连青月和青薇这两个心冷手辣的小杀手,看着孟彤的眼神里都满是崇拜。
至于那些伤兵的家眷,把老人和妇人们的集中在一处,能动的老人帮忙看顾孩子,妇人帮忙洗衣做饭做女红种种瓜果蔬菜。
四岁以上的孩子全集中在一起,就由大的孩子带着,在庄子里帮看门人传个消息递个信,割割猪草,帮忙种种菜,秋收时下地帮忙捡捡稻穗都是成的。
孟彤说的虽然都可行,可秦永也没有晕头,立即就指出了重点,可若是庄子上都收这样的伤兵,那田地要谁种啊?
孟彤笑道:也不是所有人都是断手断脚的啊,总也有如陈四一样家里人口多,偏田地少,或是因为家里有人被重病拖累,家徒四壁的,这样的人手脚健全,自然就能帮忙种地了。
真不行的话还可以雇短工插秧和收割,平时的照看就让伤兵们两两合作着来,不管怎样总能想出办法来的不是吗?
秦永听得连连点头,公主说的是。
孟彤又道:洛阳城因为有五城兵马司管束,一般的乞丐是不准进城的,你要做的就是派人注意那些无家可归的小乞丐,和城中那些穷的揭不开锅的百姓,若有人卖儿卖女或是自卖的,只要品性好的,就卖下收到庄子上去。
买人卖人算是他的老本行,秦永点点头,又问起划给自己使唤的人手。
孟彤笑道:府里就那么几个人,你要多少人手使唤,回头自己去耿管家那里取了银子,去伢行自己挑。
不过你挑的人不能住在公主府,全都按排到庄子上去住吧,要是庄子上房屋不够,你就让人多建几间,要多少银子做了帐目到耿管事那里去报就成了。
秦永一听顿觉压力巨大。
敢情他就一个光杆司令,要人没人,要东西没东西,啥事儿都得自己来啊?
秦永抹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心说:这孟小神医成了公主也还是没变啊,这喜欢当甩手掌柜的毛病真是到哪儿都改不了。
不过有了银子,他倒也不怵办不好事。
虽然他在洛阳城人生地不熟的,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有银子好办事,先去伢行买几个洛阳本地的仆役跑腿的,再让人去街头巷尾与小摊小贩套话,要是有公主说的那种人家,趁早就人买下。
至于城外的小乞丐,肯卖身的直接拉去衙门签了卖身契,再统统带回庄子上去,肯得事后再惹出麻烦来。
至于庄子原有的佃户
秦永问,公主,您那庄子上原来的佃户呢?
那庄子是皇上赐的,连佃户带管事都跟宫里的那些个公公沾亲带故,报上来的帐目漏洞百出,贪得我都看不下去。
孟彤说着轻嗤了一声,眼神微冷的道:我懒得与那些人分辩,你回头直接就跟那些佃户说,那庄子是皇上赐我的,我自己手下人手多着呢,田地就不外佃了。
秦永听得嘴角一抽,忍不住又想抹冷汗了,公主,若是那些人闹起来,只怕会对您不利啊。
孟彤瞥了他一眼,很无所谓的道:我回头把那管事递上来的帐目让人抄出来,他们贪了多少,贪的什么我都给你例清楚,他们要是敢闹,你就拿那个给他们看。
我这人最喜欢别人闹了,他们不就是仗着自家亲戚在宫里当太监,还是在谁家当管事吗?我义父还是皇帝呢,堂堂天子还能连个太监和几个小管事都干不过?
秦永听得心惊肉跳,心说:您还能为几亩地的事儿,跑皇上面前去告状不成?皇帝老爷子日理万积的?还能管您这芝麻绿豆的小事儿?
谁想他这头才刚想完,就听孟彤霸气的拍着桌子道:他们要是敢闹,你就报官,官府要是不管,我进宫找皇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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