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平九一听便急了,你咋又上牛背山了呢,俺不是跟你说过那山去不得的吗?
这种站着说话不腰痛的话,孟彤听着只觉得烦,她挑眉看着赵平九反问,叔,俺爹的病要用人参治,俺要不上牛背山捣腾些野物换银子,难道你要俺眼睁睁的看着俺爹死吗?
赵平九被噎了一下,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他想了想才道:你奶他们这会儿子不是都病着吗?你跟俺去老宅,咱们找一找,说不定还能找着你爹的药酒。
可别!孟彤举起手,一脸讽刺的笑道:叔,俺叔从俺家抢了东西之后,俺没去吵也没去闹,只自己想办法凑银子,为的是啥,你知道吗?
俺是怕说不清。俺爹的病已经受不得刺激了,再有一次他就得没命了。俺奶那个人你也是知道的,俺要是去跟他们要,您说会闹成啥样?
赵平九急道:他们这会儿不是都病着吗?
那要是等他们病好了呢?孟彤冷笑,等他们病好了,就会跑来俺家说他们丢了银子,丢了布匹,丢了骡子,丢了人参,然后把俺家所有的一切都搬回他们自己家去,所以您来找俺和俺爹,真的是找错了。
俺爹是没命再跟他们折腾了,俺是满心只想他们全死光了,您要真想让俺去老宅,等俺下午上山打了猎物换了钱,有银子去镇上买砒霜了,俺一准就去老宅看他们。
你,你,唉赵平九看她这样油盐不进,竟是连请他进门坐坐的意思都没有了,不禁重重的叹了口气。
算了,这也是老孟叔和老孟婶自己造的因,怨不得旁人,你想咋滴就咋滴。说着又抬头看了看齐子骁和周元休等人,这才骑上骡子径自回村去了。
赵平九一走,齐子骁和周元休立即就跑了过来。齐子骁凑到孟彤面前,小声问,哎,你爷你奶他们会出事,该不会是你下的手?
孟彤斜了他一眼,很没有诚意的摆摆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俺一个啥啥都不懂的孩子怎么可能让一群大人生病呢,这位少爷,您也太高看俺了?
齐子骁皱眉道,齐大哥或是子骁,你选一个,就是不准叫少爷,我听着生份。又道:你别跟我说你们这里的土话,那调调我听着别扭。
周元休在一旁笑着折台,他是听不懂才对。
孟彤不由被他们逗笑了,看着两人道:那咱们就互相叫名字,你们叫我彤彤或孟彤都行,我叫你们子骁,元休。
去掉姓氏直接称呼名字,听着就让人感觉亲近,齐子骁和周元休都对这个决定很是满意。
周元休凑到孟彤身边,重提刚才的话题,小声问,哎,你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病了的事儿,该不会真是你做的?
孟彤哼了一声,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哼哼道:我一早就警告过他们,敢来我家抢东西就要准备好付出代价,我只不过是让他们病着,没要他们的命已经很便宜他们了。
虽然早就猜到有可能是孟彤动的手脚,不过听到她亲口承认,还是让齐子骁和周元休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
齐子骁一脸复杂的看着孟彤,半晌才挤出一句,你比我看得通透,也敢做多了,我不如你。
周元休看着孟彤,心情也有些复杂,孟彤的爱憎分明和果断、狠辣,即便是他这样从深宫里出来的孩子,也相形见挫,更别说如齐子骁这样被齐夫人捧在手心疼爱着长大的人了。
孟彤抬头瞄了两人一眼,抬高下巴,很是傲娇的哼了一声,哼,那是当然的,俺连牛背山上的老虎黑熊都见过了,你们这些城里人自然是比不上的。
☆、124闹
齐子骁和周元休双双被孟彤的俏皮模样,和半官话半乡音的怪音怪调给逗笑了。一时兴起的愁绪和感慨在这一笑之后,瞬间就全没了踪影。
三人笑着挥手作别,齐子骁和周元休便带着人回镇子上做准备去了。
靠山村里的孟家,此时却已是乱了套。
俺滴个天啊,俺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拉扯这么大,俺容易嘛?
堂屋的炕上,陈金枝有气无力的拍着炕沿,声撕力竭的骂着,老二,你黑了心肝啊,你个有了媳妇儿忘了娘的畜生,竟然敢昧老娘的银子。
你买馊食给你老爹老娘吃,让自己婆娘孩子在屋里躲起来吃独食,现在吃出毛病来了?俺告诉你们,这就叫报应,老天爷是长了眼睛的。
呸!还报应呢,俺看连她自己这都是遭了报应了。
站在院子里的王大娘指着堂屋里正骂的欢的陈金枝,小声的跟陈大娘叨念,也不想想他们昨儿拿去买肉的银子可是打孟大家抢的,这可真是丑八怪照镜子,只会说别人丑,看不到自己的怪。
陈大娘看着瘫在院子里,躺在破门板上哼哼唧唧无人理会的孟七斤,又看了眼撑着根棍子,歪歪扭扭的依在自己屋门口的孟大柱,也忍不住撇了撇嘴。
上梁不正下梁歪,就她那样死要钱,连自己亲儿子的命都不顾的人,能养出什么好儿子来?孟大柱会往自已屋扒拉银子和吃食,还不是她自己给惯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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