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一国之母,你自己没个皇后的样子也就罢了,你瞅瞅孩子让你给带的,一个个跟你那个神态是一模一样。陈静姝啊陈静姝,你教他们点儿好的!
什么是好的?陈皇后不以为意,往嘴里塞了颗葡萄,本宫觉着这样就挺好的,灵犀跟越儿这俩孩子聪明,本宫教的他们一学就会,这样将来才不会吃亏。对吧?
边上,君灵犀跟江越二人连连点头,对对对,母后说得都对。江越一边给陈皇后掰了个果子一边低头跟底下刨土的天和帝说,父皇,儿臣觉得母后真的是是天底下最开明的皇后了,而且儿臣相信您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否则您怎么肯任劳任怨地在这里给母后栽花,您说是吧?您一国之君都这么听话,儿臣跟灵犀两个小辈儿的,自然是更得听话了。
君灵犀就比较乖巧,剥了葡萄跑出亭子往天和帝嘴里塞了一个,父皇快些干吧,我刚刚数过了,还有十一棵花苗,这十一棵栽完正好用午膳。您要是再这么磨蹭,午膳可就耽误了,到时候我们吃着您看着,饿不说,也馋啊!
天和帝气得是没法儿没法儿的,干脆谁也不理,只管埋头干活。
谁知拿花的时候手重了点儿,陈皇后心疼得大呼小叫:你可得当心啊!花比人娇贵。
天和帝气得拿手直拍地面儿,它怎么就比人还娇贵了?朕是皇上,它能娇贵过皇上?
陈皇后翻了个白眼儿,你还知道你是皇上?你都是皇上了,你还跟个花儿较什么劲?
没听说过皇上栽花的。天和帝闷闷不乐,从古到今,混得最惨的皇帝可能就是他了。
你爱栽不栽,谁求着你了?还有,谁让你栽的?陈皇后不干了,君厉你把话说清楚,谁让你栽的?明明是你昨天晚上打赌输了,你这叫做愿赌服输,怎么还怪上我了?
江越在边上帮腔:父皇,您就认了吧,确实是昨儿您打赌输给了母后。
君灵犀还不知道昨晚打赌的事,便问江越:十一哥,什么赌?
江越告诉她:昨儿不是天赐胭脂每三个月一次的返帐日么,父皇跟母后打赌分到母后头上的银子能不能超过五百万两,结果父皇输了。
那到底是超了还是没超?
当然是超了。江越挺开心的,听说昨儿送进宫里来的银子足足有六百一十万两,父皇输得心服口服,今儿就得认命给母后栽花。
君灵犀听得瞠目结舌,三个月六百多万两,这还是分到母后头上的,再加上染姐姐赚的那份儿,这一家胭脂铺就能赚这么多银子?她们抢钱啊?
天和帝白了陈皇后一眼,可不就是抢钱么!瞅瞅,挺大岁数个人了,整得跟个小姑娘似的,现在外头都有人说朕是娶了个妖后,越长越年轻。你说说你,陈静姝,老了就老了,这是正常的嘛,咱们正视自己的岁数行不行?你说你挺大岁数个人了,非得用药丸把自己吃成跟那些小姑娘一个模样,有意思吗?这不就是自己骗自己吗?
陈皇后冷哼,本宫不是在骗自己,本宫是在骗你。你就拍着良心说,是愿意看到这样的皇后,还是愿意看到一个满脸皱纹的皇后?是愿意人家说你娶的是妖后,还是愿意人家笑你家里养了个黄脸婆?是男人就说实话,拍着良心说!
天和帝不吱声了,他当然不喜欢黄脸婆,谁不乐意瞅如花似玉的大闺女啊!
于是认命地继续刨坑栽花,还小心翼翼的,谨记着陈皇后的话:花比人娇贵。
陈皇后满意地笑笑,继续吃果子。
江越叫人换了一壶茶,给各人都倒上,这才问灵灵犀:你跟红家那位少爷的事儿,怎么样了?红家少爷醒了也有些日子了,我瞧着你出宫看了他几回,怎么最近这些日子没见你再往红家跑了呢?怎么了?是不是她不喜欢你?
陈皇后伸手往他脑袋上就拍了一下,瞎说什么呢?他怎么就不喜欢我们灵犀了?我们灵犀不但身份尊贵,长得也讨喜啊!再说,咱们这也算是实在亲戚,知根知底,他不喜欢灵犀他喜欢谁啊?说完,也担忧地问君灵犀,我也瞧着你好几天没往外头跑了,怎么了?
一提起这个君灵犀就郁闷,到是没怎么,红忘哥哥对我也挺好的,他醒了之后还说能想起来我俩在一起玩儿的那些日子,也能想起来我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念书。他说很感激我,还说君灵犀有点儿脸红,还说如果我不嫌弃他以前是个傻子,他希望能够和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只不过话说到这儿,陈皇后的眼睛都瞪圆了,天和帝也一手是泥的扒在亭子边上等着听,结果君灵犀说到这儿就咔壳儿了,可真是急死个人。
江越催她:只不过什么呀?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这能把人憋死。
就是,他都说希望和你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了,怎么还来个只不过呢?陈皇后跟着分析,是不是怕我和你父皇不同意啊?那不能,你一会儿就去跟他说,让他把心放肚子里去,我们指定不会干涉你俩这桩婚事的,甚至他有什么要求他都可以提,能满足的我们都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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