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对讲机,明白他这是要打开棺材盖,说:“你一个人能行吗?”是否需要她帮忙。
陆逢舟说了句没事儿,两只手慢慢地推开棺材盖。
棺材盖被移出三分之一,虞亭晚正要伸长脖子看棺材内的境况,就听见陆逢舟语气急促地说:“转过身去!别偷看!”
她心中虽疑惑,但还是听话地背过身,犹豫而犹豫地问:“……里面是有什么吗?”
棺材里躺着一双血淋淋的眼珠子,陆逢舟脸白如纸,太阳穴突突地跳,头皮发麻,这东西太吓人了!
他颤抖着双脚,颤抖着双手,弯腰拾起。“你害怕的东西。”
眼珠子被他倏地扔到了不远处的床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听见动静,再思及他的话,虞亭晚猜测:“不会是女尸被挖掉的眼睛吧。”
陆逢舟吁了口气,“嗯”了声。
害怕的东西已解决,虞亭晚松了口气。沉吟片刻说:“刚刚谢谢你,陆逢舟。”叫她背过身去,别偷看。
她继续说:“还有,谢谢你之前给了我□□小熊。”
“你喜欢吗?”陆逢舟下意识问。
虞亭晚一怔,背对着他,轻声说喜欢。
陆逢舟控制住上扬的嘴角。将棺材盖推开至三分之二,抬脚翻身躺进棺材内,动作行云流水。
他一定不能在她面前表现的怂怂的。
站在棺材外的虞亭晚用对讲机替他照明。他按住内心涌动的害怕,伸手四处摸索了下棺内。
见他躺着不动,眉峰紧锁,虞亭晚问:“没找到线索?”
他沉吟片刻才说:“出去的方案我现在只有两套,一是用非常规的办法弄掉机关,我们直接出去,二是——”
他话未说完,对讲机就响起老板的声音:“如果玩家在游戏过程中破坏道具,需按双倍赔偿。”
初次玩密室逃脱的二人,并不知破坏道具需要赔偿。
虞亭晚问:“另一套方案是什么?”
按常规办法来的另一套方案是:棺材顶有个机关,但打开它之前,需要至少两位玩家趟进棺材,同时触发底部的机关。
女孩询问且期待地看自己,陆逢舟尴尬,眼神飘忽。
他神色犹豫,虞亭晚心生困惑,缓缓开口:“没有办法了吗?如果真没办法,那我们就跟老板说一声,叫他放我们出去吧。或者你先出来,我躺进去找找线索。”
举白旗投降不是陆逢舟的风格。虽然他怕的要死,但他更希望赢。
他简明扼要:“打开机关前,需要两个人趟进棺材里。”
虞亭晚讶然。旋即反应过来这任务是给情侣安排的。
她无奈地扶额。沉思数秒,终究是胜负欲占了上风,对着陆逢舟说:“两个人趟进棺材,我没什么意见。只是你……”是否能接受,无法预料到的身体触碰?
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陆逢舟道:“我跟你的想法一样。”
既然如此,虞亭晚就放心了。
见他神色坦然,她心底的不自在也退散不少。
只是游戏任务,她再纠结就矫情了。
她将对讲机递给他,抬起一只脚,使出力气翻身慢慢进去。
陆逢舟伸出双手,做出接住她的手势,轻轻地碰她手臂,不让她摔倒。
借助他的臂力,她稳稳地落在棺材里。二人一左一右的“同床共枕”。
二人将棺材盖好,陷入黝黑而逼仄的空间,只有对讲机散发的昏暗细光。
棺材顶的机关已经打开一半,最终打开它,还需解锁最后一步。
看着棺材顶显示的象棋局,虞亭晚头疼又懊悔,她学过象棋,但并未学精。
她分析棋局,伸手摸棋盘,她发现上面的棋子有磁铁。“这棋盘下面有好几个传感器吧。”
正在分析棋局的陆逢舟,意外地看她,“嗯。”
虞亭晚唇边漾出几分笑意:“我发现固定棋盘的胶松了……”
她现在知道刚刚陆逢舟说的非常规办法了。固定棋盘的胶既然松了,那么只要他们掰开上面的棋盘盖,露出传感器的真面目,基本就能解锁这机关的最后一步。
知道她明白了非常规办法,陆逢舟眼里涌上笑意。她比他想象中的聪明。
“其实出去之前,只要我们恢复棋盘,也不算破坏道具。”虞亭晚说。现在他们在棺材内部,这里没安监控。老板无法通过监视器看到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
陆逢舟分析着棋局,还不忘“嗯”了声,表示自己在听她说话。
数秒后,他说:“估计会发生什么,你做好心理准备。”
听言,虞亭晚看一眼棋盘,这才发现他已经解开了棋局。
今晚他解开了许多机关,这会儿她虽惊奇,但也没那么惊奇。
棺材里响起一段录音,问M医院是否存在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行为?小K的母亲是如何死的?
任务基本圆满完成,陆逢舟松了口气,回答:“M医院存在贩卖人体器官的犯罪行为;小K的母亲的死于自杀。”
顷刻后,棺材发出一阵轰隆声,接着就是尖锐绵长的“嘀嘀”声。
饶是虞亭晚胆儿大,亦心生恐惧。她闭着眼,屏息凝神。
她不知道,陆逢舟不比她好多少,心里揣揣不安,惨白的脸都变得有些发青。
她无意识地往自己这边靠,陆逢舟先是吓一跳,身体打了个激灵,旋即反应过来是自己反应过敏。他看她一眼,说:“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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