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闭了闭眼,手肘搁在桌上,两手抱住了手机。
“先不讨论这个,既然你说你用了安沐的身体,你承她的情,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跟我说清楚?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
“我也是刚知道你对安沐的重要性。”
“你怎么知道的?因为这遗书?”
“遗书是我知道之后拿来确认的。”
安沐把梦境简要跟陈寒说了一遍,“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梦的最后一站是我死亡的那一刻,不过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我已经确认过了。
之前我从来没做过这样的梦,这是第一次,不管从科学还是鬼神的角度分析,都是安沐在提醒我帮你。”
陈寒神情怔然,血丝不知不觉间爬满了眼底,像是在认真听着安沐的话,又像是神游天外。
门外二哥敲门催促,安沐起身冲陈寒伸过手来。
“手机给我,过两天我把遗书原件给你拿来。”
陈寒又握着手机握了半天,这才缓缓递了过来。
安沐装起手机,又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信与不信都在你,怎么选择也在你。”
安沐绕开椅子离开,走了两步又停住了,回头道:“差点儿忘了说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你妹妹方允娜,不仅是害死安沐的凶手,也是害死我的,如果你不打算亲自报仇的话,那我可就要动手了。”
“不!”
一直神情怔然的陈寒突然站了起来,美丽的眸子跳燃起难抑的愤恨,一字一句听似平静无波,却让人不寒而栗。
“我自己来。”
“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君子报仇多少年都不晚,我就留给你了。”
开门出来,又去做了笔录,完全站在原主的角度去说的,毕竟身体是原主的,这就不算说谎。
对于原主来说,陈寒不管做什么,原主都是愿意的,这都是一场情人间的游戏,不牵扯什么伤害绑架,顶多就是购买了违禁药。
她的说辞惊了旁听的二哥,几次想要插嘴都被安沐平稳无波的声音打断。
记录的民警也很是无奈,可安沐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这么记录。
从派出所出来,二哥已经无语地仰头叹了无数次气了。
“你跟陈寒到底怎么回事?本来都板上钉钉的事儿,你怎么突然就改口?”
“不是突然,是本来就是事实。”
“那你跟陈寒……真是情侣关系?”
“现在已经不是了。”
“你把我说糊涂了,你跟陈寒这样,那简以溪算什么?”
“毛毛呢?”
“真的只是朋友?你对她们,尤其是对简以溪明明那么好。”
安沐拉开副驾驶车门正要往里坐,顿了下,抬眸望向车对面的二哥。
“朋友就不能对朋友好了?就一定必须是喜欢?”
“不是朋友不能对朋友好,而是像你这么无私的好,真的太少了。”
安沐无奈又头疼,矮身坐进副驾驶,砰地关上门,拉上安全带,二哥那边也坐好了。
安沐道:“即便是爱情,又有几个人是只奉献不求回报的?”
二哥拧开钥匙,拉手刹松离合,打转方向盘,缓缓上路,边关注着左右路况边道:“虽然少吧,总还是有那么几个不求回报的痴情人的。”
“对,你说的没错,虽然少,可也总有我这样对朋友好的人。”
二哥努着嘴微点了下头,“你这么说倒也有理,行,既然你不喜欢,那二哥可就不客气了。”
二哥转眸冲她一笑:“之前跟你说过,我要是追简以溪,第一个先给你报备,我现在就给你报备。”
陈寒的事还没厘清,安沐脑子正乱着,二哥这一说,她愣了下,昨晚那模模糊糊的记忆突然就浮现在了脑海。
她揉着额角,揉掉那乱七八糟的,道:“简以溪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你……”
“我当然知道她不是随便的人,随便的我还不喜欢呢。”
二哥再度打断:“我认真的,绝对不是想玩弄感情,我要想玩儿,也绝对不可能找你的朋友,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我就是看她顺眼,不管是长相还是脾气,都合我胃口。”
“可……”
二哥噗嗤一笑:“你干嘛推三阻四的?我的人品你还信不过?”
说的也是,二哥的人品还是有保障的,简以溪要真能跟二哥在一起,那确实是不错的姻缘。
尤其是,二哥这款恰巧就是十八岁的自己喜欢的那种,只限十八岁,对二十八岁的简以溪而言,二哥就像个小弟弟,完全让她提不起那种兴趣。
越想,安沐越觉得两人还真挺合适,突然有些茫然刚刚的自己为什么要阻拦?
如果简以溪做了自己嫂子,虽然辈分上有点……不太适应,不过这样一来,两家的联系就更紧密了,连带着养父母也成了真正的亲戚,真的是再好不过。
安沐压下了心头莫名的不适感,笑道:“你想追就追去,只要不强迫怎么都行。”
二哥逗笑了,“看你说的,以为演电视剧霸道总裁爱上我呀?我也没那直升机随接随送呐~!”
“让大伯给你买。”
“可得了吧,你还是让我多活两天吧,我要敢提,我爸不得削死我,一个在读生要什么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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