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沉醉在温柔乡里:“也给他们加官进爵。你高兴吗?”
保母咯咯笑着,抱着他亲了一口,低声道:“臣妾多谢官家…十一郎的隆恩。”
林玄礼也快乐的抱着她,微微有点反应,但怕惹她不高兴,没敢乱动。
到深夜时分,保母已经睡着了,他还血气方刚的醒着,考虑溜走偷偷解决一下,却又舍不得几年没有的这个拥抱。
有人扣门,守夜的人低弱的谈了两句,开门放他进来。
林玄礼隔着帷帐和卧房门,只听见有些声音,瞥了一眼就闭着眼睛继续意乱情迷。
高蜜竜竜窣窣的进了屋,拿出了两把匕首。
林玄礼在挑开帘子时,下意识的睁开眼睛,只来得及往里一闪开。
“啊啊??”保母惊醒。
“官家驾崩了。”高蜜一击不中又退后了:“赵佶,而你会成为皇帝,一个昏君。”
“什么?”林玄礼捂着中了一匕首的肩膀,对于养尊处优的郡王来说,心灵上的烦闷虽然令人难以忍受,但身体上的痛楚已经很久都没有了。“我不会。我不是赵佶。你知道的事,我也知道。”
“呸!”高蜜只唾弃了一声,攥紧另一把匕首。
保母下意识的惊叫着用枕头丢过去。
林玄礼从床上跳起来:“你也恨靖康之耻?”
高蜜神色巨变:“你真的知道?你叫什么?”
“你也可以叫我林玄礼。”
保母:“你到底是谁?你是我养大的十一郎”
林玄礼安抚道:“一直都是我。”
高蜜:“你这些年什么都没做,你不是赵佶,但和他一样。李氏!他受了伤,我毫发无损,你要是帮我,我留你一命,你要是帮他,我连你们一起杀了。”
林玄礼忍痛从肩头拔下匕首:“妈妈,从我身后逃走,出去喊人。”
保母从他身后逃走时,推了他一下,似乎是慌乱间无意识的:“不我没”
高蜜趁机扑过来,林玄礼在大汗淋漓的剧痛中肾上腺素爆发,虽然这些年来的陪练都不认真陪他打,还是侥幸在转瞬之间杀死了这个贴身内侍。
保母还在手抖的抓着门闩:“十一郎,十一郎,我不是故意”
林玄礼一只袖子已经被血染湿,垂眸看着高蜜还在微微抽动的尸体,没受伤的手摸着他的脖子,拇指和食指努力扣住喉结,用力一扭:“妈妈,我不怪你推我。”但是你又推我,又知道了最可怕的秘密。这不行。
他对长史说:“保母和内侍勾结,意欲盗取财物,还刺伤我的手臂。幸而我矫健,杀了他们。”
长史:“该杀的贼,先秘不发丧,事到了紧要关头,不要被这御下不严耽误了大事。郎君,官家山陵崩,向太后请诸王入宫。”
……
赵十一郎不招人烦,话多,幽默风趣又热情,只是因为官家和太后不喜欢他,宗室们也就不搭理他,朝臣们更是不与郡王结交。
进宫去所见的都是些不熟悉的人。
向太后瞅了一眼面色苍白虚弱的十一郎:“哀家有意立十一郎继承大统,神宗九皇子眼盲,按序该是他了。”
太后可以做主,群臣也无法反驳,他身体没残疾,爱好虽然不雅但也不坏,普普通通的踢球,普普通通的有几个妾。
章惇面色阴沉,心知自己好景不长。他和十一郎之间有无法消解的仇恨,大力打压十一郎各种活动的三个人之一,他算是个主力,那是为了自己的官家。
林玄礼有意借刀杀人,跪谢:“多谢娘娘,臣才疏德薄,从未习得朝政,恳请娘娘临朝称制,指点儿臣。”
向太后欣然接受:“你还年轻,把握不住。哀家只得勉为其难。”
嫡母和庶子还挺快活的办了赵煦的葬礼,向太后扬眉吐气,险些要声色歌舞一番,转脸压着新的年轻的官家,要做个节俭朴素、严以律己的皇帝。
林玄礼忍了半年,冷眼旁观看她把章惇、蔡卞等新党全部废黜,又差点立了个党籍碑。
年轻的皇后才十七岁,对这有话不说的丈夫失望,又怕他独处时的神态。
厨子想要害人不难,高嘌呤、高盐分、高油脂和糖分的美味食物,再加上调制的美味烈酒,比历史上还早了点,五个月就去世了。
倒是白白胖胖,满面红光的样子。
赵煦的生母朱太妃心下惶恐,也紧随其后离世。
林玄礼为了庆祝自己掌权,在赵明诚刚和李家议婚时,就派人登门,求纳李清照为妃子。
苏轼调了回来,新党的蔡卞调了回来,迅速跳转身份的蔡京被扔去和章惇作伴。
章惇的骨气也很强,坚决不承认此前管束郡王的策略是错的,连带着章楶感到惶恐,告老还乡。
不是只愿意重用坏人,但败类更容易讨好官家。
而官家的脾气暴躁,又有些多疑,相亲莫过于乳母,相近莫过于皇后和李贵妃,前者在还能一搏的生死关头抛却自己,后者么,皇后不过相敬如宾,贵妃所喜爱的金石之物谈不来。
对于百官臣僚,所怀疑之处更多。一开始亲政,就迫不及待的启用皇城司,先要来了关于自己的所有资料,然后严格监视百官。
一切在穿越之前就盘算好的政策,取消黥面改纹在手上、种树的前五年免税、清查吏治、研发火器,还都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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