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月月点亮手中的打火机。
打火机的火焰在空气中静静的燃烧,黄色的火焰在白日烈阳下也不失半分色彩。
鱼月月将游艇所有能源都抽干,所有的燃油都被她泼在这个铁皮房子里,就连厨房的橄榄油她都泼了。
剩下最后一点能源,足够鱼月月将游艇开离小岛。
如果她将这个装满燃油的铁皮房间点燃,有一定几率会引起游艇的爆炸。
鱼月月深吸一口气,将一块浸满燃油的棉布点燃,她打开门。
门内的粉色肉团像是感应到血气,四散的肉团纷纷向着大门的方向移动,密密麻麻犹如千军万马。
鱼月月将灼灼燃烧的棉布扔进肉团的中心,灼热的火焰嘭的一下烧起来,粉色的肉团痛苦的绻缩着身躯。
鱼月月深吸一口气,将剩下的棉布全部点燃,丢进房间。
在一块肉团将要逃出房间的瞬间,鱼月月关上了那扇大门。
鱼月月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将安装在门外的新风系统调节装置开到最高。
做完最后一步,鱼月月疯了一样地冲向甲板。
甲板上的空气带着太阳的灼热和海洋的海腥味。
鱼月月看见大海,一个猛跳,碧色的海水占据了所有的视野。
她跌入一个冰凉、坚硬的怀抱,然后被带着进入微凉的大海。
海水隔离了游艇爆炸带来的炙热。
深蓝一只手环着鱼月月的腰,健美的鱼尾不断地推动水流,带着鱼月月离开,躲避游艇爆炸的碎片。
海洋、人鱼,在这一刻在鱼月月的眼前是这样的清晰。
鱼月月能看清楚深蓝肩膀上蓝色的细小鱼鳞,手掌按压的感受到人鱼和人类完全不同的肌肉密度。
她被这种因基因差异而产生的不同所深深吸引。
一条被爆炸惊吓到的海豚从鱼月月身边游过,鱼月月伸出手,海豚流线型身体从鱼月月手底穿过。
已经游出了危险区,深蓝降低速度,另一只手将鱼月月伸出的手拉回,放在他胸前。
鱼月月收回被海豚吸引的视线,又转移到深蓝身上,看着深蓝,鱼月月勾唇一笑。
松花蛋和黑尾人鱼已经在沙滩上等了,松花蛋用沙子堆了一个小船,照着游艇的模样。
然后他嘴里模拟出嘭的一声,伸出尾巴将沙子游艇拍碎个七零八落。
黑尾人鱼静静的靠在石头上,目光安逸又温柔,看着南方。
他伸出手朝着松花蛋招了招手,“小鱼仔,过来,我教你一个更好的。”
松花蛋没听出来是黑尾人鱼在叫他,毕竟这条人鱼,看着可高冷了,这么久,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松花蛋低头继续玩沙子。
黑尾人鱼又叫了一句,“小鱼仔,是我。”
松花蛋这次回头了,知道是黑尾人鱼叫他,眼珠滴溜溜转了两圈,看着笑得温柔的黑尾,松花蛋还是啪啪的动着为尾巴过去了。
黑尾人鱼沙子堆了一个圆柱体,又慢慢的将这个大圆柱体上面修正成一个圆锥。
黑尾人鱼堆得沙子比松花蛋堆得精致的多,这样大大小的圆柱体,黑尾人鱼堆了三个,放在一起竟然有迪士尼城堡的模样。
黑尾人鱼将他身上掉下来的鳞片贴在沙堆的上面,黑色的鳞片如同城堡的琉璃瓦。
松花蛋从一出生就是个穷小孩,还没见过这样精致的玩意,瞬间对黑尾崇拜的不行。
黑尾也乐于教松花蛋堆沙子。
两条人鱼,一大一小,不去海里捕猎,在沙滩上堆沙子,开心的不行。
鱼月月和深蓝回到沙滩的时候,沙滩上满满都是松花蛋和黑尾人鱼的作品。大大小小,不少。
松花蛋看见鱼月月回来,开心的用不熟练的鱼尾跳,到鱼月月身边,拉着她的手,“咿咿呀呀”(月月,一起玩!)
鱼月月揉了揉松花蛋顺滑的头发,和他一起堆沙子去。
黑尾靠着石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深蓝嘴边的红痕。
深蓝冷淡的撇了黑尾一眼,跳入大海,海面上溅起一点浪花。
再次,海面上溅出巨大的浪花,一条硕大的大白鲨被扔上了沙滩,。
大白鲨其后缀着一条一米长的灯笼鱼。
黑尾人鱼看着大白鲨,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不就是笑了他一下吗,有必要,在午餐上这样虐待他吗。
黑尾不知道深蓝那张清冷脸后藏着的苦闷。
要是知道。
鲨鱼肉,已经是深蓝看在他是病鱼的份上。
黑尾人鱼的伤势在好转。
鱼月月吃了一套难得荤素搭配的饭菜,拿着菜刀削木头。
当时她搭建的小棚屋顶还没盖上,昨天的暴风雨又将她的小棚屋给掀个彻底。
第一次搭建,她的棚屋并不算结实,材料少,工具少,勉强一个不能经受暴风雨的棚屋被她竖在沙滩上。
鱼月月这次有经验棚屋搭的又快又好,夜色刚刚降临,鱼月月就在给他的新棚屋盖屋顶。
松花蛋年纪小,饿得快,眼巴巴地呆在石头上等着去海里捕猎的深蓝。
黑尾人鱼一天不知道干些什么,找鱼月月要了两块木头,靠着大石头一呆就是一下午。
鱼月月好奇的看了一眼,黑尾在用手指甲细细的木头上刻些什么。她忙,没仔细看,紧接着又投入到搭建棚屋的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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