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给梅果擦眼泪,你这眼睛再哭就瞎了,我不是叫默语给你送了药,你是不敢吃?怕我害你?
梅果连连摆手,怎么可能,小姐怎么可能会害奴婢。
那为何不吃?她不解,我给你的是药丸,也不用现熬,吃着很方便。
梅果叹了一声,一脸的无奈,原本是想吃的,可是要吃的时候撞上了五小姐,摆明了是刚做上嫡女来找里头那位挑衅的,结果不巧看到我正准备吃药丸。许是瞧着奴婢侍候着大叶氏,以为是一伙的,于是抢了那药丸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捻碎了。
白鹤染简直无语,真是什么事撞着白花颜都没个好。
罢了,回头再给你拿一颗。只是方才我问你的问题,你是想想再答我,还是这会儿就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梅果怔了怔,低下头,奴婢真的是向着小姐的,只是有些事说来话长,眼下不是个好时机。请二小姐放心,待时机成熟,奴婢一定会说的,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鹤染点点头,没有再问什么,抬步进了院子。
白浩宸为她打开门,态度很恭敬,只是在看到院子里站着的梅果时,眼神里就带了琢磨。
自从他回府,时常来探望母亲,这个叫梅果的丫头竟对他频频示好,且对他母亲的态度也一改从前,变得柔顺许多。他起初以为这丫头是因为看上了自己,所以即便从前是侍候大夫人的,可如今也开始爱屋及乌。
但是刚刚他看到梅果在院儿门口跟白鹤染说了好一会儿话,白鹤染还给她擦眼泪,可见这主仆情谊还是挺重的。那么问题来了,这么重的主仆情谊,梅果为何坐看上他?应该敬而远之,又或者该不给好脸色才对,频频示好是怎么个说法?
白浩宸不解,但眼下也不是琢磨的时候,于是将白鹤染迎进屋后立即关上了房门。
大叶氏坐在椅子上正摸索着起身,一边扶着桌子一边说:阿染,你来了。言语间早已没了当年一府主母的气势,不但显了老态,还带着很刻意的奉承。
白鹤染将手里拿着的两只瓷瓶子递给白浩宸:小的这瓶里面有药丸三枚,连续三日给二夫人服下。记着,是临睡前服用,三日之后眼睛就可以完好如初了。
白浩宸接过药瓶子连连道歉,大叶氏也很激动,但她除了激动自己的眼睛,还激动白鹤染居然叫了她二夫人。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白鹤染重新承认自己二夫人的身份了?
大的那一瓶给白花颜,明儿个一早你去送,怎么送、送到之后怎么说,相信不用我教你你也是会的。她看着白浩宸,眯起眼睛来。
白浩宸再点头,二妹妹请放心,我都晓得,明儿个我会先将药拿到父亲跟前,跟父亲说明这是我特意为五妹妹求来的,在你面前说尽了好话。
白鹤染没说什么,找个椅子坐了下来,看向大叶氏:二夫人想回主母之位不容易,但说难也没有多大难处。当初你是怎么从那位置上跌下来的,如法炮制就对了,只要让那位三夫人犯下不可饶恕的过错,谁家还能要那样一位主母呢?
大叶氏也知是这个道理,只是她也有犯难之处:如今她怀着身孕,犯什么错都是可以被原谅的,难不成要等她生下孩子?可孩子一生下,就什么都晚了。
白浩宸在边上闷哼一声,插嘴道:母亲,那咱们就让他生不下来这个孩子。
恩?白鹤染皱着眉看他,你们怎么斗我不管,但是你给我记着,若是使这种下作手段去害一个无辜的胎儿,我第一个就要了你的命!
白浩宸一哆嗦,不解地道:难不成二妹妹还真想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可一旦孩子出生,父亲有了嫡子,怎么可能还会让我母亲重新上位?就是我这个大少爷的地位到时也是岌岌可危,一文钱都不值了。
哪来的嫡子。白鹤染笑了,她肚子里头怀着的分明是个女婴。
女婴?二人面上露出惊喜,白浩宸再道:可是听闻有极会诊脉的大夫已经诊出来,她肚子里怀着的是个男孩儿啊?
再会诊脉的大夫还能诊得过我?你是信他们的医术还是信我的医术?
大叶氏赶紧道:信你的,自然是信你的。既然阿染你说是个女婴,那我就放心了,一个女婴成不了气候,咱们也就犯不着跟她的肚子较劲。到是你说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这件事情我再好好琢磨琢磨,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白鹤染点头,行,你们琢磨着吧,一旦小叶氏失势,我会立即主动为你们开口,不会让父亲选新人,会扶你重新上位。只是你们给我记着,我能把你们拉下来,还能再把你们于扶上去,将来若是你们不顺我的心,再踹一次也只是抬抬脚的事。
大叶氏立即道:阿染你放心,今后我们一定都听你的,一定会待你好。这个家名义上是我做主母,但实际里却是你说得算,你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白鹤染站起身,只留下一句:好自为之吧!然后便什么都没说,抬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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