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狼群有狼王指挥与没有狼王指挥那是天壤之别。没有狼王指挥的群狼如同一盘散沙,只凭本能。
有狼王指挥的狼群瞬间就可以变成纪律严明的军队,所过之处摧枯拉朽般,无坚不摧。
只是这些,温落晚还没有想到,也来不及想,她已经看到了巨大狼头上那双残忍至极的眼睛和雪白森森的獠牙近在咫尺,目标正是她纤细的脖子。
耳中是劲风的呼啸声,鼻间全是熏人欲呕的腥气。
符剑虽然用剑强摧那匹拉货的良驹前行,可是,就算是良驹痛得发了狂,它的脚力也是比不上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黑云的。
再加上,符剑也没有想到狼王竟然如此狡猾贪婪,连两个人都不愿意放过。
还远远的落在后面,根本不知道温落晚已经命悬一线!
狼王的偷袭太突然也太快了,黑云还在半空中躲闪其它饿狼的扑食,身在半空根本来不及变幻身形,急得聿聿直叫。
温落晚觉得时间似乎静止了,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唯有一双睁得大大的瞳孔之中映出巨大的狼头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这是要死了吗?
就在温落晚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死定了的时候,一声厉喝如雨天惊雷般传来,孽畜!尔敢?!,随后一只黑羽箭带着破空之声如电火流星一般狠狠射中狼王的后脑,入骨三寸,嗷呜!,青狼王惨叫一声,声透云霄,巨大的身体从半空之中狠狠摔落,抽搐几下后,便不动了,只溅起大片大片的雪粒,糊了温落晚一脸。
温落晚睫毛上全是雪粒子,她在马上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看着雪地上的狼王尸体,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死了?!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了?!
雪地上青狼王的尸体下迅速流出大片大片鲜红的血迹,它的头上依旧深深的插着那只黑羽箭,凶残的狼睛死不瞑目,依旧带着凶狠,却已没有了半点生气。
是谁?
是谁救了自己?!
温落晚心中的震惊,转动脖颈艰难的向黑羽箭来的地方望去,坐下黑云却早已经兴奋的聿聿的叫着,向一道光一般向前冲去。
她只见到一队黑衣黑甲之人骑着战马,宛如墨云压城一般向她席卷过来,其中一个头脸全身都隐在战甲之人将手上弓箭挂于马鞍之上,右手一拍马鞍,整个人借力向她飞来,雪亮的匕首切断了绑住她的绳子,单手一抱,脚下用力一踩,便又飘回了原处。
好厉害的轻功!
温落晚头晕目眩,迷迷糊糊的想。
她这是获救了吧?
温落晚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了他的胸前,像只小鸟一般窝在他的怀里,他将她护得严严实实,用大氅盖住她密不透风
如果不是看到元昭那熟悉的黑盔黑甲,温落晚还以为自己是落到了犬戎人的手里呢。
想要问清楚这个男人是谁,可温落晚刚要挣扎,就换来紧紧的一搂,和怒气冷冽的两个字,别动!
还不让她动?!
温落晚又急又惊,心神再也承受不住,双目一翻,厥了过去。
温落晚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
梦中血色连天,鲜红的血将雪地染得成了一片一片的红,配着纯净的白刺眼得红,到处都是断臂残肢,和浑地的狼尸
然后,一只巨大的青狼猛的扑向了她,想要将她的脖子一口咬断。
啊!
温落晚大叫一声,猛的坐起从梦中醒来。
冷汗淋漓。
这这里是哪里?!
温落晚想起自己将在命丧狼口之时,似是被人救了那这里急急向四处望去,一个圆形的大帐,一个档住门口的普通屏风,一张桌子、一张椅子正在燃烧的火盆,一张大床,此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冷硬简单的紧。
她此时是在大床之上,身上盖着一个墨狐大氅。
就是救她那人穿的大氅。
此时应是夜晚了,只是不知道是夜里几点。
大帐里很昏暗,所有的光线来源都是那个正烧得旺的火盆,以及帐外影影绰绰的篝火。温落晚似乎看到其它的大帐前有士兵手持长枪在站岗。
这里应该是兵营。
而且,是他们元昭的兵营。
温落晚心中一阵激动。
她是不是已经到了边关?
她是不是已经到了镇国军中?!
只是,她不知道她现在在镇国军中哪位将士的军营中符剑在哪儿?云止队长他们一行呢?
想到生死不知的云止队长和一众公主府的侍卫,温落晚急忙翻身下了床,脚刚落地,双脚一软就猛的跪在了帐中,身上竟然一点劲儿都没有。
温落晚知道自己可能是吓的。
毕竟,她是养在深闺中的大家闺秀,面对血战群狼的场面,她没吓疯,已是她心脏够强大了。
温落晚着急想让人去救林队长他们,可是,越着急她就越站不起来,用手撑着床沿,也没把自己撑起来,因为,手也是同样软绵绵的,温落晚急得额头冒出一层汗来。
你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