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狐狸皮,貂皮,狸皮和那张鹿皮倒都不算什么扎眼的东西,孟彤用鹿皮将所有的皮子都卷在里头,用麻绳捆紧扎好放到一边,又把在小铁壶里煮过的手术刀都拿出来擦干,收进随身的挎包里。
把小铁壶里的水倒了,擦干了收回行李袋里,孟彤取下挂在树上的琉璃灯点燃,又将四周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遗漏之后,就又回到了火堆边。
闪电回来的很快,孟彤奖励了它一颗怡糖,这才把它哄高兴了,乖乖站着让她给它上鞍。
将最后剩下的几个布袋子连同行李一起放到马背上,孟彤又最后环视了下整个营地,才踩熄了火堆,再捧来积雪将之完全覆盖、浇灭,这才翻身上马,带着两匹狼离开了这座呆了两天两夜的山林。
到了山下的禅院,孟彤第一件事就是向寺里的僧人要了桶热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万事不管,回到禅房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孟彤准时在寅末时分醒来,一睁眼四周还是漆黑一片。
孟彤难得的懒了一会儿床,直到山上传来宏亮的钟声,她才起身下了地。
闪电和小狼夫妻俩自有寺里热心的僧人和小沙弥去照顾,孟彤一点儿都不担心它们会渴着饿着。
拉开房门,一阵冰凉的冷风就扑面而来,小小的禅院里一片白茫茫的,天上还在悠悠的飘着雪花。
看到这一地的雪,孟彤的心里不由就生出几分庆幸来。
幸好这场雪是她下山之后才下起来的,要是她在山上遇上大雪,不但得找地方避风躲雪,还要肢解那么多**标目,这时间就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之前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孟彤深知禅院里留守的两个僧人早上要上山做早课,然后吃早饭,这个时间禅院里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
长长的呼出一口白气,孟彤转身回房,就着屋角脸盆架上的冷水洗了把脸,又去桌上倒了杯冷茶漱了漱口,就算是已经洗漱过了。
找出木梳将头发重新梳理成髻,孟彤背上挎包,又理了理身上的狼皮袄子,出了禅院后顺手将院门带好,就冒雪快步往山上跑去。
主持那老头儿抠是抠门儿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
都说梁不正下梁歪,这话孟彤是相信的。
上行下效之在哪里都存在,上到一个国家,下到一个小家庭,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天清寺里的僧人就算个别几个人有些小算计,也都不会有什么为恶之事,整个寺院的人能如此纯朴,跟主持老头儿的教导有方肯定是分不开的。
念在那老头儿要养这么一大帮子的光头和尚,也挺不容易的,孟彤就大方决定不跟他计较他拿那些破米袋子算计她的事儿了。
何况,孟彤也能感觉得出来,主持老头儿的佛学理念跟别的那些只知照本喧科的佛家高僧不一样。
所谓的高僧孟彤前世也见过不少,张口闭口总是满口的仁意道德,又要戒这个戒那个的,说话总明模棱两可,似是而非,就是不跟你明说,事后手一摊就让你交香火钱,实在不知道这高僧都高在哪里了。
如果孟彤之前不是在天清寺住了一个多月,对老主持和天清寺的僧人都有一定的了解,如果天清寺的住持不是如今的主持老头儿,她肯定是不会放心让闪电直接把那些珍贵的兽肉兽骨运下山,交给天清寺的僧人保管的。
这要是换成别的大和尚,一看到她那些布袋子里装的兽肉兽骨,只怕就要冲上山大骂她杀孽太重,要代表佛主惩罚她了,哪里还能容她这么一趟趟的往山下运啊?
更极端一点儿,就算不对她喊打喊杀,也会如唐僧一般,跟着她念经以图感化她不要再去祸害那些豺狼虎豹什么的。
所需孟彤觉得,如主持老头儿让帮忙念咒就念咒,让帮忙代为保管就代为保管的大和尚,完全属于佛门中的珍稀品种,她应该好好保护、珍惜着才对。
一口气跑到山顶,孟彤熟门熟路的径直穿堂入室,绕过此时正忙着做早课,简直堪称人满为患的大雄宝殿,顺着小路进了空无一人的饭堂。
☆、323主持老头儿
饭堂后头的灶房里此时烟气弥漫,几个大灶的锅里不是正温着粗粮馒头,就是用小火温着糙米粥。
孟彤就跟进自家厨房般自然,随手从灶台下的箩框里拿了个粗瓷碗,从大锅里给自己盛了碗糙米粥。
等把锅盖盖回去,孟彤就端起糙米粥走出饭堂,很是随意的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小口小口的喝着稀薄的粥汤,孟彤抬头看着雪花自广阔的天穹上飘飘荡荡的落下来,耳边听梵音渺渺的诵经声,突然就有了种错觉。
好像她吞下的每一口粥都像是具有了禅意般,吃到肚子里整个人都暖融融的,好像真的得到了升华一般。
几声钵盂脆响,木鱼声和诵经声都停了下来。
孟彤从自己的臆想里回过神来,不由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一口把粗瓷碗里的仅剩的粥汤喝尽,然后就好整以暇的盯着从大雄宝殿往饭堂这边来的长廊看。
等看到那个领先众人走在最前头,生着白发白眉却精神烁烁小老头儿时,孟彤立即笑容灿烂的抬手摇了摇。主持大师,别来无羔啊?
嘿!你这小小娃儿,不问自取视为偷你懂不懂,怎么几天不亮就学坏了呢?老主持一见孟彤手里端着的粗瓷碗,一双微微眯着仿佛随时都带着笑的眼,立即就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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