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培樟说完之后,周可明显愣了一下,他偏头看了一眼梁易舟,梁易舟很有礼貌地跟他问好,周可又转回去跟许培樟说:“这就是你神神秘秘了那么久的演员啊。”
许培樟拉他坐下,给他倒了茶,笑起来:“我说不会让你失望的吧,新签的。”
周可点点头,他是很斯文的长相,不太像导演,更像个搞学术的。许培樟把菜单塞给他:“先点菜,我们边吃边聊。”
“别的演员你有什么想法吗?”许培樟问周可。
“别的倒是不急,贺平章的话,我打算找何邱淮或者裴晴枫,看看谁有档期。”周可回答他,这两个人都是公认的正派的长相,很适合贺平章这个正义的地下党。
许培樟一听何邱淮的名字就隐隐有点不爽,但他没表现出来,他和周可碰杯:“这个你做主,我只负责投资。”
“云珏是戏子,你知道我的,那些唱词都是要动真格的,不可能用替身。”周可想了一会,“易舟提前进组,先去学戏,时间可能比较赶了。”
“没事周导,昆曲我有一点基础,学起来应该不难。”梁易舟给他敬茶,双手抱了一个圆,略低一下头,一双丹凤眼一抬,眼睛里荡着水波似的,说不尽的风流态。
许培樟被他这一眼看得一愣,回过神来只觉得心惊。
他读大学的时候,听一个名导讲课,说演员和角色之间的缘分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奇异,像是生来就为这个角色而生的似的,我们做导演的,就要有这样的眼光。许培樟本来只是觉得梁易舟演技好,但没想到他刚刚那一眼就让人痴醉,云无月唯亭绝唱一眼万年,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可以演绎了。
送走了周可,许培樟叫来服务员给他重新打包了一份赤豆猪油糕带走。
“今天回家住?”许培樟问他。
梁易舟明天没有戏,就点了点头。他记得他答应许培樟的事,他已经在剧组待了一周半了。
回到那套暂住的房子,梁易舟第一反应是东西变多了,鞋架上多了许培樟的几双鞋,门厅的置物盘里扔了几张卡。当然还有一排不容忽视的亚克力展示盒,很整齐地摆在门厅和客厅之间的隔断上。
梁易舟看着这一堆花花绿绿的盲盒,有点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
“这可是我的收藏。”许培樟模样十分骄傲,“好看吧。”
梁易舟看他一眼,评价道:“很少女。”
这下他知道那天在重庆,许培樟行李箱里那个颜色可爱的东西是什么了,十有八九是新买的盲盒。
许培樟今天心情很好,被说少女也不炸毛,哼着小曲去热猪油糕:“这个真的超级好吃,当个宵夜,要不要喝点东西?阿姨今天有打果汁。”
梁易舟就说“好”,趁着许培樟在厨房忙活,他又仔细看了一会许培樟的盲盒展览,手很痒,想拿一个出来玩玩。
他们坐下来吃猪油糕,糕本身松软,口感扎实,甜味来自赤豆,香气来自猪油。两个人都吃的不多,这种东西吃多了发腻,只当是尝鲜。
时间还早,许培樟把碗放进洗碗机以后就拿了电脑过来看项目书,梁易舟在看《云间月》的剧本,两个人各占了沙发一角,房子里只有梁易舟翻剧本的声音,还有偶尔喝完果汁放杯子磕在茶几上的轻响。
氛围自然地有些温馨。
梁易舟把剧本粗看完,就去洗澡了,等他出来的时候发现剧本到了许培樟手里,许培樟在看他:“刚刚就想问你了,你居然还会唱昆曲的吗?”
“其实不会,只是有些架势可以摆出来,跟演戏那样。”梁易舟解释道。
“周可很严格的,你别看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在片场特别严肃。”许培樟说,“开机前先去剧团学戏,这件事我帮你联系,《扮演者》的宣传也是这段时间,你估计得两地跑了。后面拍戏时间也紧,12月开始《零点到站》的宣传。幸好是费谦那里顺利,后面重点要放在《云间月》。”
许培樟说得那样认真,关于梁易舟的,他好像每一件都牢牢记下来了,梁易舟看他替他安排时间的模样,一时之间觉得许培樟这个金主当得也太好了些。
好得容易让人自作多情。
梁易舟看着他,觉得心慌,他很害怕许培樟的体贴,可又有点依恋。他走过去蹲在许培樟面前,露出一副难得的乖顺模样,很轻地说:“都听你的。”
这句话莫名像在调|情,许培樟伸出手去拢梁易舟的下巴,他刚刚洗完澡,整个身体都泛出暖意,他的浴袍系得松松垮垮,领口泄了一大片皮肤,因为被许培樟拢着下巴,脖子便绷直了,纤细流畅的颈子,看得人很想咬一口。
许培樟的眼睛沉下去,他声音听起来很危险,意有所指地重复了一遍:“都听我的。”
梁易舟跨坐在他身上。
梁易舟两腿都发软,而许培樟真的就让他自己来,他吻着他的脖子,声音含含糊糊,像蛊人的蛇:“宝贝,你还能吃下去更多的。”
梁易舟浑身都在颤抖,有一点疼,更多是胀,最里面是痒,抓心挠肺的痒。
这种主动却让梁易舟有点羞耻,他不敢看他。
许培樟其实很想直接进去,但他忍住了,他想看梁易舟自愿打开自己,自愿奉献给他。
梁易舟简直动弹不得,只好求许培樟:“许总,动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