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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前家中尚好的时候,南云也是好好吃饭的。但后来变故频出,又得照顾着母亲,分身乏术,便没那么讲究了,偶尔会顾不得吃饭,又或者腾出空去吃的时候已经饭菜已经凉了。
    久而久之,也就养成了这个不大好的习惯。
    嗳,记下了。南云知道她是一番好意,又再三道了谢。
    碧秋也没久留,同她聊了几句闲话,便离开了。
    南云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多少吃了些,而后将碗筷送去收拾了,再回房歇息。她消磨了不少时间,但夜色渐浓,却未见萧元景回来。
    今夜并非是她轮值,犹豫了片刻后,熄了灯歇下了。
    第二日早起,仍旧没见着萧元景,南云便趁着吃饭的功夫随口问了煮茗一句。
    王爷昨儿傍晚进宫后就没再回来,许是见着天色已晚,所以宿在了宫中。煮茗一五一十道,这也是常有的事,今日就该回来了。
    南云应了声,帮着旁的丫鬟打扫了院落,浇花洒水后,便回后院继续做自己的针线活去了。
    她自小跟着父亲读书习字,并没认真学过女红,后来家境窘迫之后才不得不拿起针线来,一点一点地学了起来。
    可巧碧秋的针线活做得很好,南云得了空,便会趁机向她讨教一二。
    一直到午后,萧元景方才从宫中回来,南云一进门,就闻着一股淡淡的酒气。
    你来得正好,萧元景倚在榻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后,眼也不睁地吩咐道,帮我按按头疼。
    南云有些奇怪,没明白萧元景是怎么知道是她的,但并没多问,只轻轻地应了声:是。
    她熟门熟路地绕到了一旁,替萧元景按着穴道。
    衣袖从脸侧拂过,萧元景嗅着了那股熟悉的暗香,心下稍定,随即又想起了昨日傍晚的事情。
    那时气氛正好,合该水到渠成的,但却被硬生生地打断了,他只能更衣进宫去。倒也不出所料,皇上的确是为了围猎的事情召他前去的。
    围猎究竟该与该由太子代为主持?
    太子与秦王两派为此事争执不休,明里暗里较着劲,皇上自然也能看出来,可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便想着来问问萧元景的意思。
    萧元景自然会明着说该或不该,他一向是不插手朝政的,皇上问起来,他也总是语焉不详地打太极。但这并不妨碍他不动声色地暗示两句,将皇上心中的那杆摇摆不定的秤向某个方向轻轻地推一把。
    他的暗示也没白费,皇上留他在宫中宿了一夜,今日晌午又一道吃了饭喝了酒,言辞间颇有几分伤感,为着太子与秦王面和心不和的两个儿子唏嘘。
    萧元景也不附和,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门心思喝着酒,很快就借着身体不适告退离宫了。他私心觉着,大抵年纪大了总是难免会多愁善感,九五之尊也不例外。
    明明早些年杀伐决断,对兄弟也是毫不留情的人,如今却要因为儿子们如此行事而发愁。
    经此事这么一搅和,加之饮酒之后头疼得厉害,他如今再见南云,一时半会儿也生不出什么旖旎的心思来。
    好在南云也乖巧得很,吩咐什么便做什么,并没有不分轻重地逾矩。
    过了许久,他头疼的症状缓解了不少,这才睁开眼看向南云。
    她与以往并没什么不同,神情依旧淡淡的,穿了件兰花绣纹的素色的襦裙,发上也没什么饰物,只一根簪。
    看起来素了些。
    萧元景随口问道:怎么不穿昨日那衣裳了?
    沾了墨迹,脏了。南云垂下眼,低声道。
    她也是今晨起来才发现的,那衣裙上沾染了些墨迹,应当是在书房桌案上时不小心碰到的,能不能洗掉还另说。
    着实是可惜了,那衣裳怕是价值不菲。
    这不过就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解释,但却像是个钩子,让萧元景霎时又想起当时在书房的情形来。分明先前还被那些个朝局之事烦得厉害,可只这么一句,就让他又起了些兴致。
    但如今青天白日的,他也还没被冲昏的头脑,所以并没做什么出格之事,只是将南云的手握在掌中把玩着。
    过了半晌,他像是拿定了什么主意似的,同南云道:等过几日西山围猎,你随我去。
    虽说皇上尚未正式发话,但他能断定,这次西山围猎一定会如期举行,不会交由太子来管,而是由皇上亲自主持。
    南云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这个消息给砸懵了。
    西山围猎她自然是知道的,皇上亲自主持,为期五日,皇室之中但凡有名有姓的人都会过去。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太子,以及那位新任的太子妃丹宁县主徐知音。
    南云并不想见着她。
    这是种很微妙的感觉,知道有这么个人是一回事,真见着了就是另一回事了。
    王爷,南云面露犹豫之色,我
    萧元景漫不经心道:怎么?
    我从未去过那样隆重的场合,只怕会出差错,南云小声道,晚宁是宫中出来的人,我觉得,或许她更合适跟去伺候。
    她自然是会去的,我又不会只带一个人。届时你只管留在行宫,又或是跟在我身边便可,会出什么差错?萧元景偏过头来看着南云,见她仍旧是满脸犹豫,凤眼微眯,我怎么觉着,你不单单是为了这个缘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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