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娟赶紧摆手:“不敢说。我知道的也不清楚。”
又问了几个人,问谁都不肯说。
赵森决定去问西门虎和高俅,这两个人知道的最清楚,一定会说的。和婶婶申请出门玩,和过去一样,一瞬间通过。
王繁英老调重弹:“带足人手,注意安全,别去偏僻夹道小巷子里。”
“是。”
臣子们在宫里行走时只能缓步,礼节。太子可以快步追上去:“西门虎,高俅,我有话问你们。是什么谣言惹得娘娘动怒?”
西门虎和高俅对视一眼:要了命了!
“是一些乡野流民的无稽之谈,别污了您的耳朵。”
“民间的流言蜚语,不足道。”
“不足道哉能让你们专程入宫禀报?”赵森盯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满脸横肉的西门虎:“叔叔临行前让娘娘与我监国。汴京城中的事,无论好坏,都该禀报我。”
高俅猛地哆嗦了一下:“太威严了……咱们是应该报给郎君知晓。您请看,这些西夏的奸细,实在是可恨。”.
赵森拿过他袖子里几张被揉皱的纸,展开来一看,写秦王当年和宫人偷情有的太子,写斧声烛影,写王皇后其实是个男的而官家有断袖之癖,写的栩栩如生。
寥寥数语,令他勃然大怒:“无稽之谈!你们皇城司还不去抓人?”
西门虎垂手道:“郎君息怒,造谣的人都已经抓起来了。”
赵森问:“那还不杀了他们?哦,这与你们无关。”皇城司还没有随意杀人的权力。
……
种师道和郭成、姚雄等人得到官家又又要御驾亲征的密旨,赶紧在封锁消息之余,开始做准备。
“诸位。”种师道目光灼灼的盯着秦凤路的文臣武将:“官家此来,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彻底灭掉西夏。而我们都知道那极难,李乾顺性格仔细缜密,他只会后撤,不会亲征。他也算是个仁君,恩抚百姓,党项人爱戴他,也不会轻易叛国投敌。西夏现在有三座王城,黑水镇燕军司经常发号施令,但李乾顺具体所在的位置,尚不为人所知。他还在向更西的方向发展,或许在利用丝绸之路。他修筑城寨,道路,依山建造了许多防御工事。”
郭成连连点头,他这些年主持修建了不少兵家必争之地的寨堡,也知道西夏在边关上同样修建了很多寨堡。
众人都知道这是一场硬仗,知己不知彼,很难打。
西夏的民间商队被约束的很严重,而大宋的民间商队到了西夏境内也被约束自由,基本上都由官方收购必须品,然后赶走商队,从未深入西夏现在的腹地。
厚土生春商行在各国都有店,听说在海外都开设了分店,唯独在西夏境内没有店面,西夏王要求开榷场才许厚土商行进入,官家偏不肯多开榷场。
大宋这边是平原沃土,西夏是崇山峻岭和时不时出现的沙漠,在地势上又不占优势,在兵力上占据优势。西夏人熟知地形,对地势应用得当会很容易打伏击战,而大宋这边只是勉强找了十多个向导,还不确定有多少是西夏派过来的细作,听说他们都把人派到京城了!
这连日的大雨,冲的山势松动,泥石流频发。出兵会很危险。
种经略相公把手按在地图上,比划了两下,最终划出两道弧线,第一道弧线是当年的宋夏边境,金明寨所在之地,第二道弧线关联了几座山和城寨,尤其是平夏城:“总而言之,我们要将官家控制在两条线之内,官家想御驾亲征,可能又要孤身犯险,但咱们不能让官家这么做。不论如何,不能让官家亲自领兵。我在明,敌在暗。我方劳师远袭,敌方以逸待劳,准备了十年的陷阱。”
众人用力点头,立场完全一致,都连忙说:“都听经略相公安排。”
“种相公说出了我等的心声。”
“官家年轻气盛,被李乾顺的阴谋诡计一激就上钩了,这可不行。”
“哪怕是拼着这乌纱帽不要,下官也要拦住官家。”
“当初寇准寇天官竭尽全力,逼着真宗皇帝御驾亲征,咱们这回得反其道而行之,逼着官家不去。寇天官泉下有知,准得羡慕咱们。”
“京城中那些人呐,啧。”
种师道摆了摆手,紧锁的眉头忍不住舒展了一瞬,有些笑意,随即更愁了:“章枢密使当年做经略相公时,就没能拦住官家,现在还是拦不住,只能暗中行文通知我们。哎。”
当初没能拦住年少的郡王、秦王,一旦有什么不测,虽然是国家大事、震惊朝野,却不是现在的严重性能比的。
种师道已经做足了计划:“老夫有三条妙计,第一,是拖延之计,凤翔府、渭州、兰州三个地方都种了嘉禾,少量的试验田,现在刚刚抽穗灌浆,官家要天下处处是嘉禾,理应去巡视嘉禾,各地必然有难办的案件、民间的旧怨闹到官家眼前,让官家分身乏术。第二条,乃是投其所好,飞将军王舜臣、从武监出来报销国家的王庆、大宋最文武双全的提辖鲁智深,他们仨现在都在西北军中,老夫已经抽调他们前来凤翔府,共同迎候官家。第三条,乃是美人计。”
郭成失声道:“美人计?”各地官员给官家进贡有福气的民女,这合乎礼法,但没听说经略相公派人寻找绝色佳人。难道要从我们这些武将家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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