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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昭瑾瘫软在地上,怡秋不敢置信的站在旁边腿还在不住的打着哆嗦。
    “殿下...驸马她究竟犯了什么罪啊!”
    魏昭瑾哭了好久才站起身来抹了一把眼泪,方才的悲痛早已消失不见顶替的又是一副冷清的面容。
    怡秋慌了...殿下莫不是失心疯了!?
    ——
    大殿内,江之初的手脚被拷上了铁链双膝跪在地上,只是那双眸子仍是清澈有神。
    她挺起腰背,洪起声道:“陛下,臣何错之有!”
    皇帝冷笑一声似乎早已料到她会说些什么。
    “何错之有?”
    寂静空旷的大殿时不时传来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你觉得侮辱皇室这一条罪名可以治你的罪吗?”
    江之初霎时吓出了冷汗:“我...我何时侮辱皇室了!”
    皇帝瞬时拍案而起指着江之初的鼻子怒骂道:“男扮女装入朝为官还娶了朕的皇妹!这难道不是侮辱皇室!我大魏的名声都险些被你搞臭!”
    江之初的瞳孔顿时收缩,冷汗顺着脸颊流落了下来打湿了地面:“我...我...”
    “你想说此事朕早就知道了为何早不治你的罪?”
    江之初点了点头,想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说不出来。
    “整个皇宫都传遍了!大魏的长公主嫁了一个女驸马,你说朕是该杀了瑾儿还是推出一个你来平息此事呢?”
    大魏的民风虽然开放,但女女相爱仍是让人不耻,是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笑柄。
    江之初哪里舍得让魏昭瑾受这个委屈,只要她能平安无事自己即便是死了也是死得其所。
    这么一想她突然就不在那么畏惧了,左右自己都是一个将死之人,早死晚死不都是要死吗?
    江之初突然平静了下来,双手因被扣住而难以张开固然只能弓下身子把头磕在地上:“罪臣江之初,期满陛下欺瞒了长公主殿下,臣...甘愿受罚。”
    睫毛被热泪打湿,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了那片曾经沾染血污的地上,她本不想哭,为魏昭瑾而死本就不该哭,只是一想到她又要食言便觉得难过与不甘。
    皇帝坐了下来看样子很是平静,他没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站在门前的侍卫便快步走了进来,两人托起江之初的胳膊便将她脱了出去。
    江之初没有哭喊没有求饶,和往常即将被处死的犯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路上,不少宫女太监看见了她都停下了步子窃窃私语。
    “没想到江大人竟然是个女子?”
    “是啊,可怜了长公主殿下,竟然被蒙在了鼓里这么久。”
    “江大人其实也是可怜啊。”
    “可惜了,她若是个男子就好了。”
    她若是个男子就好了...这句话听起来多么令人心寒啊,她永远都不会成为男子,永远都无法跟魏昭瑾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们之间的隔得不是一条河而是一片海,性别...时空...都是她们不能相爱的理由。
    江之初缩在一片枯草堆上,眼睛一直盯着高高的窗户,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在看,狱卒看见她心里有一丝心疼,即使她犯了罪不可赦的大罪。
    呵,什么大罪...竟然能和杀人是同等的刑罚。
    “江大人...吃点吧,总不能饿着肚子,来生投个男胎吧。”
    江之初余光扫了一眼,很是丰盛,但她此时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
    “我不吃。”
    狱卒皱了皱眉没再管她。
    江之初起身将饭菜扣在了地上,片刻后便有几只老鼠爬了出来,将那丰盛的吃食一扫而空,外面的狱卒看见了顿时心疼了起来。
    他低声咒骂了几句:“怕不是疯了?好好的饭菜不吃拿去喂耗子?”
    他的同伴怼了怼他,附和道:“一定是疯了,不疯怎么能娶长公主呢?也不怕被削成白骨。”
    “是嫌命太长了吗?议论皇室?”梁实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后她便黑着脸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不敢不敢。”狱卒低下头赶忙道歉。
    “滚出去!”
    “这...”
    “我还会放她走?”
    不会,谁都有可能放江之初走,唯有梁实不会,她在大理寺是出了名的廉洁奉公,哪怕犯罪的是她的亲人她也会将那人送进牢狱。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随后便退了出去。
    “江之初,没想到和你会在这里以这种方式见面。”
    江之初的嘴角扯过一抹苦笑:“梁大人来是来教育我的吗?”
    梁实摇了摇头:“这世上本就不公平,男人只能和女人相爱,只能说你...很大胆。”
    “谢谢。”
    “长公主知道吗?”
    江之初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头,她虽然没说但梁实从她的神色中也能捕捉到真相。
    梁实长叹了一口气,怅然道:“我爱先皇后,就如你爱长公主一样。”
    江之初有些震惊,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她,那副样子好像是在说:你在跟我开玩笑?
    “是真的,我们自幼相识,她是府里的千金,而我只是一个穷酸书生,我们是在贡院认识的,她说她不想嫁到太子府做太子妃,所以她要考取功名,那年女子做官少之又少,她...没考上。”
    “然后呢?”江之初问到。
    梁实的眼角划过晶莹,整个人惆怅了起来:“然后?你应该都能猜到,我们没敢同世俗对抗,她嫁到了太子府做了太子妃,而我也做了女官,我们一年也很难见上几次,她多次同我提出私奔但我拒绝了,我怎么能那么自私呢...我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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