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粒笑,
起身,走到门边,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了,扭头,“我可要出去了啊,现在……”小肥羊已经冲过来!……
……
就在杨尧“难受如割”的这扇门后,梅粒把这只小肥羊喂得饱饱儿的,
梅粒小叫“别咬脸!不是我要脸,是你老师还在外头我还得出去见他!”诶,坏梅粒,他这明明就是激将,羊才不上当,手推着他脸嘴嘟着,却明明在笑嘛!梅粒又挨上来撩她,该羊催他了“快出去,外面还有人!”梅粒最后再不舍地亲她一下,“快点把他打发走,咱们去小西巷听戏。”“快去快去!”羊更着急了。
出来,梅粒如初,就是眼神更润魅些,杨尧本还想见见高鲜,亲口与她谈谈,但只这一眼见梅粒……心上忽如崩溃,甚至都不想在这里呆!——杨尧起身,拿起他放在桌上高鲜的作业本,“好,不打搅了,我回去看看,再联系。”匆匆就走,甚至,“不敢”再看梅粒一眼!
下楼来,走出来,
坐在自己车里的杨尧,剧烈呼吸着,脸上的潮红显见,除了难堪,里头也有些道不分明的羞耻,
打开一瓶水,他一口气全灌了进去,渐渐才压下那凶猛的繁复心绪,却眼神愈发执着,杨尧这类人绝对是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就这么一直坐在车里等着,似乎非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他定要见见她,看看她那“不为人知的一面”……
终于,她出来了,
羊穿着一件黑色大帽衫,连帽戴着,遮掩了她那一排可爱的刘海……或许,她根本就不喜这排刘海,此时就已经梳了上去,戴着大墨镜,反正望不分明。
透过栏杆,杨尧望见他们走去的路边停靠着三辆豪车,有超跑,有越野。车里都没人,周遭静悄悄。
梅粒问她“开哪辆,”
杨尧哪里知道,这些都是她从前的“爱车”。羊自个儿的车很普通,平常上班有时候就骑小绵羊,但不代表她开不到好车。甭说跟梅粒混一处,梅粒什么好车没拉来给她试过手,就是私下和秒秒出去玩,开得也没下过百万级,不过秒秒低调,车型都没梅粒这边的彪罢了。
羊两手揣帽衫兜儿里,“随便,”
梅粒歪头,一副为难模样,“可他们都叫‘随便’。”羊笑着踢他,梅粒也一手揣筠裤兜里假嘛假腿一弯,笑着说“要不这样,你点一段我唱,顺着这三辆绕弯,最后唱完落哪辆旁边就开哪辆。”看看,是不是摸着她的心讨她开心呢!
羊直点头,梅粒走下台阶一步,伸手环住她腰仰头撒娇,“你给开个头呀,”羊咬唇想了想,而后轻轻唱出“魂飞颤,泪交加……”随着她的唱腔,梅粒也跟着和上,“堂堂天子贵,不及莫愁家。难道把恩和义霎时抛下……”人也开始走下阶梯,绕着三辆车慢行……
“……魂飞颤,泪交加。堂堂天子贵,不及莫愁家。难道把恩和义霎时抛下?百年离别在须臾,一代红颜为君尽……”
这是《长生殿》“马嵬埋玉”一段,
马嵬坡下,护驾六军哗变,杀了丞相杨国忠,又逼着杨贵妃自杀,可怜一对鸳鸯,从此生死相隔。可怜一朝红颜貌比桃花,今朝背着骂名命绝梨花……
别说,梅粒唱的妙啊!绝对正宗。虽说他一袭筠制,气质是洒脱灵霸,但唱出这段,依旧如泣如诉,只唱得羊梨花落泪——这就是羊,太容易入戏,要是正经荀小匀扮上,每每唱这段,羊都能泪如雨下,心如刀割……
唱罢,
梅粒立在那儿,回望羊,“就它了。”是一辆深褐色的法陵单门超跑。
深谙羊心呀,其实羊本心就是开这辆,不过梅粒用个花样儿更称她心罢了……
“小粒,”羊跑过来,冲进小粒怀里,还在低低泣,即为小粒这曲《埋玉》唱得心碎,也为小粒的“深谙她心”感动……
小粒完全抱起她就在车边走来走去,像哄抱孩子一样不停在她耳朵边儿安抚。羊这么小小泣,还不是抠小粒的心,毕竟失去过,再回想那段“失去”,非常畏惧……
看得分明,是羊熟练开着这辆法陵驶出……你能想象杨尧的心上震熬吗!
脑里全是发麻地跟了去,
是没见,他的车后,还有一辆车也跟着而来……
第499章 3.118
本来是要去听戏的,羊开车途中经过吉贵坊忽生一股子“怨气”,咋了,这些顶级夜店她从前也不是没来过,就是兴致不在此,来得少;现在倒好,这些地方她进不去了!不对她开放了!……羊憋屈呀,所以说她并不喜欢“这个年少”。
“梅粒,我知道你是谁,”她头扭着看外头灯红酒绿,忽然来这么一句,
梅粒也接得住这话儿,“我是你的梅粒。”
羊捉着他手,“我想这里每家店都进去!”原来她的意思是,你是梅粒,你有这个板眼让她每个店都“光明正大”进去晃晃。
梅粒笑,懒懒靠向椅背,手指摩挲着她虎口,眼眸也转向外头那些店,“羊,甭说这会儿你每家店走着进去,就是这么开着车闯进去都成。”
羊到底没那么威武,她还是拦腰抱着躲在大摇大摆的梅粒身后进去的,两人如连体婴。梅粒进来,无人不晓,店主在的,跑都跑不赢来接;店主不在的,管事的赶紧打电话,梅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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