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行不行,殿下自己心里清楚。她悄悄挨得他更近了些,但也还没完全靠进他怀里,就这样半靠不靠的诱着。
太子无疑是喜欢她这种行为的, 他就看着她, 纹丝不动。
唐细却继续说:臣妾心中有个疑惑,不知道殿下能不能给臣妾解了?
什么惑?太子垂眸睇着她。
唐细略仰起脑袋来, 目光与他对视,双目含情问:臣妾初来东宫那日,东宫里的老人对臣妾说,太子殿下勤勉政务, 鲜少来后院, 并不贪恋女色。你瞧, 早在臣妾入东宫前,太子冷心冷欲就人尽皆知了,所以,日后真有人背地里论起殿下来,也与臣妾无关。
巧言令色。太子淡淡启口,语气中却毫无指责之意,倒含了几分宠溺,轻抬手于她鼻尖上蹭刮了下。
唐细笑着摸了摸自己鼻尖,目光转动,再抬眸看去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太子察觉了,问: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
唐细爬了起来,重新好好跪坐在了太子身边,目光真诚中带着几分认真。其实她是想问,若在太子回来的时候孟婉沁并没有被指婚给齐王,那他还会这般处心积虑给自己太子妃的身份吗?
几次话到嘴边,都要脱口而出了,最后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她给吞了回去。
想了想,唐细随便问了一个:东宫里除了臣妾,还有三位侍妾,殿下不打算宠幸吗?
太子目光认真:太子妃想让孤宠幸吗?
唐细使劲摇头。
太子哼笑一声,直接欺身压了过来。
次日,太子早上没去坤宁宫请安。她难得有一日休息贪懒的日子,所以也早早差人侯在了外面,高奉仪林奉仪等人来请安的时候,也都被请走了。
睡足了时辰,起来后,她只觉得这些日子来的疲惫全都没了。精神抖擞,神清气爽,吃了点东西后,则懒懒歪靠在窗边看那本郭淑妃送她的书。
快到晌午时,突然有宫娥匆匆跑来禀告:娘娘,齐王妃娘娘过来了。
唐细倒没想到齐王妃会过来见她,昨儿太子只跟她说不必去坤宁宫请安,没说过要她在东宫招待齐王妃。那么,便是齐王妃临时决定过来的。
也顾不得想许多,唐细立即穿鞋下炕,然后后让殿内的宫女给自己梳妆换衣裳。即便是匆匆忙忙,一番折腾下来,等到去了外殿见齐王妃的时候,齐王妃也等了有一会儿功夫。
齐王妃昨儿大婚,今儿入宫见安,衣着华丽贵气。而唐细穿的,不过是最简单的常服。
绿色的抹胸,素色的襦裙,再配以简单却并不随意的妆容一照面,齐王妃瞧见这样清新雅致的人,心还是揪了下。
不知道弟妹会来,怠慢了。唐细的确于礼数上有些怠慢,所以,一出来便笑脸相迎,原该我去坤宁宫见弟妹的,倒是让你跑了这一趟。
早在唐细从内殿出来的时候,齐王妃就已经站了起来。见她说这番话,她笑着答道:皇嫂与我客气了,你是嫂子,也该我来见你。
弟妹快别客气,坐吧。唐细邀请齐王妃先坐下,然后她才坐下来,中午留下来吃饭,我吩咐小厨房多做几样菜。又问,三弟呢?可是去见了太子?
齐王妃点头:我与王爷一道来的,他去见了太子殿下,我便来与皇嫂说说话。又说,多谢皇嫂费心,饭就不吃了,母后留了饭。
当日她大婚第二日去坤宁宫请安,皇后可没留饭。如今,却是留了齐王夫妇。
不过,心里也只是这样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唐细倒没计较。她也没有与齐王夫妇攀比的心思,只真心说:那既是母后留了饭,我今儿便不留你了。改日你若入宫来,我再好好准备。
齐王妃似是有话要说,但转眼见左右侍奉着不少宫人,她便欲言又止。
唐细忙把那些不相干的宫人打发走了,只留了两个亲信下来。齐王妃这才说:母后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若是对嫂子严厉了些,嫂子莫要往心里去。
唐细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到这个,只能笑道:母后不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心里明白的。母后没有对我很严厉,若是真严厉些,我心中也只有感激她的份。你也知道我的出身,本就没从小学规矩,若再不严厉,反倒是不好。
嫂子能说这些,我十分钦佩。齐王妃又说,我也知道,从前嫂子还没入东宫的时候,于太后慈宁宫内和淑妃颇有些交情。有些话原不该我说的,但母后是我的姑母,我是了解她的。
何况母后恨淑妃,也是有原因的。而淑妃这个人我只能说,她很厉害。她最厉害的地方就是她的温柔体贴,她的真心。她待每个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好,但这份真心的好,却并非不求回报的。
当然,我也并非要在嫂子面前刻意诋毁淑妃。我此来其实只是为了母后,就算嫂子想与淑妃深交,也希望嫂子不要太伤了母后的心。
她是皇后的娘家侄女,很小的时候开始就能随时入宫伺候在皇后左右,她陪在皇后身边的日子,甚至比齐王还要多。她是这宫里唯一一个一开始就站在皇后阵营的女人,皇后所谓的自私、孤傲、恶毒、无理取闹其实她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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