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哭着褪下去了,今日份的伤药也算是涂完了。白花颜坐起身,想要下地走走,丫鬟得水见青草走了,便赶紧推门进来侍候。
她扶着白花颜下了地,因为刚涂了药没敢出屋,就在地上转了两圈。
得水瞅了瞅白花颜,面带巴结地道:奴婢刚刚瞧见青草哭着跑出去的,背上还带了血,小姐又扎她了吧?这丫头也是不懂事,能用自己的身体让小姐出口气,这可是她的荣耀,怎么还哭呢?应该高兴才是。
白花颜就乐了,听你这个意思,你还觉得这是好事?那要不好事你来?我正瞅青草不禁折腾,没过够瘾呢!
奴婢愿意!得水一点儿都不带犹豫的就转了身,把自己的后背给了白花颜。五小姐尽管扎,奴婢保证不叫出声来。奴婢是一心向着五小姐您的,只要五小姐开心,让奴婢做什么都行。只是小姐您下手轻点儿,奴婢不怕伤也不怕死,只怕您下手太重了,奴婢就没法侍候小姐了。不过,小姐,奴婢有件事情想跟您禀报,是关于六殿下的,您能否听奴婢把事情说完?
白花颜的针都拿起来了,一听说六殿下,马上又放了下去。
你说,六殿下怎么了?已经有很久没有六殿下的消息,自从上次大叶氏寿宴之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位皇子,可是那皇子却一直都在她心里头,从来没放下过。这冷不丁听得水提到六殿下三个字,她的小心脏扑腾扑腾地就跳了两下,竟有点儿紧张。
得水转过身来,声音压低了几分,开口道:奴婢今早听说了一件事情,是发生在百花会上的。按说这件事应该早就有消息传出来了,可百花会发生了太多事,人们大都被叶家的事情吸引了去,就没人再去理会旁边的了。所以,这件事情是今早才有人在传,奴婢听得仔细,绝对不是说瞎话。何况百花会上那么多人看着呢,瞎话的可能性太小了。
白花颜都要急眼了,到底什么事?你到是快说!
得水不再兜圈子,赶紧道:今年的百花会,六殿下去捧场了。偏偏今年烹茶的头名是咱们府上的三小姐,所以,当时也不知道六殿下是怎么想的,居然把随身的一块玉佩给了三小姐。据说那玉佩是六殿下带了许多年的,意义很是不同。小姐您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此话当真?白花颜都惊呆了,她不过伤了几日病了几天,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她本以为叶家的事就是最大的意外,没想到竟还藏着这么一档子事。
跟六殿下的事比起来,叶家算个屁啊?
白花颜急了,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消息准确吗?
得水点点头,肯定准确,三小姐那头口风很紧,但架不住外头的人已经开始传了呀!咱们府上的丫鬟出去采办针线时,就听说了这个事,是那些参加了百花会的小姐们传出来的,甚至还有人跟咱们府上的丫鬟说什么恭喜恭喜,说三小姐今后可就是六殿下眼中的红人了。
我呸!做她的梦去吧!白燕语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庶女,岂能配得上六殿下那等尊贵之人?白花颜快要气疯了,她岂什么拿六殿下的玉佩?她算个什么东西?
眼瞅着白花颜要炸,得水赶紧劝她:五小姐千万不要激动,您的伤还没好呢,要是因为这个事儿再扯动了伤口,那奴婢罪过可就大了,三夫人非得打死奴婢不可。小姐可得疼着奴婢,奴婢还得留着这条小命帮小姐您打听消息呢!
这不提三夫人还好,一提三夫人,白花颜火气更旺了。
什么三夫人,她叫叶三!她也不会打死你,她巴不得我这伤永远都好不了呢!她现在可是有自己肚子里的宝贝疙瘩了,哪里还要我这种赔钱货,我是死是活她根本就不在意。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三夫人还是疼着您的。
她疼我?你哪只眼睛看着她疼我了?她明知道我是个什么心思,明知道我心里头装着谁,可是你见她帮过我吗?从前她是怎么帮白惊鸿的,我可是都看着的。如今轮到她自己的女儿做嫡女了,她反到什么都不管。不,不止什么都不管,她还学会落井下石了。她要是真疼我,早就该为我谋划,早就该帮着我得到六殿下。
得水最会顺应这位五小姐的心意,一听这个话口,立即就应和道:小姐说得也是,且不提二小姐,咱们只说那四小姐。她可就是个庶女,还是半个商户的背景,这样的身份都能得到九殿下的婚约。小姐您可是嫡女,您比她差哪儿啊?怎么就能如此坎坷?
白花颜心里更痛了,是啊,人家都能得偿所愿,唯有我这个嫡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她亲生的。得水,你说我该不会不是那叶三生的吧?跟她比起来,从前的二夫人待我真的比她待我好太多了。
小姐的意思是得水顺着她的话往下唠,二夫人的确是待您更好,就是现在,大少爷不也是每天都来的么,每次都会带来二夫人的问候,可见二夫人心里头是真想着您。奴婢瞅着,您跟二夫人生得也是真像,不过她原本就是小姐您的姨母,有几分脸相也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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