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想了想虞亭晚这个人。坦白说,除了容色出众,对方性格也不错,当初不仅不跟风地针对她,还充满善意地替她解了尴尬。这一点,即使过去多少年,她都会记得。
关键对方还有傲人的绘画天赋,再配上一个不错的家世,简直是王炸组合。
这么一想,她突然觉得虞亭晚并非配不上陆逢舟。
“非要说什么具体理由,我也说不上来。”陆逢舟盯着一个虚空方向,喃喃自语,回忆起第一次见虞亭晚的时候。“反正她在特定的时候,给了我不一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特殊,特殊到即使岁月流逝,他都记得她,继而发酵,萌发一种特别的感情。
“酸的哟。”杨冰摸了摸手臂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陆逢舟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一副“懒得理你”地信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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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结束,陆逢舟并不和许因梦回去,许因梦问其中的原因。
既然摊牌,就要贯彻到底。陆逢舟说:“她在这里。”
“她”指谁不言而喻。许因梦气笑。母子俩酒店房间对峙:“你这段时间不回家,也是因为她?”
“不全是。”陆逢舟说。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生活不全是虞亭晚。
“让我见见她。”许因梦唇线抿的平直,珍珠耳环在灯光的照耀下褶褶生辉,衬得她皮肤白皙如玉。
陆逢舟难得尴尬:“……我现在还没追到她。”
“还没追到人家?!”许因梦不可置信,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陆逢舟一眼,一个女孩子都拿不下,本领都白学了。
接收到她的眼神信息,陆逢舟好笑地摸摸鼻。
“你别被人家骗了就好。”许因梦没好气地说,在沙发上坐下,手袋放一边,单手撑着腮,一副头疼的样子。
陆逢舟在她旁边坐下,讨好地给她捏肩膀:“妈,您别气。我保证您未来儿媳妇,是个非常好的人,您一定会喜欢她的。”
许因梦“哼”了声,“就会在这哄妈妈。”她唇角上扬。
看她表情,陆逢舟知道在她心里,对于他和虞亭晚在一起,赞同居多。
他不禁咧嘴笑。许因梦忽然道:“她家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陆逢舟沉默片刻。“……她是新药企业董事长的女儿。”
许因梦侧过身看他,凝眉思索:“他女儿是不是叫什么柔的?”A市有分量的千金小姐,她知道个七七八八。
陆逢舟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是他另一个女儿。”
受到刺激似的,许因梦面色一变:“不会是私生女吧!”还不待陆逢舟说话,她就叨叨:“我跟你讲陆逢舟,我们陆家的儿媳妇,身世一定要清白!不三不四的人休想进家门!”
他祖母去世后,祖父在外面养了个情人,后者生了个儿子,和他爸爸陆思远兄弟相称。
如今还在陆氏集团干事。豪门丑事多,这件事在圈里并不稀奇,只是许因梦非常讨厌他这位“二叔”,觉得他要争夺陆家的财产。
陆逢舟解释:“她是新药企业老总和前妻的女儿。不是您想的那样。”
许因梦神色缓和,叹了一口气。 “你现在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听话了。”
聊着聊着又不高兴了,陆逢舟起身,眉毛拧起:“您非要惹我不开心是吗?”
“妈妈不是这个意思。”许因梦握紧陆逢舟的双手,“最近行业不景气,公司也出了点状况,儿子你不能光想着男女情爱,不顾家里。”
“联姻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出路。”陆逢舟说:“我可以凭着本事去做,不用靠牺牲感情去达到目的。”
“你现在太年轻,心里傲。”许因梦感慨着说:“许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陆逢舟无言,抽出自己的手。他还是太嫩,没有干出成绩,无法向父母证明自己,所以他说的话分量不重。
“我会做你们看。”他神色冷冽而坚定,第一次跟许因梦撂狠话:“也请你们不要再干涉我的私事。尤其关于我和谁结婚这件事,否则到时候什么混账事我都干得出来。”
他骨子里血性不羁,我行我素,平日不过是秉着教养,待人接物以礼相待。尤其生他养他教他的许因梦,为他操碎了心,他在大洋彼岸求学时,经常跑去看他,生怕他出了事。
所以对方的要求,他都尽量满足,不让她生气。但现在他不想处处受制于她和陆思远。
许因梦抬头看他。这是她的儿子,生来就是人杰的孩子。不出意外,终有一天,他将会站在群山之巅,俯瞰平庸的沟壑。
她缓缓站起身,拿上手袋。“妈妈先回去了。下周周五你爸生日,别忘了给他发条祝福。”
“我送您。”陆逢舟调整情绪,上前扶她,送她出门,离开酒店,上车。
许因梦离开,陆逢舟心里莫名升起几分茫然。酒店的经理和工作人员微微低头,双手交叠在小腹,整齐地立在他旁边,不敢出声。他们均感受得到自家小老板心情不美妙。
陆逢舟回了酒店。洗了个澡,头脑清醒不少。换了身轻便的休闲服,他乘电梯去虞亭晚的房间,按了按门铃。
门打开,看见来人,他不由扬唇:“很漂亮。”
他的意思是穿这一身很漂亮。虞亭晚面色羞赧,尽量自然大方:“谢谢你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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