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知道。白蓁蓁老实地说,但立太子毕竟是国事,我最多只是好奇一下,再多的也插不上手,但咱爹这个祸惹得可就跟我们息息相关了。你想啊,皇上特地把两位殿下都打发走了,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想将你我也一网打尽?我琢磨着这都要死了,总得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死的,我好歹得知道他到底睡了哪一位吧?姐,透露一下。
白鹤染歪着头看看这个妹妹,依然还是那副大咧咧的样子,好像对什么都不怎么在意,包括说起这种死到临头的话,依然还是没心没肺。
她抬起手,揉揉白蓁蓁的头,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告诉她:是已故的李贤妃。
什么?白蓁蓁猛地打了个激灵,李贤妃?李贤妃不可怕,但可怕的是李贤妃还有个儿子,偏偏那个儿子入了她三姐的心,又偏偏她二姐强烈地反对这桩好事。
她之前一直不理解,为何这明明是一桩挺好的亲事,二姐姐却如此反对呢?
对此,她曾做过很多假设,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她们的父亲居然跟李贤妃有这么一腿。
姐。白蓁蓁的声音都有些打颤了,姐,你是因为知道了父亲和李贤妃的事,怕早晚有一天东窗事发,所以才极力地反对三姐跟五殿下。还是因为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一个最不愿承认的事实,还是因为那五皇子根本就不是皇上的儿子,而是我们父亲的?
白鹤染苦笑了下,傻丫头,如果只是睡了皇妃,那如今皇妃已死,我至于将这件事情看得如此之重?如果只是睡了皇妃,我有一万种方法让白家逃过诛族之罪。
这么说是真的了呵呵。白蓁蓁也是苦笑,睡皇妃尚且是大罪,他居然还敢让皇妃有孕并生下一个不是皇子的皇子。咱们那个爹,还真是贼胆包天。若这一切都是真的,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这样的事?我看咱们的命,今晚算是要交待在这了。
公主。有个小太监走上前来,在白鹤染身边施了个礼,公主,皇上叫您呢
第974章 朕不能把困难都留给你们
白鹤染往上首看去,见天和帝已经起身,君灵犀在后面扯了他一把,他便回过头去说了几句什么。看样子像是在安抚,因为老皇帝说完话之后还伸手摸了摸君灵犀的头。
这才是一个父亲该有的模样,她想,如果白兴言也能拥有一个父亲该有的慈爱,或许一切就不会发展到这般境地。
话又说回来,天和帝叫她是为何事呢?
她起身要跟上,白蓁蓁出言提醒:姐,多加小心。
老夫人在边上也跟了句:尽量跟皇上求求情,饶了你父亲。
她皱皱眉,强压住心中的不快,抬步就走。
天和帝并没有走太远,他只是出了千秋万岁殿,站到了无名山侧方的山崖边上。
大年夜的风是寒的,吹在脸上刀割一般,白鹤染跟过来时,就觉这股子寒风凛冽像极了她刚刚来到东秦的那一日。那天她被人押住手臂跪在山崖边上,无数长针扎在背上,又猛推下山崖,她几乎以为自己刚活过来马上又得死了。
幸好山崖底下有一眼温泉,她不但活了命,还遇着了今生良人。
只是这个良人在今晚过后,还能属于她吗?
臣女白鹤染,见过皇上。她立于天和帝身后,屈膝施礼,语态平淡,不见波澜。
天和帝半转过身来看她,面无表情。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终于还是老皇帝没僵得过她,泛了一丝苦笑,阿染,如今连一声父皇都不肯叫了吗?说罢,不等她答话,又抬了抬手,起吧,陪朕在处站一会儿,吹吹山风,咱们也都冷静冷静。
谢皇上。白鹤染礼数有加,起了身之后也没有真正的并肩同皇帝站到一处,而是稍微往后站了小半步,迎着山风面向山崖。
半晌,天和帝又开了口,问她:你知道朕说的冷静冷静,是要冷静什么?
白鹤染摇头,臣女不敢揣测君心,故而不知您要冷静的是什么。不过臣女自己的确是需要冷静的,因为家中不睦,刚刚又与从小就疼爱我的祖母起了争执,心绪不宁,也不佳。
哦?老皇帝并不意外,你的祖母恩,上一代文国公的正妻。那位夫人朕年轻的时候接触过,派头很足,侯爵夫人的架子端得高。当初人人都说国公夫人是个明事明理的好女子,可惜,她明事理,却养不好孩子。说罢,扭头去看白鹤染,不过对你们这几个孙子辈的教养还是很不错的,否则朕也不会将赐婚的圣旨一次两次的递到文国公府去。
白鹤染再行礼:多谢皇上厚爱。
天和帝摆摆手,行了阿染,咱们俩个也不兜这个圈子,朕只问你,信不信朕?
白鹤染挑眉,信不信?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信要信到何种地步?认命嫁到寒甘?可若说不信,这位帝王会不会当场翻脸?
她瞅瞅下方悬崖,无名山很高,但比起城外的巍峨大山来,还是逊色了太多。这么高的山摔不死她,她足以自保,可一旦翻了脸后,白家那些人怎么办?她总不能真的谁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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