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落晚强压下心中的羞臊之意,强撑着一股力气,几步走到黑衣男子面前,拦住他的去路,抬头仰视着男子隐在面具后的双眼,正色道:我所说的一切皆为真实。护送我的人乃是靖宪公主府侍卫队,我们遇到了狼群的袭击。云队为了掩护我,让我骑着黑云逃出狼群,却仍是被狼王狙杀。就是你射死的那头狼,那时,云队仍在山谷中与群狼血战他们可以证明我的身份,请你速去派兵救援!
温落晚怕黑衣男子又会突然打断她的话,这段话说的又急又快,却将她想说的意思全都说了出来。
说完后,温落晚就一眨不眨的盯着黑衣男子,心中忐忑焦急。
不知道他会不会信她
会不会去救人
看他身上的盔甲样式,纵然温落晚不懂,可是,也能看得出来,这身盔甲的不凡。
最初的惊鸿一瞥,温落晚就看出这套盔甲是从头到脚一体的。
现在,站得近了,看得也更清。
这套盔甲做工精湛、花纹细腻、整体都散发着幽幽的暗光,最引人注意的是,这套盔甲竟然是有面具的。
就因为这面具,将男人的脸严严实实的遮住,只露出一双站湛然有神的眼睛,让温落晚只觉得他更加的神秘。
那面具也极为精美。
以温落晚的眼光来看,放在后世,这套玄色盔甲足可以做为国宝来收藏。
威武尊贵,杀气凛然。
这也越发的证明了这黑衣男子身份的不凡。
他就算不是云寒手下的某个将军,也是整个镇国军的核心人物,只够直接面见云寒的那种。
所以,她一定要说服他,求得他的帮助。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你还是没有回答我你是镇国军少将军的什么人?,良久之后,黑衣男子终于开了口,可却仍是执意在这个问题之上。
温落晚刚刚才褪下去的红晕再度升腾,如果有可能,她真想把眼前这个又臭又硬又不知变通的男子撕巴撕巴撕成条。
看他还要不要这么不会看人脸色。
可是,温落晚不能。
甚至连眉毛都不能竖起来表达她的不满。
因为云队一行人还等着有人来救援。
为了公主府的那些侍卫们
温落晚深吸了一口气,将焦燥的心情强压下去。
她很早就知道,越是十万火急的事情,越不能是理智被情感所支配,一旦情绪失控,只能得到最坏的结果,没有任何帮助。
温落晚再度平静的开口道:我理解你身为军人的小心谨慎,但也请你理解我身为一个女子的羞迫。我是什么人你找到公主府的人,自然就明了。
温落晚自认为这一番话已说的十全十美,并无任何问题。
就算是对她起疑,但她是骑黑云而来。
公主府的宝马,总会有人有眼力识别得出来。
再加上,雪地里还留着她的马车和公主府的众人,找到这些,不说是相信她七八分,但五分总是有的。且这并不会给镇国军造成什么损失。
温落晚相信这位黑衣男子既然可以身穿如此名贵的战甲,他自然也不可能是笨人,会明白她的意思的。
但显然温落晚还是估错了。
她自觉说的话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对面黑衣男子似是更加的愤怒,尖锐的目光直刺温落晚。
有那么一瞬间,温落晚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
可是,黑衣男子的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快得温落晚觉得自己好像是眼花了,只一眨眼的功夫,对面那个黑及男子再没有了任何情绪波动,一双凤眸隐在面具之后,漆黑如墨。
如果你是说你身后三里之外的那群人的话,你可以不用担心了,他们已获救。只不过领队之人力竭昏迷,暂时还没有醒过来,黑衣男子淡淡道。
听闻人已经被救了,温落晚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云队没死,剩下的人也没事儿。
那符剑呢?!,温落晚猛然想起符剑。
符剑与她冲出狼群的时候,身上是没有受伤的。他是这一些人里功夫最高的,连云队都没事儿,他是不是应该也没事?!
符剑?!那是何人?!,黑衣男子声音沉了几度。
可是,温落晚根本没听出来,她满心都是关心符剑的下落。
这一行,若是没有符剑护她,她未必能活着到达边关。若是,符剑出了事,她如何心安?又如何对大公子陈言知交待?!
符剑是我辅国公府的护卫,奉辅国公之命护送我此行。我冲出狼群之时,他本紧紧跟随在身后的,只是,他马的脚力不及公主府的,温落晚急急的说,还说出了符剑的身形样貌。
符剑虽是大公子陈言知派来保护她的,可也是经过了辅国公点头同意的。
温落晚自然也不会傻到有辅国公不说,说是陈言知派的。
黑衣男子听到后,没有怀疑,道:是有此人亦无事。
听到符剑也没有事儿,温落晚这下彻底放心了。
那我能见他吗?我什么时候能见少将军?,温落晚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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