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溪推门进去,鞋都没顾得换, 直冲进了陈寒卧室!
猛地推开门,屋内灯火通明,陈寒正俯身要亲安沐, 惊得猛地回头,一见简以溪, 咬唇起来, 眸透惊慌, 顺手抓起一旁的枕头先扔了过去。
简以溪边跑过去边歪头躲开, 枕头躲过, 陈寒也扑到了她近前, 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照着她的脑袋狠狠砸来!
啪的一声, 仿佛惊雷炸在简以溪耳边,本就头痛欲裂, 这下更是眼冒金星,只觉眼前血红一片, 有什么顺着额角温温热热流了下来。
当啷。
烟灰缸掉在了地上。
陈寒手上迸溅了猩红,点点滴滴刺目骇人,仿佛熔岩一般几乎一路灼烫进她心底。
“你, 你快走!我,我和安沐是两情相悦,你滚出去!”
打完了才说两情相悦,不觉得晚了吗?
而且……谁的两情相悦是要绑着手的?
陈寒的声音像是隔了千山万水,简以溪混混沌沌听着,神色却如扑食恶狼,抓起陈寒的衣领,上手就是一巴掌!
这一下用尽了她的全力,饱含了她这一晚上的焦灼痛苦,直打的陈寒脑袋嗡鸣,比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简以溪拽着她的衣领,一路拽出卧室,猩血顺着脸颊吧嗒而落,滴了一路,陈寒不知是晕血还是怎么,竟傻愣愣被她拖拽着,连反抗都忘了,被她狠狠丢进阳台,梆啷一声关了门,咔啷咔啷两下反锁。
陈寒这才反应过来,扑过来哐哐砸着门板。
“开门!简以溪!我跟安沐真的是两情相悦!她只是暂时忘了我而已!暂时而已!她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她总有一天会回到我身边!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不信你就走着瞧!哪怕我坐牢了,她和你也不会有结果!她爱的是我!是我!”
然而不管她怎么拍打怎么喊,都没人理会。
简以溪摇摇晃晃站在客厅,鲜血蜿蜒而下,迷了她的眼,她抬手狠狠蹭了一下,蹭了满手的猩红,她看都没看一眼,跌跌撞撞朝卧室走去。
安沐药效发作,难耐地扭动着,碎花长裙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形,藕白的双臂,修长的双腿,满头青丝蹭乱在枕边,平时总算冷静自持的眸子,迷离的像是裹了万朵艳桃,眼尾娇红,眼底水雾迷蒙,丰润的唇微张着,滚烫沉促的呼吸鼓动着简以溪本就剧烈跳动的心脏。
这一路跑得太过剧烈,扯动了胸口,旧伤阵阵刺痛,心口也痛,额头的伤更是让她跳痛的脑袋雪上加霜。
可这所有的一切她都顾不到了,她只看到了安沐被束缚的手脚,看到了勒痕,看到了安沐不停舔抿的嫣红唇瓣。
她晃了晃脑袋,脑袋像是掉了什么零件,当即痛得脸颊扭曲。
扭曲的痛让她稍微恢复了点神智,她俯身连咬带拽,解开了绑在安沐身上的绑绳,转眼又看到了陈寒的手机。
她揉了揉安沐红痕累累的手腕脚腕,这才摸出手机连同陈寒的手机一块拍摄进去,拍着关了陈寒的手机,拍着把陈寒拍下的视频传到自己的手机,再把陈寒手机里的视频包括云备份全都删除。
保存好记录,她这才想起毛毛。
一转头,她看到了关了半扇门的衣柜,衣柜里是藏起来的轮椅。
轮椅在这儿,那毛毛呢?
客房?
她转身跑去客房,拧开要是进去,摸了下迷眼的血迹,紧跑两步跑到床边,这才看到床内侧地上的毛毛。
毛毛裹着毛毯呼呼大睡,外面怎么闹得惊天动地好像跟她都没有关系。
她上手拍了拍毛毛的脸,拍轻了没反应,拍重了又怕拍肿了,简以溪干脆照着毛毛看不见的腰侧咬牙狠拧了一圈!
“嘶!”毛毛倒吸一口凉气,迷迷糊糊睁开眼,“谁?谁打我?”
打和掐都分不清楚了,这是睡得有多糊涂?
简以溪又连拍了她两下,嘴里飞快解释着来龙去脉。
毛毛先是迷迷糊糊,简以溪脸上的血滴到她脸上她都没反应过来,直到说到安沐被绑架,她才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这才看清她脸上可怕的血迹。
“你你你,你的脸!流,流流,流血了!”
简以溪又随便蹭了一下,哪儿都是疼的,这会儿也分不清了。
“你,没事吧?”
“我没事!”
“那你,报警,我再去看看安沐。”
简以溪把手机塞给毛毛,转身跌跌撞撞又赶去陈寒的卧室,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呼咚一声重物坠地声,惊得她一个激灵,快走便快跑,拽着门框就飞转进了屋里。
“安沐!你怎么样了?!”
床上哪里还有安沐的样子?安沐不知怎么滚到了床下,摔得那么大声却好像还没摔醒她,眼神依然迷离,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转了过来,遥遥地向她伸过手来。
简以溪已经踉跄着跑了过去,跪蹭在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摔着哪儿了?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能从床上滚下来?还是说陈寒给你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现在没力气站不稳?”
简以溪扒着安沐上下左右看了个仔细,长裙挡住的看不到,没挡的目前看着好像也没事。
表面没事不代表内里没事,那么大一声,明天起码得淤青,就是不知道会是哪儿淤青。
不管怎样,看着安沐好像没觉得疼的样子,简以溪总算稍稍松了口气,跪着的身形该成蹲着,探手抓在安沐腋下,想把她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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