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绯玉撇撇嘴,“不听我的话不是还有你吗?到时候你来管他就好了,包管他乖乖的。”
“哦?让我管?”司绍看着她挑了挑眉。
林绯玉稍稍往后仰了仰作势打量他,“他有个天底下最厉害的爹,肯定从小就崇拜你,还不是你说什么就听什么?”说着她就站了起来,动手去拆司绍的头冠,“在屋里你还打扮的这么威严做什么?又没外人看,像我这样舒舒服服的才好呢。”
司绍哭笑不得,倒也没拒绝,由着她为自己拆了头冠配饰,换了身舒服的常服。司绍站起身理理袖子仔细看了看,笑意加深了些,“这是你新做的?”
林绯玉见衣服合身,司绍也满意,便上前一步轻轻环住他的腰,“才做好的,上回你过来看我只给孩子做衣裳不是闹别扭了吗?我赶紧为夫君做一身来打消夫君的怒气。”
司绍看她忍着笑一脸狡黠,低头就在她脸上咬了一口。林绯玉吓了一跳,低呼一声抬起头瞪他,司绍满意的捏着她的下巴轻笑,“还敢打趣我?我什么时候和孩子争了?明明是你自己想让我穿你做的衣服。现在除了龙袍,我穿的里里外外可都是你做的了,上元宫的柜子都快堆满了。”
林绯玉一点也没不好意思,忙了一会儿她有点腰酸,就拉着司绍去榻上靠着,“我喜欢做,以后你和孩子都穿我做的才好呢。我还给祖母、父亲、母亲各做了一套,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送出去。”
司绍绷不住乐,总觉得在林绯玉身边很容易把前朝那些烦心事忘掉,“你呀,林夫人和林老夫人都有诰命在身,你想见就召她们进宫,反正现在你掌着宫权也不必跟谁请示。”
林绯玉高兴的给他倒上自己泡的茶,嘴里还不忘玩笑,“我可是守规矩的妃子,不能自作主张,这不就跟皇上您请示了吗?您可是答应我了,明儿个我就让人去府里通知。”
“好,都依你。”
“对了,”林绯玉凑近些小声的跟他说,“夫君,你和若涵她三哥熟吗?听若涵说王妃正在给他相看合适的姑娘呢,你觉得他性子怎么样?”
司绍顺了顺她的头发,闭上眼略带回忆的说,“司缙那小子从小就聪慧,什么东西都比旁人学的快些,就是性子执拗,认准一件事就非要做到底,”他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几年前他订婚订得不甘愿,便偷跑出去参军,皇叔知道他心里不舒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不知道。后来司缙凭着一股狠劲儿屡立战功,呵,那小子学兵法也比旁人快。”
林绯玉蹙起眉,有些担忧,“那会不会比较暴戾啊?在战场那么久会不会脾气不好?”
司绍摇摇头,“这次他在战场上挺险的,受伤之后他的上峰吓坏了,忙寻了个差事让他进京,也不知谁传出的风言风语,京里还以为他重伤毁容了,倒是正好借此退了婚。前些日子我见到他,似乎心情很不错,也不打算再跑出去了,我看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戾气,这几年不回京大约只是想逃避婚约。”
林绯玉觉得他就是在逗自己玩,说来说去都没说到点子上,不由恼怒的推了他一把,“我是问他会不会对妻子好呢!”
司绍大笑,将林绯玉按在他震动的胸膛上,“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拐弯抹角,有话直接问便是,拐来拐去也不嫌累得慌。”
林绯玉又轻捶了他两下,司绍才止住笑,跟她认真分析起来,“你家适龄的也就是你嫡妹了吧?似乎王妃对她很是喜爱?皇叔同皇婶感情甚笃,虽也有一二侍妾,也是当年皇祖母赐下的,多年来都没影响什么。司缙同皇叔性子很像,若是他心悦的人,定然错不了的。”
林绯玉松了口气,“如果是这样,还得看他们有没有缘分了,可惜,他们不像咱们早早就认识了,也不知有没有相识的机会。”她心思不停的转着,司缙的条件不错,但从她的角度更在意的是黛玉能不能看上,外貌、才华什么的,她毕竟不是黛玉不能替她做决定。虽然古代盲婚哑嫁多得是,几乎都是遵从父母之命,但如今她有这个权力就更希望弟弟妹妹们能和心悦之人在一起。
司绍听她提起幼年之事,神色柔和下来,想了想,端肃王府和林家都是他的心腹,又都进退有度,结为亲家也不失为一件喜事。两家又都是嘴严的,不会传出什么流言,便松口道,“这有什么难的?若涵和你妹妹也很亲近,姐妹一起玩见到个哥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要让旁人知道就好。”其实这种事只要两家有意,私下里商量好便可让司缙和林黛玉见见,而林绯玉事先跟他说了让他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也有一种分享烦心事的亲密。
林绯玉抬起头看到他温柔的眼神,不禁也笑了起来,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全心信任对方,也许她一辈子都要戴着面具生活,但司绍从头到尾对她都很好,就算不愿插手后宫也特地调了人来保护她,这比她从前想象的已经好太多了。有那么两分情意在,她的任务会更顺利的完成。
林绯玉拿了针线篮子给孩子缝被子,司绍揽着她拿书慢慢看,两人没再说话却有一股温馨的气氛环绕在周围,只是两人谁也没有发现,或许是发现了却没有深想,他们都有比感情更在乎的东西,多思无益,只会自找烦恼,倒不如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翌日,林绯玉就派人去通知林母和贾敏带着两个妹妹进宫,自从司绍当了皇上,林绯玉还没见过自己的家人。若保持受宠的程度,往后一个月也能得一次召见家人的机会,只是林如海和林瑞是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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