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两家明明是亲戚,明明从她很小的时候母亲就说将来要把她许配给五皇子,她从那时候起就已经认定了那个人是自己的未来夫婿呀!五皇子直到现在都没娶正妃,难道不是在等她?
父亲害人家,那就不关天赐公主的事,可是明明又是天赐公主将人关起来的。莫非她猜想的都是真的?莫非真的是父亲想要杀了天赐公主,而表哥正是去执行的那个人,如此才触了天赐公主的怒火?如果真是那个不行,她得去问问父亲。
李月茹转身就往府门里跑,她的丫鬟却吓坏了,一把将她给拉了住:小姐要干什么?是不是要去问老爷为何害五殿下?小姐可万万不能去啊!这种事不是咱们该管的,您就这么去了不但帮不了五殿下,反而还会激怒老爷,结果只能是让他二人的关系更加不好,您这不就成了帮倒忙吗?小姐您听奴婢一句劝,什么也别问了,事到如今,您的心也该收一收了。
李月茹以手抵住心口,只觉那地方特别的痛,她喜欢了那么久的人,真的就要因为家族之事放弃了吗?这叫她如何甘心?有谁知道她夜里梦的都是那只狐狸,又有谁知道她早就芳心暗许,早就迷恋那只狐狸迷恋到非其不嫁的地步了?
以后她该怎么办?
跟李月茹一样闹心的人还有白燕语,她对五皇子的感情其实并没有李月茹那种积年累月刻骨铭心,但所谓动情就是那么奇妙,不管才认识多久,只要心一动,一眼就是万年。
现在五皇子对于白燕语来说就是一眼万年,在她心里好像同那个人已经认识了许久,哪怕是第一次见着他就倍觉亲切,无形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她,让她不受控制地一步步朝着那个人靠近。一些就发生得那么突然,又那么自然,自然到她现在都开始亲自动手为五皇子逢制去往北寒之地的衣裳了。
可惜她没有什么好料子,手里仅有的更全是女儿家的图案花色,好在白蓁蓁借了银两给她,她几日前便上街去买了一些回来。
但光是这些还不够,她缝的是件斗篷,带着大帽子的,斗篷里面还要加上棉花,领子和帽子边儿最好还要缝上长毛,这样才更保暖些。
她手里的银子买棉花够,但要买长毛怕是就拮据了。总不能买不好的,那人是皇子,就该用最好的东西。她记得以前白浩宸有一件斗篷,据说领子都是貂皮制成的,但是貂皮太贵了,还没地方淘弄,这真是个叫人为难的事。
林氏实在看不懂这个孩子了,她告诉白燕语:我以前听你外公说过,天家皇族人用的斗篷都是整张皮子做的,哪里还会有人穿你这种布里絮棉花的东西?你快别缝了,缝了人家也不会穿,平白的浪费好料子不说,还会遭人嫌弃。
白燕语有些吃惊,整张皮子的呀?那也太贵重了。
你以为呢?林氏白了她一眼,人家是皇子,天子的儿子,当然是捡着贵重的穿。
可白燕语还是舍不得已经缝了一多半的棉花斗篷,那就不当斗篷用,只在马车里当个搭脚的被子盖盖也成。她的心态到是挺好的,反正不管怎么用,只要他肯收我就心满意足了。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不送些东西给他,心里总归不落忍。
她的话没说仔细,其实是想说,那么远的地方,不一定回不回得来呢,万一真遇了不测,身边有一件她缝制的东西,也算是她陪了他一场。
林氏却把她这心思直接道了出来:你不如说是给他陪葬的物件儿。你以为北寒之地是那么好去的?这几日我都悄悄打听了,那五皇子被你二姐姐折磨得不成人形,这样的身子去北寒之地,那不就是去送死么?亏你还天天将二姐姐挂在嘴边,可她明知你心里对五皇子有意,却还下手那么重,可见她根本没将你这个妹子放在心上。
林氏一直不太明白为何女儿突然就转了性,要去跟白鹤染交好,就算得了人家的东西也不至于把整个人心都赔进去。眼下就更不能理解了,都交好了还把妹妹的心上人祸害成那般,那位二小姐存的是什么心?
听她这样说,白燕语赶紧给她进行内心疏导:是因为五殿下他先起了歪心思,要谋害二姐姐,所以二姐姐才反击。姨娘,我同蓁蓁都认为这是极正确的人生态度,所以你也不要再对二姐姐有非议。我喜欢五殿下是我的事,二姐姐能拉拔我一把更好,不拉拔也是应该的。自己的幸福就该自己去争取,别人是帮不上忙的。姨娘,二姐姐已经帮了我挺多了,咱们得知足,而且我是真心同她交好,你便不能在外人面前表露出这种情绪,知道吗?
林氏叹了一声,知道,我又不傻,如今这府里头谁软谁硬还看不出来么?都说风水轮流转,这还转得真快,都有些跟不上节奏了。主母一个个轮着坐,连红氏都成了红夫人,如今整个府上就我一个姨娘,咱俩这脸面也是被人踩到脚底下去了。
所以今后才要看清形势好好过活,再不能像从前那般稀里糊涂的。姨娘也不要羡慕主母不主母的,白家的主母没有一个得着了好下场,包括当年的大夫人。所以您踏踏实实的做个妾室也未偿不是好事,至少不用去当那个出头鸟。
林氏并不赞同女儿的这个说法,在她看来,主母之位再没有好下场,那也是值得为之一拼的。因为一旦她坐到主母的位置上去,她的女儿就成了府中嫡女。她将这道理同白燕语说了,还提醒道:嫡女跟庶女可是完全不同的,就拿你惦记五殿下的事来说,你若是嫡女,以文国公府的名头去许一位皇子为正妻,也是够得上的。可如今你只为庶,就算人家要你,也不过就是个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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