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一边求饶一边磕头,心里还在琢磨为何从来不参与这类锁事的七皇子,如今要来管白家的事情?这位七殿下以前都甚少跟朝中官员打交道,据说只一心一意顾着描绘丹青,甚至有时还会为了绘一副美景跑到江南水乡去。最近这是怎么了?
七皇子君慕南自是不知这姑娘心里想着什么,他只是对她说:你这头是要磕,但不是给本王磕,而是给凌安郡主磕。你这饶也是要求,但也不是跟本王求,而是跟凌安郡主求。你招惹了谁你就去求谁原谅你,本王只是阐述一个事实,只是告诉你们一个皇家尊严不可侵犯的道理,至于你们听不听,那是你们的事。何况就算你们谁都不认她,她依然是我皇家钦封的凌安郡主,你们往后再见到她时,依然要磕头问安。
这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态也已经表得很明白了,人们都懂了,这七皇子是在给白燕语撑腰呢!得,皇上给了赐封,皇子在背后撑腰,她们再瞧不起白燕语,如今人家也是皇家承认的郡主,从今往后高她们一等了。
那个跪着的女子又开始给白燕语磕头,不停地求饶。白燕语看了看七皇子,七皇子冲着她摇头,不给任何意见,只示意她自己解决,但也提点了一句:若是第一次就让她们讨了便宜,今后你再想树立威严可就难了。
白燕语点点头,她懂了,有些事别人可以帮她一次,但是不可能帮她一世,该要自己解决的终究是得自己解决,没有任何人可以让她依靠。
于是她挺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再落在那名女子身上时,就已经凛冽了许多。
她试着去想,她的二姐姐也是赐封的公主,如果二姐姐也遭遇到这样的事,如何解决呢?
想来想去,她觉得以她对白鹤染的了解,那绝对是一个嫉恶如仇睚眦必报之人,若有人胆敢这样子同白鹤染说话,那绝对就像是七皇子之前说的那般,大耳刮子抽上去了。
但是她抽人还差一些,以前也没抽过,她不是白花颜,哪怕是府里下人做错了事,她最多也就是责骂几句,远到不了动手打人的程度。
但今日又绝对不可就这样轻易放过这个女子,否则这个口子一开,往后更没有人会在意她这位凌安郡主了。她丢脸不要紧,凌王府的脸不能丢,五殿下的脸更不能丢。
于是她唤了自己的丫鬟:闻香,掌嘴二十,以示惩戒。
闻香应下,毫不迟疑地走上前,将那跪在地上的姑娘拽了起来,甩了胳膊啪啪啪地就开始扇耳光。一边扇还一边数着数,一直数到二十下才停了下来。
再看那姑娘,嘴角都被打出了血,脸也肿了,甚至脸上还有几丝被指甲划出来的血印子。
白燕语看着她,冷冰冰地道:我虽不是皇家真正的郡主,但这个名头也是皇上给的,你藐视本郡主没有关系,但藐视皇上就是大罪。今日本郡主心软,不忍看你铸成大错,施以小惩,望你记住今日挨的巴掌,以后不管对谁说话都多几番思量,同样的错误不要再犯。
白燕语发威,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但同时也震慑住了那些想要看她笑话的人。且人们知道,白燕语之所以这样硬气,是因为背后有七皇子在给她撑腰出主意。可七皇子为何要帮她?
对于这个问题,别说她们不解,白鹤染同样不解。所以她问君慕凛:七哥的存在感怎么突然这般强烈了?
第1033章 七皇子欠下的人情
白鹤染一直对东秦的七皇子没有太深的印象,只记得有人说过七皇子喜丹青,最爱游山玩水,王府里最常接待的也都是些文人墨客。
他对权势没有野心,也不像大皇子那样喜欢吃,甚至不像五皇子那样一心专研阵法。
他一直游离在朝政之外,甚至很多时候皇上都不太想得起这个儿子来,因为他也不怎么上朝,多数时候都是在外头游历。
就算在京,能不上朝也不上朝,最多就是隔个三年两载为皇上皇上作一幅画像。
据说现在皇宫里头帝后的画像,全部都是七皇子画的,皇宫画师形同摆设。
就是这样一位皇子,却突然在五殿下离世之后频频往凌王府来,甚至主动担起了为五皇子理丧的锁事,这不得不让白鹤染心生疑惑。
对于这个问题,君慕凛到是仔细思虑了一番,然后说:许是因为他欠着五哥人情吧!
白鹤染更不解了,人情?
什么人情?
君慕凛说:五哥从前有位青梅竹马的心上人,是李贤妃外祖家的远亲,出了五福的远亲。
因为家里爹娘都过世了,五贤妃可怜她,便将人接到了身边,做个小宫女。
那女子进宫时才三岁,五哥也没有被接出恰合宫,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李贤妃经常毒打自己的儿子,但对那位姑娘却特别的好,虽然她名义上是宫女,但李贤妃简直就是把她当成了女儿来疼。
这些我也是长大之后听说的,当时不明白李贤妃为何对自己的儿子不好,却那么疼爱一位远亲。
现在懂了,因为儿子是文国公的,她心里有鬼,但那姑娘却清清白白。
白鹤染听着听着就明白了,是不是五哥从小挨打,那姑娘对他很好,总是护着他,或是替他受罚,或是替他上药,又或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心疼他,偷偷给他送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