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鹤染拒绝了他,不但拒绝了他,还把他治好的腿又收了回去。
这是仇,他一定要报!白家的人,他一个都不想放过。
既然这老五也成了白家的人,那就更没有放过的道理。
他一边挥着刀一边对身边的副将说:还愣着干什么?莫不是真要朕一个人对付他?
副将也反应过来了,这可是个好机会,五皇子冲下城来了,就算他再厉害也架不住自己这边人多啊!只要把这个五皇子给擒住或者杀死,那么北城门外的大阵必定是不攻自破。
这简直是对方自投罗网的好事,这样的机会不抓住就是傻子。
于是那副将手一挥,大喝一声:围击五皇子,生死不计!
一声令下,三万大军齐冲上前,将刚落向地面的五皇子团团围住。
君慕擎哈哈大笑,白大少,该不会以为朕真的会一对一的与你对决吧?你真是太天真了,送上门来的猎食,自然是所有陷阱全开等你入坑,定叫你有来无回!
君慕丰却似知道这个结局,也不与他争辩,更不骂他卑鄙,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将手里的长剑一次又一次地对准了他的二皇兄,一次又一次地刺过来。
二皇子一直在躲,他根本没有跟这个五弟对战的本事,他那点功夫能勉强骑马就已经不错了,他那点谋略连身后这三万人都统领不了,一切全都得靠副将替他执行。
他毫不怀疑这个五弟会把他杀死,所以他不能靠近对方,必须撤到人群里,必须要靠这三万兵马将人给耗死。不计折损,他只要这个老五死去,这一战就算赢了。
白鹤染的队伍正在赶往西城门的路上,也不怎么的,她就觉得心慌,特别的慌,就像有一只手正握着她的心脏,正在不停地往上拽。拽一下就疼一下,疼一下就慌一下。
她的脸色不太好了,下意识地回过头往来时的方向去看,一双秀眉紧紧皱着。
凤羽珩问她: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她摇头,我也少有关系,就是觉得心慌,好像要出什么大事一样。可是你看,东秦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了,还能再坏到哪里去?所以这心慌不知从何而来,叫人难受。
凤羽珩也不知她为何心慌,但见她频频回头张望,便又问她:可是在担心北城门那边?
白鹤染想了想,说:按理说应该是不担心的,刚刚那个来传话的人也说了,五殿下在城外布了大阵,将三万敌军都隔绝在阵法之外,按理说是万无一失的。就算他无力攻打敌军,至少靠阵法拖着,敌军也绝对攻不进来。但我就是心慌,总觉得他那头要出事。
她一边说一边又催了马,奔跑的速度又快了起来,先去西城门吧,不管怎么说,也得将西城和南城的敌军先退了,上都城必须得保住,绝对不能再放一个敌人进来。
队伍一路疾行,终于到了西城门时,白鹤染的心已经慌到无意再去理会外面是个什么情况,她甚至连领军的将领是什么人都没心思去留意,到了就杀,杀得天昏地暗。
西边杀完又去南城,发泄一般血洗,那股子劲头连间殿的人见了都生怯。
凤羽珩知她是着急了,是想着迅速将这两边的敌人解决,好到北城门去看看。
于是她也不拦,只默默地将一个又一个手雷从空间里调取出来。反正也是血洗,干脆洗个痛快,反正只求速度,干脆就杀得再快点。
终于,除北城门外,所有的敌军一洗而空,上都城外血流成河。浓重的血腥气连漫天飞雪都压盖不住,一波接着一波地向上都城内蔓延,就连紧闭门户躲在家中的百姓都能闻得到。
白鹤染同凤羽珩二人从城墙上走下来,一身煞气,就像从地狱而来的阎罗。
有人算过,这一圈打下来,近二十万条人命打没了,基本上都是这两个姑娘杀的。
这简直太可怕了!
北城门那边,间殿的人策马狂奔,终于寻到了白鹤染。一见到她就直接跪下了公主,出事了!五殿下应了二殿下的叫阵,独自一人冲出城外同二殿下对决。结果敌军不守规则,一拥而上,属下来时,五殿下已经快要撑不住了!
白鹤染身子一晃,差点儿摔到地上。她终于明白为何会心慌了,终于明白为何总感觉北城门那边要出事。果不其然,还真是出事了!
她几乎崩溃,往北狂奔,凤羽珩在后头也立即跟上,其余人等一路随行。
路上,凤羽珩问小六子:五殿下是什么人?同阿染什么关系?你的主子不是叫十爷吗?这五爷又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件事,间殿的人觉得自己比小六子更有发言权,于是主动为她讲解:五殿下并非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是他生母跟文国公私通所生,而文国公就是天赐公主的父亲,所以五殿下是她的亲哥哥,而且天赐公主同五殿下的关系原本就挺好的。
凤羽珩明白了,那五皇子明显是不想活了,因为这种局面下,只有他死了,才能真正的将这件事情给化解掉。否则待事件热度褪了,依然会有人再旧事重提,甚至皇帝每每看到这个儿子,也总会想起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的过往。
他活着就避免不了这种尴尬,只有死了,才算一了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