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用大号的人。
他捏着旁边扔在一旁的毛巾,继续紧赶慢赶地擦着头发。
十五分钟后,门被敲响了。
时雨清打开门,看到穿着一件白色T恤的程星熠低着头手里捏着药瓶站在门口。
时雨清手指虚虚地撑着门,整个身子遮挡住了半开着的缝隙。
“有事吗?”他问。
程星熠举了举手中的药瓶:“为了帮你才受伤的,哥哥不帮我上药吗?”
他这声哥哥叫得没什么情绪,像是以前叫时雨清三个字,也少了前几次的威胁。
怪不得金主在床上也喜欢这样喊他,他恶趣味的时候就喜欢这样。
时雨清也面无表情,语气却怀疑至极:“嗯?朱文没有帮你上吗?好晚了,我好困,准备睡觉了。”
程星熠笑了声,直接闯开他的胳膊进入了他的房间。
“这么早,睡什么睡,给我上药。”
说完,自顾自坐在沙发上,把白色T恤脱掉了。
他有个毛病,就算是冬天,最里面也喜欢穿一件柔软的T恤,在室内有空调也并不感觉冷。
时雨清抿紧唇,走过去把空调给打开了。
暖风瞬间吹过湿润的发丝,钻进衣服里,衣服宽大,更显身材瘦弱。
房间被他调成了暖灯,橘色灯光下的少年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打开药瓶盖。
鼻息在瓶口处轻闻了一下,有些难闻,他迅速嫌弃地躲开,把旁边仅有的一袋棉签拆开。
棉签是新的,没有被拆开的痕迹。
时雨清走过去,一把把人的棉签夺了过去。
程星熠也没抵抗,像只收起爪子无公害的猫咪,三下五下把短袖脱掉,背对着他。
尽管他们之前有亲密的相处,也都是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
灯光整个把他白皙的皮肤照得煞白,光滑的皮肤仿佛被牛奶浸泡过,皮肤表层都白到透着光。
时雨清手指颤抖了一下,在心里喊着多少遍的稳住,才轻轻把棉签插入药瓶里。
红色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明显,可以想象出棍棒的力量是有多大,明明是一个小女生,竟然这么恨他吗?如果被他知道自己不仅仅跟程星熠一个团队,还有过肌肤之亲,是不是自己要防备着不被他粉丝杀人灭口了?
“嘶,凉。”
“忍着。”
棉签轻轻接触到伤痕,也只有刚开始那一瞬间,程星熠往前浮动了一下,之后都乖乖地任由时雨清上药。
他的手法细腻,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伤口。
指针跟着缓慢的滴答。
灯光下,两人静谧的各做各的事。
程星熠手里正捏着手机在玩,时雨清瞟了一眼界面,应该是他的小号,一直在给一些陌生的评论点赞。
他涂抹完,程星熠把手机扔在一边,问他有没有镜子。
时雨清说没有。
程星熠:“啧,哥哥,我要毁容了,你可要负责。”
时雨清很想杠一句,难道不是你的粉丝找我事儿的吗?
但他还是说:“毁容?就一小道红痕,还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怎么就成毁容了?”
他眼里闪着明晃晃的难以理喻。
程星熠不管,突然靠近抱住了人的腰部,下颚也放在他的肩膀上。
突如其来地拥抱让时雨清没设防,身子往后仰着。
又吓了一跳,仿佛抱着一个人性玩偶,还是没穿衣服那种。
他耳尖有些发热。
对方鼻息应该是被肩膀给扣住了,程星熠的声音沉闷:“哥哥,我怕死了。”
时雨清愣怔了一秒,问:“什么?”
程星熠笑着,时雨清应该是没注意到他的手指放在他的腰部,已经完全被自己的话所吸引。
时雨清的腰部柔软又很细,常年跳舞的原因,放上去像是触碰着一团柔软的棉花,让他忍不住想要捏几下。
似乎有了那层在灯光下的对等交易,两人在队内的任何亲密都有解释可言,他也开始肆无忌惮,释放自己的劣根。
“我知道你当时在国外的事情,我早就原谅你了,你出国公演那天,被灯砸到,我想去看你来着,但是家里出了点事,没去成。”
时雨清怔忪住了。
他似乎在跟他解释,他是真的不在意当初的那件事了。
时雨清小心翼翼的歪过头,只能看到少年柔软的发在肩膀处:“你真的不在意了?”
程星熠埋得更深:“嗯,我说了,是你自己不相信的。”
时雨清嗯了一声。
程星熠坐起身,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所以,时雨清,保护好自己。”
“就算是你不在乎,你觉得没什么,也会有你……身边的人,关心你。”
时雨清沉默了,所以他觉得他今天的作为过于鲁莽,才这样的?
是有些过于鲁莽了。
时雨清解释:“她之前,是我在低谷里给过我光芒的人,谁都不会拒绝来自那个曾经给过你太阳的人的伤害的。”
当时的more,即便是开了签售会,也是在跟老板软磨硬泡之下才得到的,他们队伍整天处于悲观之中,疯狂地想要解约单飞,又疯狂地想要出道爆火,却不上不下跟被雪藏一般。
连带着当时外网上也尽数骂评,言语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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