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能在外敌来临之前,荡平内患,这十万镇国军就会是一盘散沙,被人一冲就垮!那站在他身后的边关数十万百姓又该怎么办?
他不能留到敌人来袭之时。
内鬼隐匿起来,不动,那他便要他动。
他不动,他要如何抓住他?!他跳的越高,他露出的破绽也就越多。
另外,传我令下,今晚我要在大帐宴请骠骑将军以及车骑将军!,云寒的声音轻飘飘的却重重的砸进了云祈的心中。
云祈眼中闪出奇异的亮光,脸色凝重,双手抱拳,大声应道:是!
骠骑将军郑重光、车骑将军孙无患,拥兵自重、野心勃勃、不服管教,以前有云大将军压着还不敢怎样,可是,自从云大将军重伤昏迷,这两位将军的野心便再无遮掩,连少将军的命令也不听。
就算皇命也敢违抗。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授!
明显是想将少将军逼走,自已做这个镇国大将军!也不想想,十万镇国军,皇上怎么可能将其放到外人之手?
镇国大将军,例来都是皇上最信赖之人。
是皇上可以放心将后背交付之人。
以前是云大将军、现在是少将军,凭他们也配?!
大敌当前,却还沉迷于内斗之中,恨得云祈真想将他们的头给拧下来。
少将军这一个月对于郑重光和孙无患处处隐忍,惯得他们的脾气越来越大,麻痹他们的危险意识,今天,终于到了要收网的时候了,云祈能不激动吗?
收拾了这两位将军,少将军便可将军权尽揽手中。
将令一出,莫敢不从!
云祈很期待今晚的到来。
北方的边关,寅时便已天黑,待到卯时时,天就已经黑透。
凛冽的寒风似刀子一般的割着人的皮肉,冻僵了军士们的铠甲,呼出的每一口白气都是雾蒙蒙的,在冰冷沉寂的军营之中,少将军的大帐却是篝火通明的。
大帐前的三堆篝火上分别架着宰杀好的烤全羊、烤全鹿、烤狍子外焦里嫩,烤得正是时候,金黄的油脂滴落到篝火之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勾人之声,肉香香飘半里
骠骑将军郑重光和车骑将军孙无患应召而来。
远远的便将帐前的一切看得清楚明白。
心思较重的车骑将军孙无患停下了脚步,有些迟疑的看着骠骑将军郑重光,犹豫道:郑将军,您觉得云寒那个纨绔子弟,真的只是想请我们吃顿饭吗?
会不会是鸿门宴?!
这句话车骑将军孙无患没有说出来,可是,那眉宇间便已是此意。
骠骑将军郑重光闻言咧嘴一笑,粗犷的一拍车骑将军孙无患的肩膀头,声如闷雷道:无患,你就是太过小心。云寒那个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就他还有那个胆量设鸿门宴?他以为他是勇冠三军、力大无穷的项羽不成?!
他都不是项羽,他们有何惧之?!
就算他真的设了鸿门宴,这军中上下有比他们还能打的吗?!
没有!
无患,你我也算被压制得到头了!如今云昭毅重伤昏迷,正是天赐良机。待日后我为镇国大将军,定亏待不了兄弟你!
骠骑将军郑重光志得意满。
车骑将军孙无患心中也是一片火热,就是这话!以郑兄的军功,一个镇国大将军早已当得。只可惜那云昭毅一直压在郑兄的头上。现在他重伤昏迷,就算日后会清醒,也绝掌不了十万镇国军了。这镇国大将军,郑兄不当得,谁还能当得?难道是那个区区十九岁的毛头小子吗?也不知道毛长齐了没有别一旦上了战场,就吓得尿裤子了。
哼!那皇帝老儿就是要死把着兵权!云昭毅昏迷不能掌兵,他竟然不顾大军安危,派了个毛头上子过来不就是想让他踩在我们头上冒领军功吗?可恨提其它几人竟然如此怂包,竟然真的甘心听从一个毛头小子的命令。
骠骑将军郑重光一想就来气。
原本以为朝廷会派其它大将过来,他都与其它几位将军说好了,绝对不服从空降之人,他不会对他们镇国军好的。
却没想到,朝廷竟然不按理出牌,竟然派了云寒这个纨绔过来。
云寒虽然无能,却是云昭毅的亲子。
只他这个名字,便可收拢一众将士的心。
到最后,他身边竟除了孙无患,没有别人了。
这如何能让郑重光不气。
等他当了镇国将军,日后再和他们这些墙头草好好算帐!
郑兄说的对!日后他们就会后悔,知道带兵打仗不只是有个好爹就行的,纸上谈兵的赵括,小心把他们都带进阴沟里。,孙无患道。
所以,咱们有什么可担心的?无外乎就是这天渐渐冷了,云寒担心犬戎族来犯,巴结咱们兄弟两个走!吃肉、喝酒去!,郑重光搂着孙无患的肩膀哈哈大笑。
没错!肉照吃、酒照喝,可是,想让咱们听他的?做梦去吧!,孙无患与郑重光相视一笑,抬脚往大帐而去。
身后的亲兵们也顿时发出一阵哄笑。
他们骠骑将军战功卓著,勇不可挡,为镇国军第一人。车骑将军儒雅多智,深谋远虑,两人连手,区区一个十九岁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是两位将军的对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