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把消息带回京都的时候,赵王一气之下一脚踢翻了一张椅子,面色铁青骂道:一群废物!
暗探被训,立即叩首请罪。
主公,属下等也并非是一无所获。待赵王气稍稍消下去一些后,其中一个穿黑衣的暗探道, 那群蒙面人也没落下什么好,拼尽全力劫走了人后,却落下了这个
说罢,那暗探奉上一个物什。
赵王虽生气,但见此番也不是一无所获,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后,到底是拿过了那物什。拧着眉细细一看,眯了下眼,而后将物什一点点紧紧攥在掌心,目光缓缓轻抬,看向窗外,冷肃凌厉。
本王早就该猜得着,此事与尹家绝对脱不了干系。只是尹家这回会错了意,本王并非有意与他们过不去。倒是他们,处处与本王为难,坏本王好事。最后又加一句,人绝对不能留在他们那儿。继续去找!哪怕是把尹府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翻出来!
人间四月芳菲尽!到了四月,处处浓香四溢,鸟语花香。
就在这春意盎然的好时节,皇上带着诸皇亲勋贵出城游玩狩猎。这是唐细嫁入皇家来第二次参加这种大型的皇家狩猎活动,比第一次好了不少。去年秋天的时候,她是临时抱佛脚跟着太子学了点骑术,只是勉强能坐在马背上晃荡一圈而已。如今再来,也可以勒着马缰和齐王妃魏王妃等人同行赛马了。
虽然她还是比不过人家,不过,至少与那几个妯娌呆在一起的时候,她不至于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何况,魏王妃齐王妃也愿意迁就她。
比赛第二,情谊第一。
这一次出城狩猎,唐细心情比上一次更好了。一来是因为上次乃是头一回,没经过这种事,总归有些怵,害怕,而这回不一样,这是第二次来,心里有底,也就没那么怕了。
何况,秋天万物萧条,又如何比得上春天的万物复苏呢?
暖风裹着花香吹拂在脸上,心情都是不一样的。出城的这几日,唐细日日早早起来去练马,然后晚上临睡前再舒舒服服洗个热水澡,她觉得连晚上的觉都好睡了很多。
出来春狩的这些日子,唐细与齐王妃一起呆着的日子最多。偶尔的,也会约着魏王妃一起出来赛赛马。赵王妃唐细也邀请过她两回,不过,两回都被赵王妃拒绝了。唐细看得出来,赵王妃是不愿与她走得近。
唐细想,或许是她看出来了淑妃和赵王不喜东宫,她是怕自己夹在中间两头为难,这才一再逃避的吧。唐细倒不怪她,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罢了。
鲁家是孟府的部下,想来赵王是不待见这位赵王妃的。淑妃母子如今闹成这样,这位赵王妃,日后日子或许也不会好过。
赵王坚信是尹家人劫走了他想抓的人,所以,这些日子也暗中派了人去尹府秘密搜查。可巧不巧的是,尹府的护卫不但有所察觉,而且赵王府的人还十分不小心的落了能证明身份的信物来。
尹家本来就为尹妃在宫里险些为淑妃所害一事而提心吊胆,如今又见赵王府的人竟胆敢深夜暗访尹府,更是吓得举家大半夜都不敢睡觉。
老爷,这可怎么是好?尹大夫人既担心赵王府的人会对尹家不利,也担心如今身在宫中的女儿,那淑妃这些年来藏得多深,她与皇上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又育有成年皇子赵王,咱们池儿拿什么与她去斗。
尹大老爷到底是男人,没大夫人那么慌,他认真说:父亲好歹是当朝阁老,尹家在京都又不是什么无名之辈,赵王府再得宠,也不敢暗杀朝廷命官。夫人放心,不会有事。
这人都杀到府上来了,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老爷还觉得尹家能与赵王府和淑妃作对?尹大夫人是不信的,若不是我们警觉,如今怕是早成了冤死鬼。这淑妃什么人,你我不知道,宫里的尹妃还不知道?她当年以那种身份入宫,这些年来,逼得皇后一个正宫娘娘步步退让,若说她不是个心机深沉手腕强硬之人,谁都不信。
老爷,要我说,不如把这件事情合盘全托出来算了。不如去投靠太子?不,不能。想着尹家早已经把太子得罪了,尹大夫人话一出口又立即否定了。
但又想着,这偌大的京城,除了太子能帮他们尹家压制赵王外,也就只有魏王了。对,魏王错不了。
魏王中正耿肃,与太子不亲,与赵王母子也不近,想来找他是最合适不过。
不如去找魏王殿下?尹大夫人建议,池儿如今怀了身孕,就算皇上得知真相后大发雷霆,可看在池儿腹中胎儿的份上,想来是不会如何为难池儿的吧?
你糊涂!尹大老爷斥责,找魏王,你有证据证明赵王母子的罪行吗?别回头没能掐死赵王,倒是惹得咱们尹家来了个灭顶之罪。冤枉皇嗣,迷惑君主,双罪其发,这罪责能轻得了?
想着如今的绝境,尹大老爷不由得又骂:真是蠢妇!如今有这祸端,都是你惹出来的。若不是你给池儿出这些昏招,咱们尹家又怎会有如今的处境?
尹大夫人不服:怎么能怪我?这主意,可是母亲大人出的。
尹大老爷自然不敢怪自己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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