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官家?”
林玄礼:“嗯?”
佛奴严肃的质问:“赵官家!赵佶!你竟然御驾亲征!我今日来见你,没打算活着回去。”
在旁陪着官家发呆的中书舍人大怒:“无礼狂徒!竟敢直呼官家名讳!”
林玄礼差点没反应过来,哦吼是我的名讳,心里叫自己礼子,别人的称呼都是官家,名字的用处真不大。“让他说。”
佛奴大骂道:“你这背信弃义、违背前盟,自食其言的暴君!你凭什么来攻我金国?自从大金建国以来,何曾对你无礼?至多了误杀了几个边境百姓、士兵,都已经派人致歉致哀,送了吊唁的丧仪过去,也不值得为此兴兵。除此之外,金国侍宋朝如父兄,闲来时也曾遣使贡礼,这次兴无名之兵,为的是什么?”
林玄礼微微挑眉:“把檄文读给他听。”
中书舍人道:“遵旨。”就把《讨金国檄·大宋版》高声宣读了遍,檄文中说的清清楚楚,盗窃火器,派遣奸细挑拨宋主和太子的亲密关系,造谣太子的血统,造谣生事,诱拐宋朝火器营中的工匠。凡此种种大罪,用心险恶,令宋主不能忍耐,故而兴兵征讨。
佛奴觉得很可信,丞相粘罕此人做事狠辣,又善于结党,皇叔吴乞买常常说此人有许多严重的大问题,丞相很有可能做出这些事。倘若被宋朝发现,前来进攻讨要个说法,也很合理。不由得感到有些理亏:“证据确凿吗?难道抓住的奸细,承认是金国派去的?”
副将在旁边呵斥道:“证据确凿,将来必会摆到金主面前,叫他忏悔。你届臣子,微不足道,并非国使,怎敢在官家眼前大放厥词,还不快快请罪。”
佛奴破罐子破摔,直接问:“莫非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金国日渐强盛,物阜民丰,百姓安居乐业,心效忠朝廷。”你们觉得忍不了吧。
林玄礼冷笑声:“拉下去,关起来,等金朝正经派了使者,来与我交涉,再让人领回去…”
营帐外又传来急报的声音:“报——大捷!官家大捷!大黑寨已破!”
林玄礼的心情略微好了点,矜持的点了点头:“很好,非常好。”
这不正规的金国使者就在目瞪口呆中,被禁卫亲兵抓着双臂拉下去,关在准备好的木笼囚车里。
官家和赶过来的官员们笑谈:“朕知道以有心算无心,攻破他们的城池不难,没想到会这么快。晚饭时还来得及喝小杯庆功酒呢。朕在用兵时不喝酒,李纲,你到时候替朕满饮杯。”
李纲立刻道:“遵命,臣幸甚。”
官员们左右看看,个个若有所思的道贺:“恭喜官家。”
“恭贺官家。”
“官家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真是个好兆头啊。”
“官家,听说金使前来,请问使者何在?”我们还没和他唇枪舌剑呢,人怎么就不见了?
“金使难道被官家拉出去斩了吗?”
林玄礼把阴阳圈往袖子里塞,随意的戏谑道:“个副都统派来的使者,算什么国使。等把他哥哥抓过来,关在起,叫他们相亲相爱。那厮还问我,是不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还用问么。这是自然啊!”
秦御史被官家间歇性的胡说八道弄无语了,他自己心里怀疑,可能是之前对官家说太子亲自督战的事时,有些过于危言耸听,官家怒之下故意吓唬大伙,也只能忍了:“官家,倘若是卧榻之侧,宋辽之间关系亲密又做何解?”
“宋辽不样,在起睡了百多年了,眼瞅着快百五十年了,早就习惯了。”林玄礼说完之后,觉得这话太过精妙,是名垂青史的那种段子,虽然色了点,但是不低俗:“等辽国正式派使者来质问我时,你们都不许用这句作答,给我留着用。”
小郡主实在是没绷住,在其他人低头掩饰笑意时,她捂着嘴笑出声。
官家对自己的幽默很满意:“哈哈哈哈哈。”
众官员想想这应当是兄弟抵足而眠,异性兄弟也是兄弟,没问题,非常合理。哥俩睡的好好的,金国非要加入,这多不好啊。但是,哈哈哈。
三万人足够应付大黑寨周围发生的任何问题,官家无意再调动更多的人马,中军兵马稳如泰山,就等刘指挥使送来更详尽的汇报,再进行移动,以及其他安排。
……
赵森左手攥紧了弓,右手有意的搭在箭袋上,随时都能抽出来几只扣在手里。这才安心听从刘指挥使的建议,骑在马上看着那千多骑兵,暴土扬尘的对着指挥使、大旗所在的位置冲锋过来。
刘指挥使依旧拈须微笑:“想不到啊,城中的副都统虽然没能聪明到用砖石堆砌城门洞,城外这番将倒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这千多人去救城池,倒是杯水车薪,来攻击我,到有可能调动围困四城的人马,前来援救。”
张指挥使看着太子粉嘟嘟脸颊上的汗水,这汗水直都在涌出,只是刚刚殿下直在擦,现在顾不上擦汗,看起来似乎很紧张。他也不敢安慰太子,叫他别紧张,太子怎么会承认他紧张呢。含笑道:“刘兄,我赌他们冲不到你我眼前百步之内。”
刘指挥使也紧张,要是自己单独带兵,什么情况都不值提,可是太子就在自己身边!根本没体会到好朋友的心声。“我赌官家如果听说你在这戒赌的军中,带队和我赌,定会严惩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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