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错估了那白兴言。将她安排在悬崖客房,让她将精力全部用在守卫自己这上面,结果她没事,对方从白浩轩这里下了手。
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白兴言跟她动气,却拿自己亲生的儿子出气,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逻辑?还是说,毒蛇不是白兴言放的,是另外有人下的手?
白鹤染的目光阴寒起来,脑子里闪过几个身影,有叶氏,有白惊鸿,有白浩宸,甚至还有媳妇儿刚刚怀了男胎的二老爷白兴武。
可惜,都不尽然。叶氏瞎了,白惊鸿回去了,白浩宸在大牢里,二老爷两口子是当面干架不屑背后阴损的人。如果这些都不是,那还会有谁呢?
她眉心微动,问向身边众人:你们可知咱们的国公爷昨晚宿在哪里?
人们一愣,老夫人说:佛门圣地,他肯定是该宿在自己客房吧?
红氏却一声冷哼发了出来:可惜,在那个人眼里,从来都没有什么圣地可言,他昨夜是宿在林氏房间的,
林氏?
白鹤染蹙了眉,林氏脑子里突然兴起一个荒谬的逻辑来,如果用舍去一个儿子为代价,换来给她以及红氏、还有老夫人以沉重的打击,这笔买卖划不划算?如果白兴言恼羞成怒之下不择手段展开疯狂的报复,那么以那个
人的心狠手辣,杀死自己儿子的事情绝对干得出来。
如果正如她所分析,事情就还是白兴言做的,只是她有一种感觉,这事白兴言自己做不成,背后肯定有人在帮他。可又会是谁呢?
白鹤染不愿再多想,眼下救人才是要紧,只是救归救,也总得让行凶之人付出些代价。
她伸出手往白浩轩额头上摸了一把,低声轻语:轩儿不怕,有二姐姐在,你不会有事。只是一会儿你若好了,先不要起身,配合着二姐姐演一场戏,也报一报你的这个仇。
小孩子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但白鹤染轻轻柔柔的声音就像有法力一样,透过昏沉的混沌的意识清晰地传入他的大脑。白浩轩想点头,可是使不上力,想开口,可是说不出话。
白鹤染却能明白这孩子已经听懂了自己的话,于是在他脸颊上轻捏了下,轩儿真乖。
说完,将数枚金针从药箱里取出,引烛火消毒,先捻起一枚来,却不是扎向白浩轩,而是扎向她自己。
人们眼睁睁地看着白鹤染用一枚金针刺入自己指腹,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她将冒出血的手指直接塞入白浩轩的口中,只一个字命令过去:吸,最少三口。
小孩子本能地听话,狠狠地吸了她三口血,她这才将手指从他口中收了回来,同时另只手飞快地将消过毒的数枚金针,围着白浩轩被蛇咬出的伤口刺了下去。
金针有长有短,刺入肉里有深有浅,像是围成一个圈,可又不十分规范,看起来像是花瓣的形状,诡异又好看。白浩轩在吸了她三口血后,其实就已经清醒过来。特殊的血液流入口中,刹那间就蔓延化开,化入脑,化入四肢,也化入心肺。随着血液化开,他的人也在一瞬间开始清醒,之后更是随着金针的刺入
醒得更加彻底。
只是他恍恍惚惚还记得方才二姐姐同他说过的话,醒了也先不要睁眼,她要给他报仇。
于是他继续闭着眼睛,只是不再抽搐,也不再口味白沫,但却一动不动,仿若熟睡。
白鹤染看了一会儿,之后长叹了一声,唉,实在是难办啊!
白蓁蓁急了,好好说话,别卖关子,怎么个难办法?轩儿到底有没有救?
白鹤染说:有救,我这金针就能救,但我需要一副药引子来助我这金针一臂之力。
红氏急问:那药引子是什么?不管多难,我一定都会找来。
她笑笑道:也没多难,只不过是亲生父亲的血罢了。就像刚刚我用自己的血喂他一样,我本以为血亲的血就够了,可没想到这蛇毒性太烈,我的血不行,必须得亲生父亲相助才可。
老夫人立即吩咐下人:去,将老爷请过来,让他为轩儿做引治病!
下人匆匆去了,不多时,白兴言跟随着来到这间客房内。白鹤染一直留意观察他的神情,只见那人进屋之后目光直接投向白浩轩,一眼看去后,目光中没有担忧,更没有心疼,而是带着几分诧异,更带着几分遗憾。看过了白浩轩,那目光又快速向她瞥了一
下,虽很快就转了开,可她还是在那一瞥间感受到了对方浓浓的恨意。这一刻她便知,自己猜对了。下手的人就是这位父亲,而原因则有两点,一是白天周密部署下不但没能把她杀掉,自己反而损兵折将,于是心头懊恼,以至于情绪崩溃,不顾一切地展开疯狂的报复,
不惜一切手段对她进行强而有力的打击。二则是冲着红氏去的。红氏强势回府,虽带回大笔钱财,却要走了中馈之权,自己把持在手里。不但让他这个文国公失去了随意取用的权力,也让他颜面尽失,更让叶家从此捞不到好处,会与他为难
。他如今对红氏已经由爱变成恨,但却又不能除掉。因为红家财富压人,他目前还得靠着红家过日子。所以他留着红氏,却要弄死白浩轩,他要让红氏知道,他才是一家之主,女人,无论如何都休想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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